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潭比季缺想象中要深很多，以他的速度他都觉得自己游了很久，像是一直触不到底。

它们非但不会落泪成珠，歌声优美，据说吃起人来格外凶残，不少沿海的小渔村空无一人，恐怕都有它们的功劳。

清气司有官员甚至分析，这书会不会就是这条被杀死的蜈蚣写的。

季缺看着脚下，喃喃道：“奶奶的，鞋子不要钱啊？”

最终，四人商议了该怎么做。

按照卷宗的记载，龙居是在那处古墓附近。

这古墓是大盛朝第三代皇帝发掘和建造的，也就是从这代帝王开始，盛朝皇族才有了养龙的历史。

“你俩这种事接触得多，怎么看？”皇帝问道。

季缺想了一阵儿，重新跃入了这水池中。

季缺和宁红鱼不由得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这潭水很冷，有些刺骨，季缺心念一动，身体肌肤的毛孔闭合，顿时将那寒冷的感觉隔绝在外。

这些眼睛聚在一起，很容易影响人心神，即便林香织这种修行者都不例外。

因为那里有浓郁的龙气。

同时，他也闻到了麻烦的味道。

而宁红鱼则靠着远超同辈的反应能力，躲了开来。

那些中招百姓的家属，梦见的是家人体内长满了眼睛，而皇帝陛下梦见的是养的那条老龙长满了眼睛。

在讲正事前，皇帝陛下自然是好好夸奖了一番宁家，表述了它对王朝的助力，并回顾了一下先祖曾向宁家借钱的事。

这个时候，季缺和宁红鱼已经看起来了养龙潭的卷宗。

说着，他抬起脚来，发现鞋子上多了一个尖锐的孔洞，而那根本来要贯穿他脚掌的利刺，因为消力根本没刺中他表皮。

这潭水除了水外，就只有几尊位于水下的雕像了。

洞穴尽头同样连着一处水潭，只是水要浅不少，季缺两人往上游去，然后湿漉漉的从水里爬了起来。

潭水底部有几块大石头，石头上长着青苔，看起来就像是黏稠的鼻涕，有些恶心。

什么叫饵儿，那天明明我是主力，他才是翅膀好不好？

对于大盛朝这位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忽然要见自己的事，季缺还是稍感意外的。

这应该也是龙经过留下的。

如果这真是地下皇陵的话，季缺觉得比自己想象中要寒碜很多。

两人没有多呆，身体如光影般一掠，出了偏殿。

水洞很是粗糙，应该穿梭时带出来的，坑坑洼洼的。

他们应该是触动了机关，地面上在一瞬间钻出了无数尖锐的利刺。

季缺和林香织钓鱼执法阻止了这一件恶事，却不知道有没有抓到凶手。

季缺斩杀的那只邪祟很快被清气司的人肢解研究起来，初步得出的结论是一条蜈蚣。

缘于能和女上峰身材平分秋色的女人实在很少。

这个偏殿除了这一方水潭外，就只剩下了几根青石柱，看起来很简陋。

“救不了的话，只有杀了。”皇帝盛玉神情复杂道。

“腐化了？”季缺一步步往上走着，皱眉道。

而鲛人的油脂据说当作燃料的话，能千年不灭。

他没有料到，自己不过刚来搞定了一个唱戏的蜈蚣，就得到了皇帝的召见。

可在这京城，他确实是个实打实的新人，非要说身份的话，那就是宁家小姐的相好。

季缺忍不住分析道：“难道是心理暗示？”

于是季缺不禁怀疑，那灯油说不定就是鲛人的油脂。

就是你知道它的形态，但是却很难具体到它的五官，可它明明是有五官的。

这些雕像不知道是岁月太久，还是什么原因，总给人一种模糊之感。

就连之前下来的清气司官员的踪迹都没有找到。

与之同时，他手上的剑镯亮起了冷光，让两人不至于两眼一爪瞎。

只见这屋子的窗户纸已经腐朽成糊状了，在青碧色的火光映照下，看起来有些瘆人。

季缺往这窗户前一站，眉头不禁微微挑起。

屋里没有床，没有椅子，也没有桌子，只有一口井。

一口很大很大的井，里面不断冒出细小气泡，仿佛有什么东西活在里面。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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