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悄悄凑到张静虚跟前。

世上的母亲都一样。

况且在家中干木匠活做棺材的老人，又不是在山中打猎需要面对野兽的猎户，为什么受伤是被什么东西咬，而且咬的大腿小腿血淋淋？

“不不不，不是的！”

张静虚心中一动，脸上却装作好奇，问道：“他刚刚受了伤？”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偏屋柴房，毫无异常。

妇人连连摇头，再次解释道：“我公爹真的疼爱孩子，妞妞丢了他很着急。

但他刚刚受了伤，腿脚十分不利索，所以今早他想去找孩子时，是民妇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

忽然这小子眼睛一亮，急急道：“张叔您提醒的对，我真能闻出人的味！”

大门明明是从里面栓着的啊。

这听着似乎不像正常受伤的情况。

这次那妇人没再哀怨，反而下意识解释起来，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公爹他很疼孩子，他最疼爱的就是妞妞。”

唯独张静虚慢慢迈进大门，目光在这家的小院里开始打量。

“既然有这么多人定做，按说你家的生意应该挺好。

为何院子如此破落，房屋也矮塌塌的？”

张静虚神色一肃，郑重安抚道：“但你能够想到去报案，衙门接了案子就不得不查，现在我们既然已经过来，无论如何也要帮你把娃娃找回来。”

他抽动鼻子像是在闻什么气味。

那妇人明显被这话说进心里，顿时擦一把眼泪越发委屈，道：“您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公爹他…他……”

说着微微一停，大有深意又道：“比如本捕头若是到了老年时，我肯定会疼爱自己的孙儿孙女，漫说是丢失不见这种大事，哪怕磕着碰着我也会心疼……”

“反而大叔想问你一句，你小子的鼻子真有这么灵么？

如果你连老鼠气味都能分辨，那么能不能闻出来人的味？”

……

李三明显一怔，愕然道：“人的味？”

这才敢‘咕嘟’咽口唾沫，语气略显哆嗦道：“张叔，张叔，小侄心里有点发毛啊。

那间正屋之中棺材，我问到了人的气味……”

“但是，那似乎是很奇怪的人味。”

这小子说着，下意识又朝张静虚身边躲了躲，忽然他目光看向另一间屋，脸色再次变了一变，呆呆道：“那间屋的棺材，竟然也有人味……”

“但是，同样也是很奇怪的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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