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发神经的驴子(1/2)
吃过饺子,沈银星和许伟将一筒筒竹盐搬到车上,然后在许家人饱含期望的目光中缓缓驶向长春城。
胧月数了数,这次的竹盐大概有六十多筒,估摸着能卖到六十多两银子。
由于大袁刚建国没几天,也还没有交盐税这么一说,所以现在还能钻个空子。
现在卖盐是低成本高利润还不用缴纳税收,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暴利!
上次卖盐赚得钱让许家人尝到了甜头,这两天人们跟打了鸡血一样,连夜加班加点地工作,还越干越有劲,几乎是废寝忘食。
胧月总结了一下,还是那句话,钱到位,人干废!
许景阳这次没能跟着胧月一起去城里,而是愁眉苦脸地拿着搅拌棍在帮忙搅合盐土,这搅合盐土是体力活,每搅合两下,他就要甩一下酸疼的胳膊。
唉,许景阳叹了口气,没办法,毕竟不能得罪家里的财政大臣啊
小毛驴一路嘚嘚哒哒朝着长春城进发,许伟转悠着手里的柳条,时不时抽打一下。
沈银星抱着胧月坐在驴车后面,身旁是一筐筐装好的竹筒盐,为了防止盐分接触空气受潮,每个竹筒上还塞了个藤条盖子。
胧月窝在沈银星的怀里,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长春城城郊的羊肠小路比较狭窄,仅能容一辆车马行走,如果对面也来了一辆车马,那就需要有一方让行。
老远,胧月就看到前方的小路上扬起烟尘,隐约听到阵阵马蹄声。
看样子,来者和驴车前进的方向刚好相反。
许伟见状,早早就将驴车赶到旁边的树下,等候对面骑马的人先过去。
“驾!
驾!”
只见烟尘中首先冲出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背上骑着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女孩,女孩戴着毡帽,扎着碎辫,扬着马鞭,顾盼间英姿飒爽。
女孩的身后跟随着一列人马,他们一行人将马鞭挥得猎猎作响,看样子很赶时间。
这一行人正是来自内蒙的王族,他们此次来大袁是商议联手对抗羌人一事。
而领头的女孩正是内蒙格格木部落的小公主格佳木,她昨天收到消息,听说这一带有白狼出没,中原一带少有白狼,所以她一听到消息,就知道那条白狼一定是她的胡烈娜。
她与雪狼胡烈娜自小一同长大,可以说感情十分深厚,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她进入长春城之后胡烈娜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早上听说有人在这一带发现了白狼的踪迹,所以这才急冲冲地赶来。
本来胧月的驴车早早就停在了路边,两者也不会犯冲,只要等人家先过去,自己再回到路上即可。
结果不知道那头拉车的蠢驴是发了什么疯,突然跑到路上冲人家的骏马尥蹶子。
迎面疾行的骏马如一颗发射的炮弹,而蠢驴则是像一阵风一样,拉着车不管不顾地往上撞。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拉着缰绳的许伟直接被掀飞出去,车上的沈银星和胧月也是随着惯性猛地往后甩。
好在沈银星反应速度够快,她一只手护住胧月,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车沿,这才没有被甩出车外。
对面的骏马也是被突然撞过来的蠢驴吓了一跳,前蹄高高跃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
“嘶~吁~”
眼看就要撞上,马背上的格佳木猛地一拉缰绳,整个人和绷直的马身与地面形成一个90°的夹角。
骏马身形高大,拉车的蠢驴还没有马腿高,现在凌空跃立的骏马直接高出毛驴两个身位。
毛驴好像被吓傻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发狂的骏马有些受惊,踏着碗口大小的铁蹄顺势砸向驴车上的胧月。
胧月:“?”
看到眼前如铁锤般即将落下的马蹄,胧月心头猛地一滞。
不是,大哥,跑过来挑衅你的是那头蠢驴,你冲着我踩是咋回事?
看我人小好欺负是吗?
还讲不讲道理了?
眼看马蹄就要向驴车上的人踏去,骑在马背上的格佳木拼命夹紧马背,示意它赶快停下。
要知道愤怒的骏马力若千钧,如果马蹄就这么踏下去,直接就能贯穿妇孺的胸背,然后将她们踏成一团乱泥。
发狂的骏马已经红了眼睛,根本不听主人的命令,举着铁蹄就这么高高砸下。
这一幕吓呆了众人,格佳木眼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连忙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即将到来的血腥一幕。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睛。
铁锤般的马蹄重重砸下后,抱着胧月的沈银星下意识用手一挡,然后就轻描淡写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众人揉了揉眼睛。
啥?
无事发生?
众人又再次揉了揉眼睛。
是的,的确无事发生。
骏马发狂的铁蹄被一个妇人用手轻轻挡下了,关键是她的动作还非常随意,就像是随手接住了一个凌空飞来的小石子。
在场所有人呆若木鸡。
一个妇人直接用手抗下了力若千钧的铁蹄?
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是这极其荒诞的一幕,就这么在眼前发生了.
发狂的枣红马也将胧月吓得不轻,小脸煞白。
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惊吓,这让沈银星很是生气,她看向枣红马的眼神里迸发出一抹寒意。
那股寒意极其森冷,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动物的感知比人敏锐,发狂的枣红马感受到了沈银星身上的那种威压。
那是一种十分恐怖的气势,是一种尸山血海里练就的杀气。
被那种眼神盯住,仿佛下一秒被扼住喉咙的就是自己。
于是,枣红马也不狂了,蹄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然后就当无事发生。
蠢驴也被沈银星身上的杀气震撼,也不发疯了,乖乖拉着车退到路边。
格木佳和胧月见到此景,也是齐齐呆住。
啊?
刚刚发生了啥?
与此同时,同样住在长春城城郊不远的红树村,来了一伙不速之客。
带头的人是府衙的一个差头,身后跟着一队手持棍棒的差役。
红树村是河北本土的一个小村落,村子里的人靠在盐碱地里种草药和棉花生活。
这个村子里的壮丁之前被大兴征走和倭人打仗,然后所有男丁都死在了战场上,剩下的都是一些遗孤和老弱病残,按照公孙家二管家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人很好欺负。
袁王掌管河北后也没有格外体恤这些战争遗孤,毕竟他们之前是为大兴打仗,又不是为大袁打仗。
因为村里没有人当兵,红树村的税收和实行军田制的村子的税收不同,红树村的税收非常重,三天两头交各种杂税。
红树村的村民远远看到差役过来,立马明白又是来收税的,于是连忙躲进了屋子里。
而那些经验丰富的差役见到这种情况,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砸门,然后闯进去将人揪出来。
半个钟头后,越来越多的红树村村民被揪了出来,要是走慢了,背上少不了挨上一棍子。
不多时,村子的上空就响起一片哀嚎。
红树村的村长拄着拐杖闻讯赶来,连连摆手道:“差爷!
差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前几天不是刚交完税吗?”
“之前那是粮食税,现在我们要征收军粮,你们村子按照规定要征收三百石军粮,今天这三百石军粮一粒都不能少。”
“三百石!
?”红树村的村长一听胡子都气白了:“今年土地的盐碱化更加严重了,地里基本颗粒无收,人们都靠着往年的陈粮过活,现在存粮都快吃完了,莫说三百石,连三十石都凑不齐!”
村长话还没说完,一个差役就叫喊了起来:“头儿!
他们还有存粮!
我们搜了不少出来,这群刁民就是不想交粮。”
一个差役正从一户人家屋里搬出大半袋粮食。
“差爷,那是我们过冬的最后一点口粮啊!”
一个瘦小的老农,正试图将粮食抢回去。
“滚!”差爷转身一脚将老农踹倒在地,老农忍痛刚想起身,一顿棍棒劈头打下,差役边打边斥道:“再敢妨碍公务者,抓进衙门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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