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海之后，皇帝没有在大的方面和大臣闹过不愉快，以他作为皇帝的作风和个性，只要没那些事，文臣是非常认可他的。

朱厚照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讲下去，他上辈子娶老婆也没有以皇帝的身份娶过，现在这种情况，话说重了，他觉得自己过分，话说轻了，又惊着了对方，真是难办。

又不是迎娶皇后，这件事其实也算简单。

“妾身是怀笑。”她在右边，要说有什么特别，就是鼻尖有一颗很淡很轻的痣。

“今天你们刚进宫，朕想着过来瞧一瞧，往后你们就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他们去做。

如果是想做、又不知道能不能做的事，就来问一下朕。

至于说如何与朕相处，你们自己多动动脑筋，总之一句话，听话、守规矩就好。”

“奴婢哪敢这么说。

就是蛮奇怪的。”

郑和宝船说是长一百多米，真的开出来就是古代航母。

而嘉靖年间记载，明朝使臣出使琉球国，所乘的“封舟”长仅45米，宽10米。

“有什么奇怪的，打热水来，朕要泡脚。”

大约也因为是被教导过，所以礼节确实到位。

直到朱厚照看到一封奏疏，写这封奏疏的也不是旁人，正是户部侍郎顾佐。

这样的话，

“都起来吧。”皇帝还伸手拉了她们一下，“不需要这样答一句话就跪。

喔对了，朕还带了些点心，你们一起吃吧。”

朱厚照也不讲求那些形式，还是以人家能够舒适的状态去搞，否则坐立难安，这饭吃着有什么意思？

这样就搬了两张稍矮一些的桌子，让他们坐在两侧。

所以正德元年伊始，朝堂之上君臣和睦。

但这些个奏疏到朱厚照这里是被挡住的。

鞑靼人前些年多次寇边，西北一战之后稍微老实了些，大同方向是达延汗的部队，周尚文如果不显得好战又能战，指不定又要被鞑靼人打到脸上来。

“妾身谢过陛下。”

看起来像是白白牺牲，而且都是对精锐骑兵的损耗，但报到京师里以后，皇帝没说什么，就是照例给以抚恤。

如果是以前，谷大用要哭出来演一番戏了，什么称赞皇帝爱民如子之类的，不过上次因为这样被训过一次，也就不敢了。

梅可甲点了点头，他知道皇帝的作风，就是做什么事情会超前谋划。

没有开海之前，他想着就是开海。

等到真的开了海，他就在幻想着大明的海上无敌舰队。

就这，朱厚照就知道，肯定是进宫之前给梅可甲教导过。

回奏道：“小女蒲柳之姿，又出身微末，能侍候天家已属偷天之运，臣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不过，到最后他们也还是不敢和皇帝同桌。

但他妈的万一有呢？

“旁人说这话，朕不信。

但你说，朕是信的。”朱厚照抬了抬手，“你先和朕说说，为什么要上此疏？”

这就像后世的一些产业衰败一样，重建起来难度最高的就是如何再培养出相当数量的产业人才。

所以淑女一级倒也没必要，至于选侍，好像有个姓李的，听着总是出戏，所以也不要。

因为他勤勉、节俭、爱民而且相对听劝。

三日后，

朝廷发生了件较大的事，大同传来军报。

朱厚照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你们还未用膳吧？

留下来，多陪朕一会儿。”

两个姑娘款款起身，这是她们第二次见皇帝，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微臣明白了。”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给人埋伏了一下，那还得了？

梅可甲答说：“也是开海令之后，好些大商户都需要添置船只出海，只可惜海禁多年，会造船的工匠很少。

说起来，好些人是求着微臣交船，但微臣实在无船可交啊。”

高度下去了，谷、梅两人的心反倒放下了不少。

而周尚文就会率领稍微有些规模的骑兵到长城之北寻机接敌，这次是一次，弘治十八年的九月也有一次。

也有人说未来不知是福是祸。

但现在局面已然如此，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怀笑和怀颜跪了下来，“妾身一定听从陛下吩咐。”

顾佐心头为震，“微臣不争此万世之名，微臣要争我大明万世的善政。”

“再去浙江以后，负责掌管梅记的杭州织造也划为你管。

但你不要管他怎么做生意，你我都不行商，就是朕也不会去管他如何买卖。

你，要去为朕管理几块皇庄。”

这件事说起来奇怪，

因为鲜少有皇帝自己出面来讲这种事，搞不清楚的还以为皇帝色心大动。

不过梅可甲也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大概除了觉得奇妙，还有就是一种……觉得撞了大运的感觉，他原本其实安全感不够，有了这一层关系，自己就不会时时做噩梦了。

到了屋里以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人一边列在皇帝左右。

“不留不行么？”

“奴婢在。”

船队出现也会促进火炮的发展，因为海上有争端肯定还是要靠炮去打，你不可能射箭，鱼都射不到，不要说人了，更不可能提着刀去砍。

所以海上的武装力量一定是火炮更加方便。

世界上第一艘侧舷装火炮的战舰就是在目前这个年代，由英国人建造的。

“你的造船厂，如今怎样了？”

“哎。”

“而且，开海以后，浙江、福建两地的商业会更加繁荣，百姓是需要有些余财的。

等到有了实实在在的效用，往后的事情也才好做。

所以倒也不是完全的爱护百姓，这一节你们先记住。”

但难办也要办。

“朕是觉得叫人家适应适应，循序渐进，也不必着急。

明日你若是有空就先找她们说说话，这几日朕会很忙。”

但是朱厚照坚持，“说了，我们是自己人。”

所以没能当成列强。

等到有实力了，和平与发展又成了主题。

她们两人都是异常鲜白的肤色，因为她们的母亲是梅可甲从西域购买回来，所以生得女儿都不像汉人那样脸平，而是非常的有立体感，而且个头也比一般汉人女性要大一些。

也许是相处时间长短的问题，其实秋云反而自然一些，又或者是这些年伺候他伺候惯了。

摸准了他的性子之后，有些话秋云也就敢说。

反正是边吃边说。

那时候对社会学、经济学以及背后的文化等等种种因素都不了解，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我们这个民族真的差一点。

皇帝所说的很忙，是指朝廷最近在商讨正德元年的政务工作。

面子上的东西要顾，所以她们进宫头一天，朱厚照就在批完奏疏之后出发去往永寿宫，临走前还叫刘瑾把自己吃的那些点心带上。

“你也不要惶恐了。

今日回去以后，就把朕的这番意思和你的两位女儿说明。

也……”皇帝想了想，“……也不必急着让她们这几日就入宫，你刚回来，还是给些时间叫你们父女相处些时日。

等到你觉得差不多了，递个消息给刘瑾。

朕会令刘瑾去接人。”

谷大用和梅可甲皆不敢受，因为今日的恩赏已经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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