收完鱼获，陈远他们继续出发，寻找最后一个集鱼器。

这个集鱼器漂的比较远。

大洋的洋流海域，远离陆地，鱼比较少。

集鱼器放置的也比较远，得分散……

第二天，早上，周建国还没有找到最后一个集鱼器。

陈远吃过早饭，和高贺吹了会儿牛皮，就去了瞭望台，拿起望远镜便看到很远的地方泛起些许水花。

很远很远，渔船的雷达鱼探都没有看到。

“老高。”陈远拿着对讲机，喊道。

“在。”

“右转舵……我好像看到一个鱼群。”陈远就看到水面有水花，距离太远了，还不确定。

“我这边没有看到啊。”

“右转舵，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建国出来给陈远丢下油管：“去哪儿，带我一起呗，我也想出去兜兜风。”

好一会儿，周建国才回话：“干啥啊，在睡觉。”

陈远比划了个OK的收拾：“我明早回来。”

陈远拿着对讲机：“喂，老周……老周……”

“过来一下。”陈远喊道。

陈远上了辅助船，道：“我开着船出去兜兜风。”

陈远努力上浮，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间，陈远看到自己身体发出微弱的光亮。

而身体对呼吸的渴望也小了一些……

南半球的夏天，南冰洋的海水依旧很冷。

这里距离南极洲大陆，估摸着只有十几海里。

还有一张长度1300米的围网，宽度只有90米的吸眼围网，专门用来捕小鱼。

陈远去了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围网已经合拢，正在收紧底纲。

高贺也喊道：“你搞快点，我还想回去睡觉。”

“做啥。”

陈远打开了避撞……

可现在，陈远已经感觉到窒息，快到极限的窒息感。

也就是说，陈远下潜了应该五十分钟左右。

这让陈远感到绝望……

七年前，就在自己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颗发着光的小球，冲入自己的眉心。

十几分钟后，渔船上的雷达鱼探收到密集信号。

高贺拿着对讲机：“陈远？”

今年气候极端……极端气候这几年很常见。

这几年，陈远的脾气时好时坏，他也时常一个人开着船离开。

陈远脱掉上衣和裤子，拿了一副潜水镜，深呼吸了几次，一跃，跳入大海。

“你要去哪儿？”高贺问。

这些年，陈远身体还在不断变强。

五年前，陈远的极限闭气大概是四十五分钟，这就很变态了。

现在，上一次测试是三个月前，极限是五十一分钟。

陈远在船上三年了，这几年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偶尔控制不住情绪，很正常。

这一次被脑海里的发光小球吸引，忘记时间，甚至忘记了自我。

头顶是漆黑的。

天黑暗了，气温下降很厉害，陈远开着船，都觉得一些凉意。

陈远稳定情绪，双脚摆动，双手也划动着。

死亡的恐惧席卷全身……

白天时间很长，夜晚只有几个小时。

周建国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出去兜风。

搞快点……”

陈远指了指绳梯：“我待会儿和老高他们说。

对了，船上有多少油？”

“行吧。

注意安全。”高贺懒得搭理陈远。

“放细网，搞一下。”陈远说。

“这……”

这些年，陈远尝试过挑战自身极限，也就敢下潜到三百米左右。

三百米并不是陈远的极限，但是继续下潜，陈远已经没有胆量了。

陈远快速上浮，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陈远看到了头顶有微光，但身体的微弱光亮消失了，脑海里，悬浮的神秘小球变成了透明颜色，也没有光亮。

又几分钟后，强烈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陈远将油管插进去，笑着比划了个OK的收拾。

这几年陈远的脾气，有时候确实很差。

周建国，高贺，他们只要看出陈远的一点苗头，就不想触他的霉头。

依旧是先放下辅助船，跟着开始下网。

这个小球估摸着有玻璃弹珠那么大，悬浮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好似存在于虚幻和真实之间。

陈远好似又回到了七年前，脑海中浮出出了七年前的一幕。

不仅仅是窒息感，耳朵里轰鸣着，脑袋里面像是一团沸腾的浆糊，意识开始模糊。

眉心？

窒息感，身体血液上涌，脑袋阵阵眩晕。

陈远只本能的继续上浮，上浮……

天黑了，再三个小时，陈远来到七年前的奇遇海域，停下船。

“老郭。”陈远看向最近的一条辅助船。

“没多少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了，陈远还不自觉的，快速下沉着。

忽然，小球绽放出浅蓝色光芒，陈远猛地惊醒……

“在。”

陈远心脏猛地颤动，心悸……整个人也瞬间清醒过来，赶紧摆动双手，身体开始上浮。

“OK。”高贺笑着道。

陈远可没想过死，他就是跳下来想再感受一下当年的经历，仅此而已。

黑暗，只能看到荧光点点。

这些年，陈远一直想弄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有限的记忆，就那么一点点。

“看到了，一个大鱼群。”

陈远尝试过极限闭气。

海面很平静，陈远来到船舷边，一望无际的大海，朦朦胧胧……

“在。”

陈远感受到周围的压力，身体血液上涌，腹腔被压力挤压，一阵窒息的难受。

冰冷海水的刺激，陈远回想起了七年前的一幕，当时意识模模糊糊，但最后的时刻，陈远确实看到一团光亮冲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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