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载皱着眉头，将手中白子压在桌上。

“你不会下棋？”

左道奇面上露出几分讪讪，“不太熟。”

“张维正不是说上次跟你下棋吗？”

左道奇沉默，张维正那是在跟他下棋吗？

“行了，跟你下棋颇为无趣，关于那位天帝的文献并不算多，你凑合看吧。”

祁载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左道奇大喜，起身躬身作揖。

祁载反掌，“我言文道皆在心，半实半虚似清梦。”

空气中掀动某种奇妙的波动，继而他手中浮现一本不厚的书册，上书：

【封朝平录】

“就这本吧，封朝还是有些遥远，而且那些年我儒道中落，并不算繁盛，留下的记载不多，你拿去看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祁载一眼，很是淡定自然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有了此物，若是能够运用，绝对能够将地府打造成横绝天地的无敌势力。

左道奇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我，都是公主才智过人。”

韩夫子昔日记载的很全，也许是封朝距离时代太远，其中除了封朝皇族与天庭，诸多高层也有详细记载。

“祁载老贼！

卑鄙！”

左道奇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点着脑袋。

“有没有写军阵的诗词？”

继而祁载冲着左道奇斯文的笑了，“好了，小友好不容易来趟书院，老夫带小友转转？

找些灵感？”

竟然不再是方才的儒衫，而是一身金色铠甲，头戴兽口覆面盔，腰悬三尺宝剑，一身煞气冲天，似方从战场中走出的将军一般。

反正，人间百态，各有不同。

“咦，这亭子上的牌匾怎么没字？”

周围见到这一幕的那群学子们，有些在摇头，似在羡慕，有些在咬牙，似在嫉妒，当然，也偶尔有几个一副祝福的样子。

书院清风徐来，青色文气冲天而起。

左道奇面皮抽搐，连忙说道，“不必了，晚辈还得早些下山，府中还有很多事情。”

一声忽然的叫好声响起，很是突然，让在场两人都有些错愕。

待到一切平息，王在秋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昌邑闻言，点点头，微微伸手，采儿很是默契的搀扶住她的手臂，“那就去看看吧。”

“等久了吧？

你应该跟我一起上去的。”

祁载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般，冷哼一声，“皇家毕竟是皇家，要面子。”

见到左道奇，少女脸上浮现喜色，一时间，似春暖花开。

左道奇面上有些尴尬。

上阕虽好，但并未升华，但在下阕，整首词全部升华，虽仍在写战场，却又不止在写战场。

“王老贼，左小友是在为老夫作词，你来凑什么热闹？”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好！”

毕竟是韩夫子昔日自己搜集资料，又是在临朝末年这样的时代，可供参考的除了耳熟能详的正史，野史也占据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

这个道理再一次被验证。

——

爵府。

得到封仙录，他从未这般渴望的得到一件东西。

“祁载老贼！

我与你势不两立！”

左道奇见祁载眼神愈发火热，知道今日是逃不掉了，于是咬咬牙，开口说道，“有一首，但有些词还在斟酌。”

左道奇有些犹豫，祁载似乎兴趣更甚，身前青色文气荡漾，继而浮现无穷异象。

“当然，韩夫子所著，乃我巨鹿书院镇院之宝。”

话音方落，狂风大作，天地似的万事万物是在一瞬间，以一种无法想象的力量倒退。

于是心中默念，‘稼轩公，对不起了。

’

“对了，我听王遵之说，昌邑公主的那些诗，都是出自你手？”

天帝昔年又是因何失踪，又因何陨落？

这时，王在秋的声音忽然从远端传来，带着浓浓的愤怒。

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都压不下他心中的一个念头。

小八子只是听着话，不做什么评价。

继续翻阅，终于，他翻到了一篇有些玄幻到近乎神话的记载。

封仙录！

左道奇双目精芒闪过，继而面无表情的合上书，内心的思绪却是翻腾汹涌。

但好像无论是昌邑，还是其余别的皇子皇女，似乎都没有看过。

王在秋一身戎装，一脸欣慰的看着左道奇，“有此壮词，老夫也有上战场之豪情！”

左道奇捏了捏她的手，“傻子。”

一曲词念诵完毕，祁载迫不及待的问道，“此词可有词牌名？”

祁载之前有个名号，叫春秋居客。

“左小子，你说是不是？

不过你怎么知道朝廷那边征我入朝了？”

‘韩差。

’

祁载眉头微挑，挥挥袖子，“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放你的屁！

明明是左小子见我一身戎装，为我威武的样子赞叹，有感而发，你王在秋不过恰逢其会罢了！”王在秋同样冷哼一声，继而看向左道奇。

左道奇一脸诧异的看向远处小径上，换了一身衣裳的王在秋，颇为惊讶，这老头不知为何，竟然换了身衣服。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原来如此，左道奇面上浮现了然，如此说来，这【三十六朝亡纪】，倒也称得上青史巨著了，韩夫子能够以此为道开创书院，倒是水到渠成。

祁载察觉到左道奇眼底的惊异，便略带解释的说道。

当然，还有科学家，比如那位名叫东方太乙大帝的人物，好像还是个福瑞控，想要研究兽耳娘出来，看记载应该是失败了。

祁载那处草庐屋檐下的蜘蛛网上，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忽然顿住，继而那铺就开来的蛛网奇妙的收缩…

这也正中左道奇下怀，毕竟他感觉自己要找的，多半也是野史。

“晚辈觉得词牌名，就叫《为祁春秋赋壮词以寄之》”

“老夫便为你模拟一处战场，借你些灵感。”

“而且，许应之前回书院，也说过你曾经在闹市中做过诗。”祁载见左道奇语言有些吞吐，当即便认为，这小子肯定有货，于是他继续问道。

昌邑公主跟在小八子身后在府中游逛，有些无聊的问道，“左道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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