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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如坠深渊(1/2)

我心下一阵绝望:估计除了令空和四个看守之外,谁也打不开这个指纹锁的门。

此门一关,只怕我除了变成一具尸体被抬出去之外,再也出不了这个门了!

令空狞笑两声,把我拖进一个小房间,里面竟是个电梯,直奔二楼。

杨蕊菡则去看守室取钥匙。

当我被拖出电梯时,二楼的铁门正好被她打开。

我心里很清楚,这里面放着的,全都是骇人听闻的各种刑具。

其实我嘴里没有什么可撬的东西,令空若是对我上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泄愤。

愤从何来?



还来不及想,我就被提着双手,硬生生扯到一张木床上。

不用说,这肯定是拉肢刑具了。

不能坐以待毙。

我一边装着晕倒,一边暗暗等待机会。

如果他们要把我的双手双脚分别系在不同绳子上以供拉扯,那就必须把捆着的布解开。

解开的那一刻,正是最好的机会。

正在我屏息凝神等待时机的时候,手臂上传来刺痛,应该是被针管刺入了肘部静脉,也就是医院抽血化验时经常扎的那根血管。

接着,一股药水注射进来。

这是什么?

毒药?

杨蕊菡和令空一句话也没有说。

安静得针落可闻的气氛,我心里泛起一阵阵异样的恐惧感。

从“出道”到现在,像这样落在别人手里,被任意摆布,还真是第一次。

注射了毒药之后,三、四分钟已经过去。

这段时间真是度秒如年。

但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眼皮周围的肌肉却一阵阵松弛。

虽然我正在装晕,此刻却感觉到睁眼越来越困难。

我一点也不困,精神好得很,但是却感到一阵阵无力感,袭上心头。

逐渐地,我的喉咙、胸口,也刚到阵阵松弛无力,不一会儿,便扩散到手、脚和腹部。

此时我已经感觉到全身乏力,似乎所有的肌肉都已经处于松弛状态。

莫非,杨蕊菡给我静脉注射的,是“筒箭毒碱”?

这是一种强力肌肉松弛剂,被静脉注射之后,人的全部肌肉都会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特别是骨骼肌,使得人全身松软、动弹不得。

够狠!

考虑得够周全!

令空冷笑两下,拍了拍我的脸,道:“装晕也装不像,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反抗么?”

我几乎已经不能说话,因为喉部的肌肉,包括声带,都已经松弛得不像话。

喉结勉强动了两下,却只能哼出两声含混的鼻音。

令空冷冷地道:“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是装晕么?

把你拖出后备厢的时候……”

我顿时明白过来,真晕和假晕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没有下意识的动作。

当人真晕的时候,处于失重状态也不会有任何反应;而装晕的人,失重时自然会绷紧全身肌肉,而且头摔在地上,也会不自觉地微微撑上一撑,免得摔太重。

正是这些无法控制的非条件反射,出卖了我。

令空“呵呵”笑了两声,道:“这次你落在我手上,也不冤枉了你,”说着,把我的手脚上的捆布解了开来,道,“来、来,躺舒服点。

反正我也不想听你说话,正好你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省了许多功夫。”说完这话,他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一声尖利的响声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这木床的床板上伸了出来。

我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若是能说话,我还能拖延些时间,现在什么也说不了,便如哑巴一般,看来令空是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刻全身无力的我,任由杨蕊菡把我翻转过来。

左边的手和腿刚靠过去,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我才知道刚才从床板里冒出来的,定然是钉子板一类的东西。

我浑身一哆嗦,拼尽全力想要缩回来,却被按住了手和腿,猛地往下一压,尖锐的钉子刺入皮肉之中。

虽然我此时劲力俱失,痛觉神经仍在,那种刺裂撕扯肌肉的感觉,让我几乎痛得流下泪来。

若在平时,我早已痛得缩手蜷脚了;但是现在,即便大脑已经发出过n次指令,全身肌肉却松软得连皱眉眨眼的力气都没有。

不多时,我的右边手腿也被抬起。

再放下时,与左边同样的剧痛传来。

我下意识地想倒抽一口凉气,但是整个胸口已经麻痹,别说抽口凉气,就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分外困难。

令空狞笑地道:“你已经发现了吧?

你现在别说喊叫,就连大喘气都很困难。

谁不知道,上刑的时候,喊一喊、叫一叫,能纾解些痛苦,但我就是要让你憋着,喊不出,叫不应。

而且你的大脑感到痛苦的时候,耗氧量急速上升,但是呼吸跟不上,到时候你就能感受到窒息的舒爽了!

哈哈!”

妈的,这老小子怎么废话这么多!

我心里大骂,只恨得牙痒痒,却连咬牙的力气都欠奉。

很快,手腕和脚踝就都被床头床尾轱辘上的绳子绑了起来,整个人呈“大”字仰卧。

我终于知道这拉肢工具的可怕:当我的手和腿都被床板上的钉子插牢的时候,四肢向上下方向的拉扯,就会使得伤口被严重撕裂,同时不停地流血,最后也不知道是痛死的,还是流血过多而死的。

正当我感到手脚都在渐渐发凉,血液在顺着钉子往下流的时候,一声破空之响传来,胸口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连皮鞭都上了,这是**的节奏啊?

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鞭子抽过来,这次却是直接抽在肚子上。

我艹啊!



已经吃不住痛、拼尽全力挣扎了一下的我,被手腿上的钉子又戳了一次,想那伤口,此刻定然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令空干笑两声,道:“你是不是在想,咱们这是有多大的仇,我要这么优待你?

小子,你总是自作聪明,以为能高来高去、无影无踪?

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注定是这个下场!

我可以告诉你,你今天就得死在这,不为别的,只因为你和那个人太像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谁?”

“谁?

就凭你也想知道?

好,我就告诉你,免得你死得不明白。

这个人是组织的创立者,要论智谋,他倒算是个神话,只是,哈哈,只是他死得不明白,他到死都不知道,那杯茶里到底是谁下了……”

话没说完,皮鞭又狠狠地抽在我身上,一下、两下,连眼睛都已经睁不开的我,唯有这样静静地躺着忍受钻心裂肺的疼痛。

令空已经不是在抽打我,而是在抽打那个和我很像的人。

我实在不知道,这个也许是他曾经的上级的人,到底和他有多么深的仇恨。

“儿子!

你敢管我叫儿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害死我爹妈,你还管我叫儿子!”令空一边拼命地抽打着我,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

“令空,您消消气,”杨蕊菡在一旁冷冷地道,“若是打死了他,就没乐趣了不是吗?

再说……那个人,他不是胤老的青梅竹马么?

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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