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16:宋书本纪二十四——燎原火(2/4)
张永珍伤重不能言,见帝三呼归乡而逝。
帝如丧肝胆,三军泣涕。
时刘洪道等至,帝旋命统江南西路勤王事。
左右不解,帝曰:千古艰难唯一死,二圣北狩,今亦南幸。
洪道等虽屡败屡战,岂可求全责备。
唯昔李若水、张叔夜忠不顾身,今张永珍义不避死。
易安居士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讽你我之辈,得无愧乎?
愿与诸卿共勉!
度金人夜渡,乃秘令世忠虚营以应,大破之,覆三猛安。
初七,湖北马伸晋见,闻伏兵事,乃弹劾世忠武人,筹军略而不经两府,有违制度。
张浚、林景默辩以抗金当以知兵为要,为世忠保。
争持不下,独帝大笑曰:善!
国家久闻门户之论,今日复见君子之争。
二月,杨惟忠、岳飞、傅选、张荣等复济州,斩金宗室塞里等。
行在议其功,众得厚赏,首功未决。
众皆鄙荣出身草寇,独景默曰:惟忠运筹,飞选敢战,然若无张荣献策设伏,义勇死战,何有此胜?故当以荣为首功。
帝纳其言,晋荣镇抚郓州,嘉曰:梁山好汉,顺天报国。
并手录《好汉歌》赐之。
济州既复,上下皆以金人将退,世忠、张俊以兀术后路未断,或将有战,帝以为然。
中丞张浚曰:兀术虽贵,然副贰无有独走建功者。
翌日果退,胡寅、林景默乃弹劾世忠、俊妒济州大捷。
帝思虑难寐,乃与沂中曰:朕少临阵,然岂可凭猜度而陷大将。
乃乘夜引浚、寅、景默见世忠,握其手曰:腰胆且释众疑。
世忠曰:既为腰胆,何计荣辱?乃直腰对奏,面不改色,浚、寅、景默等皆服。
世忠度金军将袭光州,恐有失,欲言又止。
帝明其意,曰:欲救光州,需围魏救赵,明日遮蔽淮水,暗渡敢战之士,朕于下蔡观卿等破贼。
翌临阵,明令三军曰:术有专精,君命不受,此战阵前韩良臣,阵后张伯英,违者斩。
及战,俊拨诸军鱼贯而出,秩序分明;世忠所部一鼓破金栏栅。
至午,世忠欲乱金阵,乃三请援于后。
俊以行在安危,犹豫难决,帝执手勉曰:今日胜败安危皆系于卿,且放手施为。
俊慨然应曰:但得臣在,此地稳如泰山。
拨御前杨沂中、刘宝二部与世忠。
帝以兵少事急恐大将束手,复命左右曰:军情如火,军令如山,城上百官有妄议军机者,虽御史中丞、玉堂学士亦不赦。
命俊、渊下城守备,勿复请。
杨沂中率班值先至,世忠曰:敌弃寨不守,必有备,某当诱之,君且窥阵,敌出举蓝,出寨举黄,至堤举红。
沂中应诺,世忠乃自引背嵬伏之,刘宝引军诈退。
金军果动,王胜北走,兀术副将蒲卢浑乃尽出骑兵。
至堤,沂中如约举旗者三,解元引摧偏挫其势,世忠乘乱突出,于万军之中刺蒲卢浑马下。
复引军攻寨,欢声雷动,势如破竹。
兀术大败而走,乱中伤后臀,仅以身免,时文彬死于乱军。
帝在城头,遥望大胜,掼冠于座,连呼万胜。
帝旦与诸军约:待破金营,再与诸君痛饮。
当夜乃亲与此战先登陷阵之士百余痛饮达旦,有斩首不及三者愧难当。
复于八公山立忠烈墓,祭张永珍等忠魂,由是人心思战。
帝以西军实力犹存,南阳居天下之中,乃留李纲扶太后、皇嗣守扬州,以韩世忠节度淮西并护卫行在,封信王为天下兵马副帅,加马扩为北道都总管,统河北义军。
张所制置京东两路,张俊节度淮东。
二月二十五,驻南淝口,有士民进橘,帝尽赐于众。
忽有感,乃捻残烛入橘做灯,放于淮水之中,曰:区区流光,以飨英魂。
上下肃然仿效,淮河一时流光溢彩,似汴京全盛之日,多有感时而泣者。
三月,驻汝阳,遣使抚诸县,命林玉堂收武关。
忽闻银术可至,武关已失,辽降将耶律马五引军来犯。
银术可,擒天祚帝、奚王,破太原者。
时帝与刘子羽弈,堂下皆惊,独帝安坐如故。
叱曰:坚城可倚,强军在外,朕非蛮王,卿等莫学靖康诸臣干涉军事,何惧之有?
遂安。
西平崔冲,阎孝忠等引军勤王,然游疑不定。
左右或罪之,独帝曰:“国乱纷扰,奈何求全责备于义士乎?”乃摆驾径入寨,如臂使指,破马五而还。
银术可惧退,南阳乃平。
无论其他,先诏朝臣议五事:曰土断、曰范琼、曰孙默、曰关西、曰军婚,各有处置,人心稍安。
汴京四壁防御范琼,靖康时迫君献城,复败走襄阳割据,左右忧之。
独帝曰:冢中枯骨。
四月十八,襄阳军乱,琼丧胆而尽杀妻女,其部韩立、王俊等惧,缚其出降。
帝命以琼并妻女合葬,召诸将观之。
曰:“乱世重典,其人罪当如此,卿等好亦自为之。”军纪为之一清。
帝以南方已定,乃洗刷靖康之弊,禁空谈而重实务,臣皆半俸,公相各领条陈,分工合作,操持大略,数月上下井然,垂拱而治。
帝感熙宁以来,党争酷烈,旧党司马光等意气误国,新党虽蔡京王黼以公谋私,然王荆公之策实切中时弊,不可改之。
乃宴于白河堤,定“唐宋八大家”,以本朝东坡学士文名出众,冠绝于众,诏其孙箪奏对。
箪献苏轼手书《前赤壁赋》,帝大喜,遍示诸臣,赠轼美谥,命马兴祖作《白河郊游图》,亲书后赤壁赋于上赐箪。
复与众评新旧党之功过,题《游褒禅山记》于《前赤壁赋》后,曰:“前苏后王各领风骚,虽俱往矣,犹胜“还西夏地,卫青奴才”之辈何多?
今后当论行不论党。
乃尽废元祐党人之禁,用新党之政治。”
五月,整顿御营,命河南兴守备,拔南阳军资援李彦仙。
金主吴买乞大点兵,或恐河南有叛之事,议遣监军。
帝否之,曰:“大浪淘沙,烈火试金,危急存亡之际,固有贪生怕死之徒,亦必有统筹得士如李伯纪,白发定军如宗汝霖者,卿等安坐后方待捷即可,何故示疑?”
八月,孔彦舟叛,河防大开。
金伪作难民潜渡,破张荣,陷南京,京东制置张所焚殿死,淮甸震动。
闻所殉国,默然良久,左右忧之,或问其故,帝曰:与所交时短,音容难忆,故愧疚难言。
复闻兀术引军犯东京,时留守宗泽病重难起,世忠急援中伏,困于长社。
朝议以杜充代宗泽职,统河南军事。
初九,携吴夫人重阳登高,命众选诗应诗,胡闳休以“边头幸无事,醉舞荷吾君”,万俟卨以“片插茱萸少一人”讽之。
帝知二人意,和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曰:“朕不肖,却有“醉里挑灯看剑”之意,卿且观之。”
十月,杜充私通金人,兀术乃留挞懒围长社,自引军五万围南阳。
致书曰:下蔡一别至今,久念君颜,今提铁骑十万相迎,勿使汝父兄五国城久候。
帝回书曰:三里之地,且来!
以陈规总统城防,自辅宰以下皆上城。
金军数攻不可进,杀伤甚重,斩银术可嫡子彀英。
十一月,伏砲毙杀金万户赤盏晖以下猛安谋克数十员,士气大丧,兀术哀叹曰:“三里之遥,何异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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