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还被凉姐拉出去吃饭了！”

能知道他这些爱好的人，注定是非常了解他，甚至是自己亲口告诉过别人的事。

他转过头，对着余晖确认了一句：

“余儿，你还记得四年前，咱俩参加大学生微电影大赛，去电影学院刺探情报的事儿吗？”

得，这下贺天然是彻底迷糊了，而这种情景在温凉看来，就是一种连同伴都漏了泄，还是强行硬凹的劣质表演。

“贺导，你说你都不记得了，你道什么歉呢？”

合着老朋友就这么聊天是吧？

“记得，两次嘛，一次你自己去的，一次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余晖咽了咽口水。

贺天然感觉到温凉一直在看着自己，心里莫名发毛，他硬着头皮走到这位带刺美人的对面，保持平静地坐下。

片场众人的耳朵都竖起来跟天线一样，生怕是听漏了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即便他们现在啥都听不懂，可是这种女艺人跟导演之间的辛秘，听不懂也能感觉到刺激啊！

“你不说，我怎么记得呢？”

最近几年，温凉也见识了许多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事，那次的雪山之行，正因在贺天然身上……或者说小甲的身上，她与对方在短暂的相处过程中，感受到了那种山不转我转，没办法也要想办法实现自己心中所念的偏执。

“是吗？

我那天穿西装了吗？”贺天然追问道。

“怎么了吗？”

余晖在监视器后说了一声。

“可以吗，余儿？”

“听说贺导也是咱们电影学院的，是导演系研究生吗？”

只能说白头鹰真不是白叫的。

“可以的哥，你们聊你们的，我们这边摄影机一直roll着就不喊开始了，结束了叫你们。”

贺天然眉头跳动了几下，熟悉他平时片场工作风格的伙计们都屏住了呼吸，一下是脊背发凉。

温凉说的东西确实都击中了他心中的偏好，如果只是碰巧知道一个还好，但现在竟是一连中了三个，贺天然虽然也算半个名人，但并不是那种偶像爱豆要把自己的喜爱分门别类地暴露给粉丝的人，所以网上几乎也查不到这些资料。

“没错，这部电影我是在很多采访的场合里都有提到过的。”

“好。”

陈摄影忽然有些结巴。

这句话刚一问出口，还没等到温凉的回答，贺天然的余光之中，就感觉街道旁边的某个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反射着阳光，亮了一下。

可能每个人在长大之后，都会经历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说是奔赴人生的下一站，但在下一站，当初的朋友们是否还能同行，这是犹未可知之数。

这种偏执，跟自己一样。

是我这个人，本来就执着。

这温老师也是，刚才硬是提议叫贺天然出来跟她搭戏，说什么两人是老朋友，顺道可以聊聊天，自己也自然些……

贺天然与温凉同时看向他。

“你最喜欢的电影是《燃情岁月》对吧。”

“什么？”

“有！”蔡决明重重点头。

这贺导儿跟温凉老师之间，有私人恩怨呐？

火药味儿这么浓。

“那如果真是发生过的事，我肯定认啊，但我想这真的可能是个误会。”

“我用里面的人物，做过我的微信头像。”

“不用，是桌上有一点空了，美术来，找盆花来放在桌上，最好是透明玻璃装水的那种长颈瓶，还有来个道哥，帮忙去给我端杯咖啡过来，这样看起来对称一些，要不然她有我没有就感觉画面很怪，谢谢。”

如今还能说什么呢，真的遗忘也好，还是故意不记得也好，成年人在社会上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而且在这个圈子里，真的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贺天然吩咐完，整个剧组瞬间开动，没人敢耽误，温凉一顿，没说话。

“贺导这是紧张？”

“可以。”

贺天然一时也理不清楚，不过四年前的那个节点还是能记清的，毕竟那是自己从金融转行影视，确立人生目标的第一年。

“……”

“好，你又来了是吧……”

男人想也不想，温凉直视着他的双眼，开口说道。

不过温凉鼻腔里发出“嘁”的一声鼻音，先不说她会不会关注这些，这个推测显然是有些勉强的。

“因为我实现了一个你的玩笑。”

“……玩笑？

什么玩笑？”

温凉最后一次耐下性子，一字一顿，目光认真地提醒道：

“你说，你叫贺天然，你二十二岁了……你猜，你下一句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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