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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蜀言对骂,暗器迭出(1/2)

娇声悦耳,玉颜动人。

然而方七斗瞧在眼里,心底却升起无尽厌恶。

他虽极少听娘子唐娟提及她与唐门的关联,然从幼年模糊的记忆、以及眼前女子只言片语中,亦猜到了几分真相。

当即嗤笑道:“若天下俏丽女子,都想与方某人攀亲带故,岂不是连架也不用打了?

直接收罗麾下、开间花楼,然后日进斗金,岂不妙哉?”

“你……放肆!”

唐小婵闻言,果然面色骤变,当即怒斥一声,手中金丝软剑陡然弹出,急刺方七斗颈窝。

口中接续喷道,“啷个憨批!

给你几分颜色,便要开染坊啰!”

“耶诶!

你个女娃儿充啥子假老练?

惊风火扯……你打我噻!”

方七斗久在行营,天南海北的口音自是听了不少,对这蜀音当然亦不陌生,登时回怼道。

手中双刀也不怠慢,“锵噹”一声、左刀荡开软剑。

同时右刀斜斜撩至,却向唐小婵腰肋抹来。

这一记“分兵两路”,望去招式平平,却是干脆迅疾、攻守齐备,登时逼得唐小婵连连后退。

唐小婵细眉倒竖,唇绽齿开:“瓜娃儿!

哈搓搓!

列巴骨给你砍哈儿来炖喽!”

话音未落,又是一剑抽至,直逼方七斗面颊。

出剑之速,较之方才,却是快了一倍不止。

方七斗右刀挂起、竖拦硬挡,然那金丝软剑却如灵蛇似的,半截剑身陡然一弯,接着向方七斗颈侧扫去!

方七斗一个激灵,身子本能后仰,那金丝软剑、登时在颌下襟前卷掠而过。

数茎羊须纷然斩落,缺胯袍领口处、也被带出一道弯曲的划痕。

湿风掀起,雨点浸入,顿感心头冰凉。

唐小婵彩袖殷勤,便要乘胜追袭,不料方七斗左刀早已穿出、挑在了唐小婵右胁下,瞬间便将腰裙裙带割断。

恰好一阵河风溜过,登时扯k开腰裙、飞扬而起,在半空打了个旋儿,便跌落进四方台北面伊水中。

“唏咻~~~~~”

众侠士间登时响起几道起哄的口哨声,接着便是许多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仆固行德忍不住笑呼道:“方队正,你剥花粽子啊?

也当去月漪楼剥弄才好……嘿嘿!

若叫你宅中母大虫知晓,还不得抽筋剥骨?”

侠士中颇有不以为然者,笑嘻嘻驳道:“山高皇帝远,管得了那许多?

若剥开来尝尝、管饱又解馋,哪个汉子又禁得住?”

“有理有理!

家宅树旌纛,郭外战旗飘。

但能建功业,谁论悍与娇?”一个腐儒装束的汉子,缩在人群里阴阳怪气吟道。

“哈哈!

蜀中多奇女,唐门尤甚之!

今日能一睹芳姿,也是不虚此行啦!”另一人捻须酸道。

“……”

方七斗耳力亦不差,自是将台下调侃声听了个七七八八。

抬眸再向唐小婵望去,只见她银牙欲碎、凤眸喷火,已挺剑而起,冲他小腹刺来:“无耻狗辈!

轻薄小儿!

纳命来罢!”

这一记“蛟出洞渊”,却是腾蛟剑法的杀招之一,最是凌厉狠辣、出其不意。

加上金丝软剑行迹巍巍飘忽,远远望去、竟似虚浮残影般,直投方七斗怀中而去!

方七斗亦是大觉惊诧,心道唐门弟子果然传袭厚重、所学非凡。

这剑法便不是高妙绝学,亦必为唐门上乘剑法!

一念闪过,软剑已欺至身前。

方七斗双刀交叉、向下一压,身子已跃起四五尺,堪堪将这一记杀招避开。

只是那软剑韧性极佳,虽被双刀所截,然小半剑头却反折上来。

“嗤”地一声,划开裈裆,险些将方七斗命根裁掉……

“蹬蹬蹬!”

方七斗双脚甫一触地、慌忙连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只觉胯下一阵凉飕飕,似有河风乘隙而入,然并无痛感,心中慌乱才迅速平息下来。

双刀架起,遥向唐小婵怒道:“憨批女娃儿!

上手便是‘断子绝孙剑法’,你唐门行事,便是这般阴损的么?

!”

这一声斥责义正词严,愤怒中还带着几分心有余悸。

台下杨朝夕几个,初时也是被惊得一呆,此时见方七斗暴跳骂娘,尽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将起来。

对面唐小婵一击未成,又被方七斗污言辱骂,哪里受得了这等鸟气?

登时面色涨红,接着长剑一引、莲步踏出,运起“追风逐月”轻功,便又向方七斗攻来。

口中亦回骂道:

“短命龟儿!

老娘不光骟你个先人板板儿,还要砍你脑壳儿、戳你心窝儿,把你胎神瓜娃儿剁碎了喂王八……”

二人对骂间、刀剑又撞在一处,“呯呯噹噹”不绝于耳,听得群侠心惊肉跳。

便是长轩下的唐门大师姊、元载发妻王韫秀,都站起身子,与“唐门六姝”其余五人一道咒骂起来。

满口蜀腔、出口成脏,听得左右苦竹禅师与番僧多吉才仁,都将脸转了过去、大皱眉头。

辕门下看热闹的英武军卫卒、香山寺武僧,眼见这如花似玉的姑娘,骂起人来竟如此泼赖凶悍,亦是暗暗心惊,不由庆幸自己等人之前并未激怒于她。

杨朝夕望着这大煞风景的一幕,不由对唐门中人又多了层宝贵认识:若叫自己再与唐门弟子对上,能动手解决的、就尽量莫瞎哔哔!

至少,耳根清净……

二人俱是盛怒,堪堪换了数十招、各自挂了些彩,竟无人占得便宜!

而行伍之人、本就多擅长久攻,若照这般硬打硬拼下去,唐小婵输面便要大上许多。

围观之人能想到这点,唐小婵又岂会不知?

眼见对面方七斗越战越勇,双刀绞作一团,寒光烁烁,如疯似魔。

而四面雨滴亦渐渐变多、变大、变得如帘似线起来。

唐小婵也开始逐渐收缩攻势,且战且走,不再肯和双刀缠斗。

方七斗则仿佛回到了疆场:眼前是杀之不绝的吐蕃重步兵,身后是死伤颇多的同袍兄弟。

自己双刀如轮、宛如杀神、一路碾压过去,依旧怒意难消。

而更远处的吐蕃重兵,不但挥着骨枪石矛,更有背着囊袋、投掷飞石的兵卒。

其凶蛮悍勇,比之中土将士、亦是丝毫不弱……

雨脚渐急,迸珠碎玉般落在四方台上,溅起无数水花;更多的雨滴、洒在潇潇洛水上,化作氤氲水雾。

亦有雨点砸在方七斗面颊、脖颈等处,终于令原本躁狂的心绪,迅速冷静下来。

手中双刀压力骤减,抬眸一看,那唐小婵竟已催动身法、曳剑而走,眨眼便退到了两丈开外。

斜斜雨幕里,唐小婵纤唇漾起、露出一道倾世骇俗的笑容,然而那双好看的凤眸中,却是杀意毕露!

方七斗刚刚架起双刀,心下已觉不妙。

正待拔足闪避之时,却瞥见唐小婵左袖藕臂早便抬起,金刚小弩发出机括松发的鸣叫、混在沙沙雨声中,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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