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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金雀花、影王与血骑士 第三十八章 光的影(1/2)

.清晨,劳薇塔来到书房时,被弥漫的烟气呛得眼睛发酸。

她看到福兰把头埋在手肘间,趴在书桌上,似乎正在酣睡。

他的手边摆着一副象棋,棋面是个残局,黑方的棋子所剩无几,国王孤零零地呆在本方的边线。

唯一剩下的兵离白方底线只有一步,而对方将帅齐全,王后、象与车,牢牢保护着白王。

一只玻璃烟灰缸放在桌角,里面的烟嘴堆得象座小山。

“很不习惯啊。”劳薇塔看着男人宽厚的肩膀,没被衣裳遮住的手腕和脖子处,露出交错的淡红色伤疤,与她熟悉的那个形象截然不同。

她摇摇头,轻步走过去,拉开帘子,把窗户推开,让旭日晨光与新鲜的空气涌进来,然后打量着房间四周,想找条毛毯给男人盖上。

“不必了,我没睡着。”她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回头,福兰已经坐了起来,脸上没有半丝疲倦的痕迹,反而透露着极为旺盛的精力。

“你自己跟自己下了一夜棋?”姑娘笑吟吟地说。

“你说,谁会赢?”福兰朝棋盘仰了仰下巴。

“白,局面太明显了。

“劳薇塔倾过身子,将白方的象朝斜线推进一格,吃掉了黑方逼近的兵卒,“持黑的人再没机会了。”

“对。”福兰抚摸着被拿掉的棋子,“如果说黑方是我,那白方,就是我的对手。

他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结束这场对奕。”

劳薇塔愕然地望着福兰,“我知道你有敌人,但一直没对我明说。”

“他们实力强大,盘根错节。”福兰回答,“而我能掌控的棋子少得可怜。”

“现实又不是下棋。”

“人世间本就是个大棋盘。”福兰语气很慎重,“你还来得及退出,拿着百万财富离开拜伦,好好享受人生的绚丽多彩。

这样才幸福。”

姑娘的眼睛和嘴唇都弯成薄薄的漂亮弧线,露出盈盈笑意,“是呀,不愁吃穿,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花掉荷包里的钞票,和英俊的男人约会,与名流绅士为友。

真是很棒的人生。

但,我已经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这你可得负责。

是你将我带到了目前地生活中,并让我爱上了刺激与诡计所带来的甜美。”看到福兰想说什么,劳薇塔作了个,“别出声”的动作,继续说,“我知道自个的幸福是什么,所以,别替我选择。”她凑过来,拿着一枚黑色的象,放到国王旁边。

“瞧。

如果我加入,那黑色的棋子就多了一个,扭转必败的棋局。

打倒不可能战胜的敌手,比起平淡地人生,更让我感到快活。”

有个前提她没说出来,只是在心底想,“当然,是待在你的身边。”

福兰凝视着姑娘,城默了一阵子,“有些事,我应该告诉你。”他指着棋盘,“我的敌人。

一个是金雀花,拜伦威名赫赫的豪门世家,国王与白象,就代表着它;另一个你也知道,是影王,两枚白车就是他们。

而权势、金钱等等,则是白方的八只卒子,我的力量,吞不下任何一个子。

而且。

随时会被反吃掉。”

“那你有什么计划?”

“第一步,也就是我来到坦丁,一直在做的:让白方忽视我这颗潜伏在身边的黑兵,目前做得还算成功;接下来第二步,则是要制造一个,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敌人。

“福兰将一只黑车放到棋盘中间,把白方的车象卒都移了过去,将它围住,“让本不存在地威胁,来吸引了国王地火力。

而我的兵,就能更顺利地抵达底线,升变为象棋中威力最大的王后,将白王击得粉碎。”他拿掉王,一把推倒白棋地所有棋子。

劳薇塔兴致勃勃地听着,问道,“你忘了,白方还有一个王后。”

“她是关键。”福兰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也许你听说过她:佩姬·唐·莱因施曼。

这是个不符合规则的棋子,能吃掉我的兵,也能吃掉自己这方的力量。”

“这倒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后。”劳薇塔显然早已从报纸上,得知了拜伦储妃的名字。

“敌人之间都存在着利益上的钮带,我得知道,国王想要什么,王后想要什么,臣服于他们的车与象,又想要什么。

让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剪断脆弱地钮带,棋盘上只有黑白双方,对我太不利了,如果能多出红方绿方紫方蓝方,就能一个个分开击败。”

“一座森严的城堡,和一堆互不相干的石块,当然是后者好对付。”劳薇塔赞同道。

福兰站直身子,拿起烟缸,走到墙角的字纸篓,将烟灰倒掉,“还有一件事,我看过你分析影王的报告,在灰岩山脉发生的一切,你再详细地说一遍。”

劳薇塔用手指捋了捋头发,把当时的情景完整地描绘出来,“……

八个拿着武器的精悍枪手,在那女人面前毫无抵抗力。”

“女人?”

“仿佛魔鬼般的女人。”劳薇塔地腿肚子有点抽筋,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怖感让她很不好受,姑娘隐约察觉道,这恐惧,似乎不是心理上的慌乱,而是种仿佛本能般的敬畏,就如免子见了猛兽会逃窜,会颤栗。

“她有多高?”

“比我稍微矮点,一米六五左右。”

“怎样的相貌?

比如头发、瞳仁的颜色。”

“金发,绿色的眼眸,单纯来看,象个人畜无害的姑娘,但下手歹毒得很,而且,我总觉得她……”劳薇塔捂着额头,秀眉紧蹙。

“觉得什么?”福兰追问,声音中渲染着一种意味不明的语调。

觉得很面熟,就好像  堑淖非蟆?

(原文就是这样)

索着,她好像于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女恶魔,是在……费都?

劳薇塔暗恋过一个好心肠的落魄检控官,那人和妻子,在郊区的市集上开过食摊,自己曾无数次,站得远远的。

羡慕地看着他们。

“今天赚了不少咧。”

“咱们的连锁餐厅,又多了两块砖头,再加一座大门口的摆设雕塑。”

“喂,想好名字没有?”

“叫安玫连锁便利餐厅如何。”

“不好,应该叫福兰与安玫连锁便利餐厅。”

黄昏时,他们边收着摊,边充满梦想地交谈着,脸上那种出自内心的幸福微笑。

仿佛发着光。

姑娘努力从泛着黯淡的回忆中挣脱出来,“不,没什么。”她回答。

那个女恶魔,不可能是检控官地可爱妻子。

虽然模样很像,但气质上截然不同,那位步伐轻快得如只俏皮小猫的女子,怎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变成身手恐怖得宛若梦魔的杀手。

劳薇塔以为头听完后,会愤怒,会震惊。

或许也会稍微紧张。

但福兰沉默地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羊皮袋。

劳薇塔好奇地打开袋子,闻着从里面飘出来的酸涩草药气味。

“植物?”

“一副敷在伤口,另一副煮沸后熏洗,对你的伤有好处,而且不会留下疤痕。”福兰点点头,他对姑娘说,“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悲  ”

那种沙哑地声音,和突然流露出的疲惫,让劳薇塔觉得很不安。

这一整天,福兰将自己锁在书房里。

谁也没理。

“安玫,那是你么?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天再次黑透了,房间里昏暗无光,螺形托脚的衣架、深色木纹的红木书桌、胡桃木包革地沙发椅、墙边的书柜、墙上的装饰油画,天顶的吊灯,以及呆坐如雕像的人,这些无生命的与有生命的,都在夜的侵扰中死寂。

寒冽的深秋冷风在屋檐壁角撞击、哀号,让玻璃窗轻轻发出细微的颤动。

“请原谅我不够聪明。

想不出更快速更有手段地方法,将你从敌人地掌控中拯救;请原谅,我现在还竭力保持冷静……遭天谴的,你们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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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客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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