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艳福不浅呐(1/2)
一下子在眼前上演了翻版,让孙一平一时间将信将疑。
不过除此之外,他也着实想不到别的原因。
林沫身为妖族,不可能掌握有蜀山功法,这本来就是先入为主的概念。
“想来夫君也是因为此事惊醒吧,好了,应该没事了,妾身方才去院子里看过了。”林沫柔声说道,只想抓紧把这位爷劝回去。
否则再过一会就能被他察觉到自己正尴尬和紧张的微微打哆嗦。
“好。”孙一平颔首,“下一次余会出去查看的,否则夫人一夜三惊,如何恢复伤势?”
“有劳夫君了。”林沫甜甜回应,旋即把房门关上。
房门差点儿拍到孙一平的脸上。
孙一平道了一声“晚安”,直觉得奇怪,好像每一件事都合情合理,但是又不对劲,而且······夫人怎么看上去一瘸一拐的?
而房间里,林沫把自己埋在被褥里,呜呜叫了两声,又探出来白嫩的小脚丫,看着上面微微发红的地方,又气又疼,前者盖过后者,让她一时间都忘了运功抹平疼痛。
至于重新打坐的孙一平,手指尖上冒出来一丝妖火。
他看了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自己能够在梦境之中得到妖族功法,那夫人从中得到蜀山功法,又有何难?
所以,她又梦到了什么?
带着将信将疑,夫妻两个各自在屋中重新打坐,只不过这一次都不敢贸然尝试,认真的运转自家的功法,但同时心中又升起了新的盘算:
一人能够修炼两套功法,甚至还是人族和妖族的功法,不管放在哪里都是惊世骇俗的,万万不能为别人所察觉,至少现在即使是隔壁的隔壁也不行,谁又能保证一切不会走漏风声?
到时候有可能图谋此功法窍门的元婴老怪都不知凡几。
而且这功法是真是假都还不知道,若不先试一试的话,怎能轻易告知别人,引得别人也走火入魔?
在这种半是警惕泄露、半是担忧后果的复杂心态主导下,无论是孙一平还是林沫显然都不会倾向于在现在就阖盘托出,那么就需要寻找一处无人打扰的地方悄悄修炼······
又应该去哪儿呢?
夫妻各自思忖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到天亮。
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穿过窗户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赵摧龙的声音:
“老弟,老弟啊!”
孙一平推门走出去,小院子里,赵摧龙和见深和尚已经站在那儿。
“阿弥陀佛,无恙就好。”见深扫了一眼孙一平,发现他气息稳定悠长,就知道并无大碍。
孙一平微微颔首,而房门再一次推开,身着月白色长裙的林沫微笑道:
“几位屋里说话吧?”
赵摧龙看了一眼林沫,惊异的发现这妖女的脸色竟然好了很多。
要知道初来乍到的时候,其脸色惨白无血色,明摆着是受了重伤,巴陵郡严师妹那边更是给出了“妖丹受损”的揣测。
结果现在神采奕奕、微笑浅浅,原本就清丽无双的面容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绯色,平添几分灵动,好一个娉婷佳人。
“艳福不浅呐。”赵摧龙对着孙一平眨了眨眼。
“余今日便去告诉严捕头。”孙一平淡淡回复。
赵摧龙打了一个激灵,赶忙摆手:
“别,别别别!”
要是这家伙颠倒黑白,那自己在师妹面前苦心经营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孙一平笑眯眯的说道:
“要我说啊,兄长已经不止一次在严捕头面前流露过自己的心意,严捕头也应该有所察觉,可是却迟迟没有给予兄长以回应,会不会有可能严捕头喜欢的并不是刚正不阿的兄长?
所以兄长不如尝试着换一种方式,保不齐就能获得严捕头的芳心呢。”
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赵摧龙在严丹心的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做事是公事公办,说话是结结巴巴,你这是刷好感还是掉好感?
“善哉善哉。”还不等赵摧龙回答,见深和尚就已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赵摧龙的眉毛拧巴在一起:
孙一平笑话自己也就算了,看这架势说不定人家真的是过来人了,结果你这和尚也要凑热闹?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即哼道:
“和尚管的还挺宽。”
“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人间之喜怒哀乐,自然当有所涉猎,方才能助人以喜乐,抚人之哀怒,不嗔不怪,善哉善哉。”见深当即正色回答。
赵摧龙被说的哑口无言,懒得搭理和尚。
毕竟与和尚论道,多半是吃不到好处的,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注重修习体力而不是经文的人来说。
当下也不跟孙一平客气,走入屋中,见深跟着进去,不过在临进门的时候,看着让开道路,抿唇微笑的林沫,见深和尚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金光,而林沫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没有丝毫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
见深倒是有些惊讶,双手合十:
“叨扰了。”
“无妨。”林沫笑眯眯的说道,旋即感受到一道身影站在自己旁边,当即侧头看向他,“怎么样?”
孙一平看着她眨着眼一副邀功的模样,心里自然清楚,见深是借助佛门的窥怨术来窥探林沫是否有不满和哀怨,结果一无所获。
“来者是客,咱不跟他计较。”孙一平回答。
林沫一听,心里自然更是甜滋滋的,显然孙一平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当下柔柔应了一声:
“去给你们煮茶。”
而屋里的赵摧龙和见深大眼瞪小眼,这才几天,这家伙真的已经降伏妖精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让一个女妖依恋上你,是为了以后忍痛割爱、狠狠地伤害她的心,还是等着令尊来棒打鸳鸯?
孙一平则也顺势坐下,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不理会他们两个古古怪怪的目光。
这件事,孙一平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解决,但是至少在这两个好友面前,他也没有打算遮遮掩掩。
当然,他也相信,他们两个,一个是佛门弟子,一个是抚妖司的银牌捕快,都不是大嘴巴的人,不该胡乱说的自然不会出去多说。
正着脸色,孙一平切入正事:
“中秋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余同和尚正前往东海,联络东海蓬莱,也让其为中间人联络东海妖族,问责妖族,意欲何为。”赵摧龙解释,“所以并不在城中。”
“我知道,但戒幢律寺那边?”孙一平看向见深。
不管这事到底是不是东海妖族和镇边九门沆瀣一气、调虎离山,又或者单纯只是巧合,戒幢律寺不可能感受不到城外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见深今天来就是为了说明这件事:
“当时戒幢律寺中已经听闻到了消息,几位镇寺长老在主持的带领下出来增援,但是为瀚海佛国所阻,未能及时赶到,察觉到孙兄已逢凶化吉,主持也就只是带着人盯住瀚海佛国的动静,礼送出境罢了。”
“果然······”孙一平喃喃说道,其实他之前对戒幢律寺为什么会见死不救就已经有所揣测,现在不过是证明了而已,“看来镇边九门、瀚海佛国之流,已经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达成一致,是想要把你我两个门派取而代之啊。”
镇边九门崛起于北方,是北方九个边境宗门为了对抗妖族,联合在一起组成的正道帮派同盟,同气连枝。
而朝廷显然也是出于制衡的目的,将其册封为“镇边九门”,名正言顺的可以代表朝廷镇守北方,而实际上已经退入漠北的妖族,哪里还需要他们九个门派镇守?
当年蜀山弟子前赴后继死守北线、女剑仙劈出那惊世骇俗之剑的时候,镇边九门又在哪里?
所以天师道和青台宗对镇边九门也不是很待见,反倒是对作为前朝国教和拥护者的蜀山剑派礼敬有加。
这无疑更加剧了双方之间的矛盾,镇边九门想要跻身正道三宗派,显然也逐渐把注意力落在青台宗和天师道身上,只有排挤走了这两家之中至少一家,自己才能真正成为天下三宗。
否则就算是排挤掉了蜀山派又如何?
没有变成三宗之前,青台宗和天师道压我一头,变成了三宗之后,还是压我一头。
那我这为了争取这正道三宗的地位所做出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因此镇边九门有足够的理由参与到这件事之中,雁门派乃至整个镇边九门在金丹境界中最悍勇、也是最擅长围杀群攻战术的“高矮胖瘦”四个人被选择出来,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接的私活。
哪个正道弟子接私活敢接到正道三宗的头上?
尤其是现在三宗之首天师道。
至于瀚海佛国,也有着和镇边九门一样的诉求,他们要从西域进入中原,取代青台宗,甚至是继承青台宗的信徒群体。
这是百年来的梦想,但是百年来,青台宗横压天南,使得整个东南的妖族,无论海上还是陆上,都偃旗息鼓,其宗门更是定在对抗南疆和东海妖族的第一线。
朝廷又怎么敢轻易引瀚海佛国进入中原?
到时候青台宗倒戈怎么办?
“瀚海佛国等待了百年,现在看来是认为自己等到机会了啊。”孙一平缓缓说道。
瀚海佛国这一次也没有对青台宗动手,而只是阻拦作为下宗的戒幢律寺的人,算是对青台宗的一次试探,但谁知道这一次试探的是戒幢律寺,下一次会不会就直接试探青台宗了呢?
步步为营,总是如此操作的。
孙一平的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升起唇亡齿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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