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遭遇(2/3)
“松鼠党为什么在这儿,他们想看什么,现在你知道了吧?
为什么绝不能再屠杀年轻的精灵和矮人,为什么你我不能参与到这场屠杀当中,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些花儿四季盛开,它们本该到处疯长,本该比精心照料的花园玫瑰都更美丽。
精灵还会回到莎依拉韦德,希瑞,许多许多精灵。
对急躁和愚蠢的精灵来说,开裂的岩石是个警示,而对明智的精灵来说,这些永不枯死、不断重生的玫瑰才是真正的象征。
那些精灵明白,如果有人拔出这丛玫瑰,焚烧地面,莎依拉韦德的玫瑰就再也不会绽放了。
你明白了吗?”
希瑞点了点头。
“中立令你心烦意乱,但你明白它代表什么吗?
保持中立不等于冷漠或麻木。
你无须扼杀自己的感受,只要扼杀心中的仇恨就够了。
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杰洛特。”希瑞轻声说道,“我想摘一朵玫瑰,好提醒我自己,可以吗?”
杰洛特点了点头,“为了让你记住,去吧。
我们该回车队了。”
希瑞把一朵玫瑰别进束腰上,玫瑰刺扎破了她的手指。
突然间她好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她的眼前出现了不该看到的画面,“亚尔潘...”
“什么?”
“特莉丝!”希瑞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别人用她的嘴在说话,“他们快死了,杰洛特!
我们得去帮忙!
杰洛特!”
“希瑞!
你怎么了?”
希瑞跳上马,没有等杰洛特,就策马狂奔,她闻到了远方的硝烟味,听到了喊杀声,还听到身后萝卜的嘶鸣声还有杰洛特的咒骂。
车队着火了,点燃的箭矢从树林之中飞向马车,松鼠党发出怒吼,冲向了马车。
杰洛特在她的身后大喊,但是希瑞没有管他,她径直往前奔驰,她看到了亚尔潘,他一手拿着斧头,一手拿着十字弓,他的身边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凌乱的蓝色衣裙下露出大腿,那是……
“特莉丝!”希瑞越发着急,她用力一磕马腹,松鼠党的箭矢转向了她,她低头闪过,低伏身体,向着精灵们冲过去。
不知道红棕马被什么东西所划到,向前侧翻了过去,希瑞灵巧地将双脚抽出马镫,站在马鞍上,用力跃起,落在了翻倒的马车边,弯着腰冲刺到亚尔潘身边。
她飞奔到特莉丝身边,她抓住特莉丝的衣服,把她拖到马车边。
两个精灵向着希瑞冲过来,亚尔潘挥舞着斧头挡下了对她的进攻,第三个精灵则向着马车射箭。
“跳车!”亚尔潘抬高嗓门,盖过周围的喧嚣,“跳车啊,雅尼克!”
杰洛特追上那辆马车,长剑扫过精灵,精灵就滑下来马鞍,温克冲向射箭的精灵,一支白翎箭插在他的侧腹部,他仍然挥舞着长剑,知道两支箭插入他的背部。
不断绕圈的马车喷出火焰,保护着希瑞和女术士,希瑞努力拔出背在背后的剑,但是剑好像被黏住了一样。
但是周围的混乱让她的剑好像变慢了,大地好像在颤抖,但是希瑞很快意识到,是她的膝盖在颤抖。
一个迅捷的身影扑向了她,希瑞用在凯尔·莫罕学来的闪避和斜向格挡挡住对方的攻击,但是她立足不稳,向侧面倒去,长剑也脱手了。
这是个精灵美人,她恶狠狠地朝着希瑞笑起来,手腕上的带着繁复花纹的精灵手镯也在闪闪发光。
这个有些修长双腿的精灵美人抬起长剑,而希瑞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精灵美人眼睛直直地看着希瑞,准确点来说是希瑞束腰上的白玫瑰。
“爱黎瑞恩!”松鼠党人高声叫道,仿佛要用这声呼喊粉碎自己的迟疑。
但她太迟了。
杰洛特推开希瑞,手中长剑劈开了精灵的胸口。
鲜血飞溅上精灵女孩的脸和外衣,鲜红的液滴泼洒到纯白的玫瑰花瓣上。
“爱黎瑞恩……”精灵刺耳地呻吟着,跪倒在地。
在倒下之前,她拼命发出另一声呼喊。
那是一声响亮而绝望的长呼:“莎——依——拉——韦——德——!”
当意识回到希瑞的身体中,正如它消失时一样突然。
在充斥双耳的单调而沉闷的嗡鸣声中,希瑞听到了说话声,透过模糊的泪水,她看到了生者和死者。
战斗结束了,班·格林的援军赶来了,特莉丝也没有事,现在还能照顾伤员。
“给亚甸王德马维的援助!”亚尔潘·齐格林站在不远处咬牙切齿,“格外重要的秘密援助!
意义重大的护送!”
“是个陷阱?”
矮人转身看着她,又看看杰洛特,然后把目光转回桶里洒落的石块,吐了口唾沫。
“没错,”他确认道,“是个陷阱。”
“给松鼠党设的陷阱?”
“不。”
阵亡者排成整齐的一排,并肩躺在一起——无论是精灵、人类还是矮人。
雅尼克·布拉斯位列其中。
穿高筒靴的黑发精灵也在。
还有那个把黑胡须编成辫子的矮人,他身上干涸的血迹反射着火光。
在他们身旁……
“保利!”里根·达尔伯格啜泣着,把哥哥的脑袋放在膝盖上,“保利!
为什么?”
没人说话,一个都没有。
就连知道原因的人也缄口不语。
里根将沾着泪水、又因痛苦扭曲的面孔转向他们。
“俺该怎么告诉俺娘?”他哀号道,“俺该怎么跟她说?”
不远处,温克躺在地上,身着黑金相间服色的科德温士兵围在他身旁。
他呼吸艰难,每口气都让他的唇角浮出血沫。
特莉丝跪在他身旁,一位身穿闪亮铠甲的骑士站在两人身前。
“怎么样?”骑士问道,“术士夫人,他能活下来吗?”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特莉丝站起身,抿住嘴唇,“可是……”
“什么?”
“他们用了这个。”她拿出一支箭,箭头十分古怪。
她把箭插在旁边的木桶上。
箭尖脱落,分裂成四根带有倒钩的细针。
骑士咒骂起来。
“费雷德嘉德……”温克艰难地说,“费雷德嘉德,听我……”
“别说话!”特莉丝语气严厉,“也别乱动!
咒语只能勉强维持你的生命!”
“费雷德嘉德。”温克重复一遍。
他的嘴角渗出血沫,紧接着又渗出一团,“我们都错了……所有人都错了。
不是亚尔潘……我们不该怀疑他……我为他担保。
亚尔潘没有背叛……没有背……”
“安静!”骑士大喊,“别说了,威尔弗里德!
喂,快点儿,拿担架来!
担架!”
“没必要了。”女术士盯着温克不再有血沫渗出的嘴唇,语气空洞地说。
希瑞转过头,把脸贴在杰洛特身侧。
费雷德嘉德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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