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深化 神奇与海上武装二合一六千(2/3)
造船工匠可够用?”
不过既然顾佐要前往扬州,此事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并且杨一清也要进京了,朝廷在此时的重头戏是对于正德元年的目标如何制定。
当然,这就需要经费了,王守仁并没有多要朝廷花多少钱,他首先是提议朝廷,免除这些人所要在市舶司缴纳的准入制的一笔巨额费用,其次是希望朝廷能够允许他们也做海贸生意,并且对各项税收进行一定程度的优免。
梅可甲早年间就是混迹商场的人,与官员打交道也多,一听这话还如何不明白,“下官那边也还行,若是少司徒有需要,梅记可划两百个工匠。”
“盐商?”梅可甲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不熟,不过也有能说得上话的。”
“准奏。”
“还有,朝廷不再负责盐场生产,而只是固定取得拍卖盐场所得收入之后,很多盐政的官员就不再需要了。
大明设有六个盐运司、七个盐课提举司、在各处盐场所设的近两百处盐课司,此外还有数量不等的批验盐引所和巡检司,当然,更不能忘记朝中的巡盐御史,粗算下来说不定得有一千多名官员,这些人要往何处去?”
因为朱厚照其实在日常之中也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些后世的经济理念。
所谓丘陵地区多山匪的说法,确实不假,但王守仁大抵是剿匪剿出了威名,自从佛豹山一伙山匪被他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以后,
他的大名在福建的山窝子里是传开了,以至于他真的宣布到哪个地方剿匪,那个地方的人就自动投降了!
梅可甲则没想那么多,只是利用他作为商人的本能在替皇帝办事,“下官看来,陛下于金银钱财方面确实常有惊人之语。
现如今几年下来,要说理解……下官会觉得是‘营生’二字最为关键。”
二月的京师已然开始转暖,院落里几颗桃树吐了芽,微风徐徐,带些微凉,感觉很好。
大明朝如今的盐引每年约产300万盐引,其中70万来自扬州,顾佐提出这个要求,在朱厚照看来就是要‘深入基层’调研了。
顾佐心说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皇帝说的对,那样很快便会私盐泛滥。
因为‘国企’无法克服的低效率,一定会带来质差价高的官盐。
“梅公的意思是他们会从中作梗。”
如果小小的梅府变成了某种焦点,这在京师之中其实是很危险的,说到底他们还是根基浅薄,万一过于张扬,惹来祸事,那可怎么得了。
事情缘由倒不复杂,去年开海后,正德元年一开始,各地先前支持开海的沉默大多数开始使力,像浙江有梅记以及依附于梅记的几个大商人准备联合出海。
梅可甲又不是小孩子,古往今来多少兴衰事那是看在眼中。
当今天子又是一时明君,一旦越线,似魏彬那样的自己人也一样杀。
……
一个细节,足以看懂一个人。
“陛下,臣还想去扬州一趟。”
“盐法已坏,所以要改。”
“臣只怕官商勾结,朝廷所制定的条款也会被视如无物。”
“盐业自古以来就是暴利,获此利者很容易聚拢巨财。
而经营权期限的设置,又要让盐商将摇钱树让出去,这有谁会愿意?”
设个上限其实是给后世之君考虑。
如果这样还不行。
说老实话,那就是后世的皇帝不行,人都不行,祖宗定什么规矩你能守好国家?
顾佐仔细想想,皇帝的办法虽然狠辣了一点,但应当也还可行,如果真有试图做大的盐商,那么朝廷也可根据此款规定拿人。
你储备银子,我储备军队。
像毛语文、王鏊、王守仁等陆陆续续都回到了京师。
除了杨一清,周尚文也奉旨进京了。
王守仁是从一个地方官员的角度,希望朝廷能尽可能的同意他的建议,于是乎尽量的不让朝廷花钱。
“……少司徒,其实有梅记和少府令的成例在前,为何没有想过由朝廷来设立皇家盐商呢?”
大的历史事件他能够记住都不错了,老百姓到底花多少钱买盐,他哪里知晓?
所以也能看出顾佐此行的重要意义。
“盐帮?”
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个当做是如此改革的重要优点。
因为他发现这里藏着的东西,其实鲜少有官员察觉,而他越是精通,就越会被皇帝倚为肱股之臣。
“梅公家资丰厚,却能如此节俭实在出人意料。
相比起来,我们都要羞愧了。”
但他又想和梅可甲论一论,所以就说成是自己瞎想的,这样是没问题的。
因为一个可以穿绸缎而继续穿布衣的人,是不会不谨慎到把户部侍郎涉及盐法的话拿出去乱说的。
顾佐又想起来今天早上上朝时见到的左副都御使章懋,老人家现如今在朝堂上威望高了,因为皇帝听了他的谏言,往宫里接了姑娘。
所谓实务型官员,大抵如此。
但是这是盐商从朝廷拿到的价格,他们支盐之后,不知道又以什么价格卖给了水商,水商又以什么价格卖给了千千万万的百姓。
这一千人,可不是一千个平头老百姓,他们都是朝廷命官,盐运司的盐运使是从三品的大员。
“那个不提。
对了梅公,你可认识什么盐商?”
顾佐当然明白,“可如果不这样改。
朝廷去追查守支的原因,各处勋贵、藩王奏乞盐引的实际用途,这样事情反而是更加的复杂。”
因为现任左都御史张傅华并不受宠,过不了多久必定是要让出位置。
梅可甲微微一笑,“陛下应当是有些度支之才的。
造船厂子的事梅记开始得早了,当初应该就是料到有此一天。”
梅可甲听了这话果然眉头开始发紧,眼神中也满是沉思,先试探着问:“盐业自古以来就是官府专卖,下官虽不懂何为拍卖,但卖掉,是不是有些冒险?”
目前来看,弘治正德年间的盐引大约在4钱-5钱,也就是0.4两到0.5两之间。
户部侍郎说的这些都很深刻,梅可甲自然能分辨得出有没有真诚,所以他也认真思虑一番,想了小片刻才回:“少司徒可否先容下官问一句,为何要这样改?”
朱厚照觉得,既然是朝廷的大讨论,那么武将也要有声音。
极端的说,旁的人即便拍卖到盐场,有些恶人也要想办法让你赚不到钱。
时间一久,盐商就会在争斗、淘汰之中逐渐减少为几家,而这几家必然是实力强大,富可敌国。
可涉及武装力量,此事得慎之又慎。
这番话说到了顾佐的心里,他忍不住拱手作揖,“朝中的人都说我善于度支,最能体会圣意。
没想到今日和梅公一遇,才有如遇知己的感觉。
以往,本官是有这个感觉,但像梅公说得这么明白的,却也没有。”
“就是在想嘛。
办法可行,本官再去找陛下,若是不可能,本官姑妄说之,你且姑妄听之。”
大明大约有两百处盐场,每个一次拍卖能平均有10万两有,那么一年拍40个,就是400万两。
反正京里大约也就这些闲言最多,无非就是谁又升官了,谁又受宠了。
人事任命勾动人心。
朱元璋对文官苛刻,二品官几乎就是文官的极限,从三品的官可不小啊。
于是顾佐就将拍卖的含义以及产权与经营权的那一套全部讲给他。
但是朱厚照作为皇帝,他知道,有些钱是不能够省的,哪怕勒着裤腰带也要供。
这帮人真的去了大海上撒野,不拿你的钱、不端你的碗,等到你要用的时候,他认不认你?
朱厚照按着一封写好的圣旨陷入沉思,上面是王守仁的调令,本来他纠结了许多天已经想了好。
但看到丰熙的奏疏后思量再三,他还是把东西叫给刘瑾,“先收起来吧,日后需要时再拿。”
顾佐还是正式的接待了他,
前几天,皇帝将此人的两个女儿接入了皇宫,真要说起来,这就是国丈。
在朱厚照看来,这就和割韭菜差不多,我划一个高度,喔,你长过来了,好,那我割了你。
这就有些像是黑社会,而盐就像毒。
就是因为这里面的利益实在太大,大到不是一纸条文说你们都守规矩人家就守规矩的。
顾佐心头一震,这一刻其实叫帝王心术。
丰熙觉得此事重大,所以毫不犹豫的一封奏疏就送到了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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