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易中海既然能够找人把我打残，那我们也能找人把易中海给打残！”棒梗恶狠狠地吼道，睚眦必报是白眼狼的本能。

在棒梗的认知中，只能他打别人，不能别人打他，别人打他就是大逆不道。

如今，易中海找人打了棒梗，棒梗已经对易中海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易中海扒皮抽筋。

至于以往易中海对棒梗的偏袒和照顾，在棒梗的意识中，不存在，根本不存在。

“棒梗，事情可能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现在，易中海、傻柱还有许大茂，他们三个搅和在一起了。”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

同在一个四合院生活了这么久，彼此的人性都很是了解，不管是易中海、还是傻柱抑或者许大茂，都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而且都又坏、又毒、又阴，还能打，他们三个人联合在一起，秦淮茹的脑袋都大了。

以前他们三个有矛盾还好，现在他们仨个放下矛盾联合在一起了，对付一个都防不胜防，更何况是仨。

“这怎么可能？

傻柱跟许大茂不是死对头吗？

他俩怎么会联合在一起，是不是傻柱那个大傻子被许大茂给忽悠了，或者被易中海给忽悠了？”棒梗说道。

棒梗虽然坏，但并不蠢。

以前棒梗可以肆无忌惮地嘲讽傻柱，就是因为棒梗明白，傻柱喜欢他妈秦淮茹，所以，棒梗才肆无忌惮。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们在一起聊得很开心。”秦淮茹说道。

“妈，你想办法，我要报仇！”棒梗低声嘶吼道。

棒梗有个特殊的能耐，一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摇人，不是摇他妈就是摇他奶奶，现在，他奶奶不在，棒梗只能把问题抛给他妈秦淮茹。

秦淮茹也挺苦恼，有些事情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不过，秦淮茹看着棒梗那张扭曲的脸，很是心疼，同时，秦淮茹也咽不下这口气，开始思索怎么报仇。

最简单、最直接、最粗爆的方法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易中海找人打了棒梗，那就同样找人打回去。

至于是不是许大茂在这其中暗中栽赃嫁祸，秦淮茹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最终，秦淮茹把这个可能排除在外。

许大茂已经和易中海、傻柱搅和在一起，要么，棒梗致残一事是他们一伙人做的，要么，是易中海一个人做的。

因为许大茂没有理由这么做，易中海已经惨到这份上，许大茂没理由再落井下石，还能怎么落井下石？

把易中海打死吗？

让易中海活着，天天嘲笑易中海，才符合许大茂的最大利益。

既使秦淮茹也没有发现，秦淮茹在内心深处对许大茂有一股下意识地恐惧，这种恐惧不是来自于许大茂本人，而是来自于对许大茂所处的位置，即宣传科的科长一职。

这是什么？

这是官啊。

在这片土地上，自从文明出现以来，传承五千余年，普通布衣黔首，对官有着天然的恐惧和无限的向往。

这是一种本能，是一种传承，是一种文化属性，更是现实，无论你承认与否，它，就在那里。

所以，秦淮茹下意识地把许大茂排除了出去。

确定了易中海，秦淮茹开始思考事情的可行性，如果是在以前，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自己只要找傻柱一哭，把事情往大了一说，自有傻柱办这种事，现在，只能自己干这种事情了。

秦淮茹发现，复仇一事的可能性极低。

易中海一整天都在医院待着，白天有刘岚家的二儿子照顾着，晚上有刘岚家的大儿子照顾着，根本找不到报复易中海的机会。

即使报复成功了，自己找来的人能跑出医院吗？

跑出医院会不会被抓住……等等，这是一系列的问题，还有一个最直接、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去哪里找人？

花费多少钱合适？

秦淮茹一进四九城就被圈在四合院和轧钢厂，根本不认识什么江湖中人，秦淮茹唯一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娘家。

只不过，秦淮茹娘家之人都是本份的庄稼人，让他们来闹事壮威行，让他们下黑手把易中海打残，他们估计干不了这种事情，即使干了，风险太大，容易被衙门抓到。

最终，秦淮茹找到了一条自认为切实可行的路，那就是报官，当然不是报衙门，棒梗被打残的事情已经在衙门立案，秦淮或要报的官是李主任。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信心十足地去找李主任，结果吃了个闭门羹，秦淮茹刚进办公大楼便被李主任的秘书给拦住了，表示李主任正在开重要会议，不能打扰。

秦淮茹一开始没有在意，还以为李主任真的是在什么重要会议，只不过，秦淮茹一等就等了一上午，渐渐地回过味，感觉到了不对。

李主任已经在心底决定放弃秦淮茹了，现在的秦淮茹年老色衰，关键是事还多，三天两头地找事，想过个安稳日子太难了，索性，李主任决定抛弃秦淮茹。

秦淮茹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秦淮茹越是感觉到了不对，越就想见李主任。

秦淮茹并没有硬闯，而是装模作样地离开，趁着李主任的秘书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机会，直接闯进了李主任的办公室。

“老李，你什么意思？”秦淮茹质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

秦淮茹，你一个后厨食堂的工人，有什么事找你们班长，找班长解决不了找主任，你跑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李主任直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

秦淮茹立即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啊。

“老李，你别想这么轻松甩掉我，伱敢甩掉我，我就敢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满厂子宣扬，到时候我们鱼死网破。”秦淮茹恶狠狠地威胁道。

“哦，你去吧。”李主任浑不在意地说道。

李主任现在巴不得秦淮茹把这事搞大呢，搞大之后，李主任可以顺理成章地不干主任兼副厂长这个职位了。

李主任一开始就明白，自己被上面强拉回轧钢厂是用来当刀、当靶子的，现在，轧钢厂的试验点第三车间已经试运行了快一个月，效果斐然，各个车间开始仿照第三车间的模式运行。

同时，厂里也开始了精减，主要是针对那些尸餐素位之人，再往具体说，主要是针对那些拿着钱不干事的人，以及一个岗位明明一个人就能干，偏偏招了三五个人，这些大多都是坐办公室的关系户。

当李主任看到要精减的名单后，冷汗直接流了下来，这简直就是把轧钢厂纯商业化，除了绝大部分车间工人没动之外，其他的行政、管理、后勤等人员，砍了尽一半。

饶是李主任也被吓的腿软。

工人好忽悠，说几句光正伟的话就能忽悠过去，这些人可都是老油子，他们可不好忽悠，关系是，他们背后的关系盘根错节，太过复杂。

李主任生怕自己会被打闷棍，便想着辞职，可是，这职位不是你想辞就能辞的，即使秦淮茹把他们之间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上面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李主任离开的。

李主任自然肆无忌惮，顺手摆脱秦淮茹这个坑。

秦淮茹被李主任淡定的神色震惊了，在秦淮茹的想像中，李主任应该惊慌失措才对，怎么这么淡定？

“你别以为我不敢！”秦淮茹说道。

“随意。”李主任现在被厂里的情况折腾的很头疼，哪有闲心搭理秦淮茹的小情绪。

“老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淮茹很聪明，立即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连忙很是温柔地说道。

“说了你也不懂！”李主任挥挥手说道。

“你说说嘛，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秦淮茹说道。

李主任本不想搭理秦淮茹，但这事确实是太让人头疼，便开口说道：“厂里要裁人了，裁的大多都是领导。”

这就是杨蛰为轧钢厂特意制定的改变之路，厂里缺了工人转不了，但缺了领导，照样能转。

只不过，杨蛰也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下去，以杨蛰的认知，很大概率走不下去，宁可厂子破产，也要保证领导，至于下边人的死活，上面的人根本不在意。

这是文化属性造成的，往深了说一些，这是这片土地上的本质，就像有位上面的人说的，死一些人算什么，原则上不能犯错误。

杨蛰也从中感觉到了极大的阻力，杨厂长和大领导也不止一次找过杨蛰，劝说杨蛰不要这么激进，不过，杨蛰直接摆出“爱干干，不干拉倒”的嘴脸，地球不是围绕着你们转的。

不得不说，用后世老板怼员工的嘴脸怼杨厂长他们就是爽，凭什么让下面的人从头再来，你们怎么不从头再来，今天，就让你们从头再来。

为此，杨蛰给他们写了首歌，就叫从头再来，只是，管用不管用另说。

杨蛰对上有正策下有对策这种事情太了解，而且他们钻空子世界第一。

要是把这精神用在基础科学研究上，用来做正事上，早就发达了。

此时的杨蛰隐隐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杨蛰明白，这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杨蛰也没有这么自大。

秦淮茹看到这张名单直接傻眼了，以前以往那些高高在上的领导，都在裁汰之列，秦淮茹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出主意？

秦淮茹能出什么主意？

秦淮茹能做的最多是把这件事情传播出去，其实不用秦淮茹刻意传播，轧钢厂那些不干正事的人精们，早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一切。

秦淮茹本能地想利用这件事坑许大茂。

易中海已经被退休，没办法坑他；傻柱根本不是轧钢厂职工了，更无法坑他；能坑的只有许大茂。

“上面怎么没有许大茂的名字？”秦淮茹问道。

“怎么没有？”李主任说道，然后随手在名单上签下了许大茂的名字。

“呃，这就行了？”秦淮茹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以为呢？

你以为我就是个摆设？”李主任没好气地问道，然后老神在在地看向秦淮茹，说道：“你以后还敢跟我搅和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在这名单上一签字，多少人想要打我闷棍，收拾我，他们固然不敢弄死我，但对我痛下狠手是必然的，我能扛的住，你能扛的住吗？”李主任不紧不慢地说道。

“帮我最后一件事，咱们两清。”秦淮茹说道。

“什么事？”李主任问道。

“帮我找人，把易中海打残。”秦淮茹狠声说道。

“没功夫！”李主任摇了摇头说道，到了现在，李主任可没有心思玩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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