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 三杀祝家庄(一)(2/2)
“现在听清我的话了吗?”武植还是那副淡然的口气。
几名庄客骇然之余,纷纷喝骂起来。
自也有人飞奔入庭院禀告。
武植目光扫过喝骂的几名庄客。
眼睛似乎盯住了几庄客地舌头,这几名庄客突然同时闭嘴后退。
待醒悟过来不由大敢羞惭,武植却不再理他们,眼睛看向了院门。
院门处,走出一名长者,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穿一袭淡青色宽大锦袍,不用说,定是祝朝奉了。
跟在祝朝奉身后有二三十名手持枪棒地庄客。
“敢问英雄来我祝家庄何干?”祝朝奉抱抱拳。
不似一方地主,却很有几分江湖气息。
武植看了祝朝奉几眼,淡淡道:“两件事!
一,交出祝虎!
二,三日内祝家搬出河北!
如此可保你祝家无恙!”
祝朝奉先是一愕,转而和祝十七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完全失去仪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也难怪他笑。
祝朝奉也是见过大风大浪地老人精了。
平生经历风雨无数,为人甚是谨慎。
是以才会对上门伤人的叫花子般人物持之以礼,而没有当即下令把武植拿下,在他想来,敢单独闯入祝家庄地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倒不可莽撞。
谁知道一见面武植就甩出这么句狠话,交出祝虎?
祝家离开河北?
这叫祝朝奉如何不笑,祝家在真定也立户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别说对面这毛头小子,就是现在知真定府的蒋知府也不敢说这话!
“娃娃,还是快些回去!
莫伤了性命!”祝朝奉笑了一阵,甩甩袍袖道。
他此时也把武植划入失心疯之类的人物了。
祝朝奉话刚说完,祝家三兄弟从院中走出,祝虎见到武植一愣,“你是?
武大!
你来做什么?”
祝朝奉转头问道:“武大?
武家庄武大?”祝虎缓缓点头。
祝朝奉徐徐回身,上下打量武植,既然来得是武家庄庄主,那先前他所说的倒不能以疯话论了。
武植见祝虎出来,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祝虎走了几步后停下,转头对祝朝奉道:“祝庄主,武某的提议可使得?”
祝朝奉脸色甚是难看:“武庄主说笑了。”
武植淡淡道:“武某从不说笑!”话音刚落,手中黑光一闪,闪电般向祝虎扫去,其势甚急,祝虎哪想到他会贸然动手,慌乱间急忙用长剑去隔,黑光却无半丝停滞,从祝虎身上一扫而过,剑断,人折。
武植一招得手,连退数步,飞身跳上玉狮子,“祝庄主还有三日时间!”说着话儿,猛的一夹马腹,玉狮子嘶叫一声,转身飞驰,向冈下奔去。
一幕幕如同电光火石,等众人反应过来,祝虎已经身首异处,武植也打马而去,祝朝奉不敢相信地看着二儿子尸首,呆愣在那里不动。
祝龙却是反应奇快,眼中喜色一闪即没,大喝道:“还不鸣钟?
关庄门!
擒敌!”众庄客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号角齐鸣,辽人偷龚时才响起的大钟也“当当当”的响了起来。
祝彪钢牙咬碎,眼睛通红,转身向院里走,边走边大声喝道:“把我地披挂拿来!”
祝龙向祝朝奉走去,眼中含泪,口中悲声道:“爹爹切莫伤心……”
祝朝奉忽然身子向前一倾,直挺挺摔了下去,祝龙吓了一跳,慌忙接住,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叫,祝朝奉就是不醒,但呼吸尚存,祝龙这才微微松口气,吩咐旁边庄客把祝朝奉扶进后室休息,自己也匆匆向后院走去,今日怎么也要把武大碎尸万段,趁机把武家庄吞并就再好不过。
玉狮子沿小路向冈下冲去,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庄客俱被冲散,刚到冈下,才发现路口处聚集了几十名庄客,见武植冲下,为首庄客呼哨一声,众庄客蜂拥而上,武植也不言语,黑光再动,枪棒纷纷折断,更有一名庄客被无金剑扫到,右臂“嗖”的飞出,痛得他滚地哀号不已。
玉狮子陡逢战阵,也是精神大振,前蹬后踢,几名靠近的庄客纷纷飞出,一眨眼已经冲出重围,向祝家庄南门赶去,一路所遇庄客均是三五成群,又哪里拦得下这一人一马?
离南门尚远,就见那里乌压压排满披挂整齐的庄客乡兵,还没到近前,一阵乱箭袭来,武植一惊,倒把对方有弓箭手忘却了,一心以为过来把祝虎斩杀,再依仗宝马利器,趁混乱冲出祝家庄自不在话下,却忘了这时代尚有远程兵器——弓箭,概因武植对敌时还未遇到过弓手袭击,就把这重要的一环忽略了,幸好离得还远,玉狮子急停,那些弓箭密密麻麻落在武植十几步前,有几枝射到身前的也被闪过,
弓手后的乡兵队列里有一匹枣红骏马,马上一将,面如重枣,手中提一杆长矛,一龚绿色战袍,显得威风凛凛。
方才弓手正是在绿袍将示意下拉弓放箭,时机选的甚好,正是武植极速冲来,想躲都躲不开,不想武植胯下马甚是神骏,竟然能在高速奔驰中急停,这才躲过乱箭穿身之祸。
绿袍将并不沮丧,反而眼前一亮,看向玉狮子地目光中毫不掩饰贪恋之意。
“东西两门已经紧闭!
只有南门大开!
英雄既敢单枪匹马闯入我祝家庄,为表敬意,特为英雄留下一线生机!”绿袍将对武植大声呼喝,眼中却尽是戏谑,想来是把武植当作被困在笼里地鸟儿了,东西两门已经落下门木,就算武植去把乡兵杀个干净,门木也不是一人的力气可以升起地。
而南门这里前有弓箭手,后有几百顶盔贯甲,装备齐整的乡兵,谅他一人一骑,又哪里逃得出?
是以特意把南门洞开,当然是戏耍之意了。
让武植能看到庄外却就是冲不出去,徒唤奈何。
绿袍将还不知道祝家二公子被斩,只是听到警钟,以为辽人来袭呢,出来才知有强敌闯庄,当下聚集乡兵在南门把守,只等来人自投罗网。
武植却是哑然失笑,庄门落下或许难得住别人,但又怎难得住自己,无金剑一出,什么落木庄门还不是如同草芥?
见绿袍将得意洋洋,用戏耍的目光看着自己,正想讥讽他几句脱困,忽听身后一阵呐喊,回头望去,祝彪带几十骑庄客飞奔而来,祝彪双目赤红,口中呼叫:“山师傅!
你还磨蹭什么?
还不把这小儿拿下锉骨扬灰?
为我二哥报仇!”
绿袍将一愕,这才知道庄子里出了大事,也不多言,拍马向武植冲去,那边武植和祝彪等人已经战在一处,祝彪口中连连呼喝:“小心他手中利器!”话音未落,一名庄客已经被武植削断长矛,连带半个头颅也滚落于地。
绿袍将一凛,持长矛刺去,武植挥剑去架,绿袍将又猛地挽个枪花,长矛直奔武植大腿,武植奋力闪过,心中一惊,这厮好利落的枪法,当下抖索精神,双方混战成一团,绿袍将武艺端的不凡,祝彪也不是易与之辈,那几十名庄客更是庄中最彪悍的精英,这才有资格乘骑庄里仅有的几十匹骏马。
武植虽然剑利,但对方既然知道,自然处处小心,双方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武植毕竟架不住人家人多,一时间险象环生,亏有玉狮子大发神威,一连踢倒对方数匹坐骑,长嘶中对方坐骑大为畏惧,和主人配合也出现差错,这才使得武植勉强维持个不胜不败局面,又趁机劈倒几名庄客。
不过时候一长,绿袍客逐渐适应了如何躲避武植无金剑,枪法渐渐施展开来,武植慢慢转为劣势,那边祝彪恨声道:“小儿!
今日就让你命丧祝家庄!”
武植一边左支右挡,一边在心中快速盘算脱身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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