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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九)(1/2)

第十六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九)

翌日清早,俩辆马车从温侯府别业里往武氏祠而去。

原本齐总管安排以轿子绕道而去,但在黄月英瞧过与楼船如出一彻、极尽奢侈的双顶轿子后,婉拒了他的好意。

齐总管眨了眨眼。

“夫人是嫌轿子太过朴实?

奴才立刻换──”唤她夫人,是在昨日的惊诧过后,发现温侯爷与她共枕而眠,而温侯爷似有视她为“大房”之意,自然立刻改了称谓。

“不不。”黄月英攒起眉头。

“齐总管安排的轿子已够奢侈,但我只求方便,不必绕路赏景,就马车好了。”

齐总管见怪不怪了,颔首领命。

半刻钟后,漆金钱雕的车屋由四匹披锦壮马拉来,黄月英讶然,再度以和缓的口吻同齐总管商量。

“还要再朴素点?”齐总管看看她,再看看刚拉出来的马车,困惑道:“这可是咱们最素色的马车了,夫人。”

“不,我要的不是这种。





没有普通点的马车?

你知道的,就像外头那种?”

“外头那种?”齐总管骛呼,怀疑地看著无监。

“夫人,简陋的马车与爷不配。”

不配?

老天!

昨晚虽没看完帐本,但仅就所知部份,马厩养了几十匹马,饲料先不谈。

光是车屋每月重新装璜一次,就要好几万铢钱.昨晚她问过吕布、多久来一回冀州别业,他皱起眉,状似心不在焉。

“没个准吧。”见她执意索求答案,才道:“前二年是来过一回。”

二年?

只住三天就走!

她不知这些奢侈是谁允许的,但如果是再继续下去,很快的,她的挂名丈夫就必须去喝西北风了。

要充场面也不是这么个充法,在几近争执之下,齐总管退了一步,不甘情愿的将马撤了两匹。

“迟早,会散尽家财的。”马车内,她对著他的胸前喃喃抱怨道。

吕布微笑,看着涨红脸的黄月英,却是调笑道:“娘子有何高见?”

黄月英白了他一眼,虽然她是有些心不在焉地,但还是要谈清楚的好。

“你必须要有赖以为生的事业。”

“哦?”

“看著我。”将他的脸拉下来贴近她,黄月英轻声道:“我们必须谈谈。

你跟昨儿个来的杨爷谈得是什么生意?”

吕布瞧著她蜂色的脸蛋,笑道:“小本生意,不值一谈。

我以为你会先抱怨昨晚我的。





粗暴。”

“你是粗暴了些,弄痛我。”她咕咕哝哝地。

“所以,你报复我,在三更半夜里跑去雕什么鬼东西?”

“那是版画。

我无意思伤害你的自尊心,但昨晚你的确是让我相当的不舒服,”

她很直言不讳,看见他涩然的脸庞。

轻笑,主动搂住他的颈项。

“我没报复你,只是有些心乱,而雕刻版画一向能让我心情平静。”她真的食髓知味了,很喜欢碰触他男性的躯体,也没办法想像当他。





另觅新欢的时候,她该如何渡过冷清的夜晚?

黄月英时常在想她心中究竟是版画重些或是他重些,尤其是跟吕布欢好之后,这种无名的心情更是莫名,因而为了不去多想,她很多的时候宁愿去跟那雕刻去说话,而不是与人去说话。

“你几乎成功的让我以为我必须为它占据你而妒忌起来。”吕布微笑,食指滑过黄月英衣领的扣子。

黄月英的脸颊微微酡红,却也没有太过拒绝,而是轻声道:“我不是要谈这个。”

“哦?

我以为你要我补偿你。

马车是够大,离武氏祠尚有一段距离,咱们可以先尝试。



。”才弹开她的首扣,就遭她的责骂,只得规规矩矩的收回手。

“在襄阳,我为家里生计投资过几项正开发的事业,以目前而论。

投资船运可行,你若愿意,等回了襄阳,我帮你安排,有个稳定的投资至少不必担心坐吃山空。”

“投资船运?”他扬起眉。

“现下船运渐兴,等你入了轨道,咱们雇船载北方的特产,前者利润不大,但相当稳定。

后者风险多,但赌对了货资,是一项相当有利润的生意。”

吕布闻言沉默了会,似想扮起正经相,嘴角却勾了起来:“吕家祖产搁在那儿也不生息,你爱怎么做就去做吧。”

随后,到了武氏祠,黄月英是由吕布抱下马车的,另一辆马车里则是典韦扶了巧儿下来,黄月英盯著典韦好一会儿,直到吕布扳回她的脸蛋后,看到他有些佯怒的脸后,才想起她梦想已久的武氏祠画像石。

原以为四、五十岁才有幸一睹风貌,如今却提前了二十年来瞧,不禁脸红心跳地,很快的,她再度忽略了吕布,拎著裙摆进祠──

冀州武氏祠的画像石所描写的题材非常广泛,如“孔子见老子”、“荆轲刺秦王”等等,都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可以说是最大型的古式版画,因而她显得非常的激动,高勇守在她身后,不明白他主子看上的女人为何会喜欢这样的玩意?

一堆古人在石上雕刻的图案有必要这么感动吗?

连巧儿也不时的插上一、二句,分享主母的喜悦之情。

“小喜子。”站在不远处的吕布忽叫道。

“奴才在。”

“你认为──版画与本侯之间,哪个能勾起你注意?”

“当然是温侯爷啊。”小喜子小声道。

黄月英激动地在画像石刻前伫留不走,素手轻抚雕纹,吕布目睹此景,再问:

“那么,对黄月英来说呢?”

“咦?”小喜子迅速抬了下眼,瞧著黄月英一脸痴迷。

“这。



。”

吕布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做出违心之论。

“本侯倒没想过得与版画争一名女子。”他喃道。

虽然如此,但他依旧纵容她在武氏祠待上一天;典韦、高勇随后陪侍,她像看不厌似地,偶尔他倾听她粗略的讲解。

但更多时间是她的喃喃自语,遗忘了他的存在。

吕布耸了耸肩,含笑陪著她逛了一回,便由他人陪侍著她,他则在祠外陷入沈思。

他不必时刻陪在黄月英身畔,因为典韦随侍在旁。

祠外或有摊贩或有店面,直至夕阳西下时,才见黄月英依依不舍踏出武氏祠,她的脸蛋因兴奋而潮红。

同巧儿说话时比手画脚,声若银铃。

忽然发现她挺少笑出声,多数时刻是如大家闺秀的笑容,唯有在交欢之时,她露出了像此刻的神情。

小喜子发觉温侯爷在笑,笑意有些含柔,循著目光望去,是黄月英在笑。

小喜瞧瞧她,再瞧瞧温侯爷,这才领悟温侯爷是因黄月英在笑而露出笑意。

陷了,陷了,温侯爷这回是当真失足深陷了。

小喜子回首细瞧著黄月英,忽然冒出一句:“其实,黄月英姑娘挺。





好看的。”奇了,今儿个她笑起来的样子是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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