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原本还要问，但话也只说了一半，就止住了。

这是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到自己的床边来？

为什么要撩起被子的一角？

又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又转身离开？

宇文晔没有说话，但商如意立刻明白过来——他昨天在听鹤楼的时候尚不知此事，但进了一趟宫就知晓了一切，显然是宫里的人告诉他的，不是江皇后，就是新月公主。

哪怕每天晚上分床而睡，可只要天一亮，他就会上她的床，将她抱进怀里，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

“但被你维护的人想要做什么，你现在应该很清楚！”

宇文晔道：“不是他的消息，而是，我的猜测。”

也总算清醒了一些。

“王绍及的人。”

商如意振了振精神，虽然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精神，只奋力把眼睛睁大了一些：“说吧。”

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的？

心跳得更厉害了。

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宇文晔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躺到她身边，俯身将她抱起，揽入怀中。

回想起那张俊美无俦，明明是个狂暴的疯子，在对着自己的时候，却又无限温柔，甚至会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的九五至尊，一想到他竟然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商如意只觉得全身冰冷。

看着她脸颊烧得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明明是柔弱得好像一只手都能给她撅断了，但又偏偏在脆弱中透出一种无法摧折的韧性来，宇文晔的呼吸也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嗯。”

之前所有的甜蜜，温柔缱绻，大概就像他刚刚撩起被子一角的动作一样。

“……”

她有些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而与此同时，覆在身上的那温热又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远离了。

宇文晔直起身来，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我去上朝了，你自己想清楚。”

“……”

“你不可能两边都选，也不可以什么都要。

该去哪儿，你自己决定。”

说罢，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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