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

两位恭敬行礼，他们始终都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允炆的龙颜。

“怦！

怦！”

同时，他们一颗心都扑通扑通跳动着。

他们的情绪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紧张了。

毕竟，若非燕王朱棣一事，事关重大他们可没有跟朱允炆见面的资格。

“说一说朕那一位四皇叔如何了！”

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允炆，神情平静，一双明亮的眸子也是露出了期待之色。

他对于燕王朱棣如今的动静，显得很在乎。

甚至，他都在想如果燕王朱棣有造反之意。

那再好不过。

因为这样，他就能够以乱臣贼子之名将燕王朱棣除掉。

愈想，朱允炆心情澎湃万千。

除掉四皇叔，这天下藩王将不足为惧，而藩王之祸也将彻底解除。

“陛下，这……”

王麻子、张四表现出唯唯诺诺的一面，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感到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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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这般婆婆妈妈，尔等若有不敬之言，朕必会宽恕尔等！”

“绝不会让尔等因言获罪！”

朱允炆面带微笑。

当场，王麻子、张四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后。

两人绘声绘色地讲述起在北平的所见所闻。

起初，朱允炆还不以为然。

认为燕王朱棣大热天穿棉袄，绝对是在装疯卖傻！

可渐渐地朱允炆脸色就有些古怪了。

抢小孩的糖葫芦！

爬地上玩泥巴！

搭讪老妇人！

……

一桩桩一件件，都令朱允炆大开眼界。

“尔等所言当真属实？”

朱允炆忍不住开口说道。

“陛下，我等的话句句属实。”

“还请陛下明鉴，便是给我等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等也不敢欺瞒陛下。”

顿时间，王麻子、张四两人都露出了慌乱的神情，他们更是急急忙忙地说道。

听得两人的解释，朱允炆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继续说。”

朱允炆吩咐道。

接着。

王麻子说起了朱棣闯进猪圈与猪争食。

“荒唐！

当真荒唐！

朕的四皇叔乃先皇第四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怎可能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朱允炆神情不悦，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加重了。

见到他这样一副仿佛要龙颜大怒的样子。

王麻子、张四两人被吓得肝胆俱裂，更也被吓得直接双腿一软，跪伏在了地上。

“陛下，我等不敢欺瞒你！”

“陛下，不仅我等见到了，其余探子们也见到了。

燕王他……”

王麻子、张四脸色渐渐苍白，就是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这时候，朱允炆脸色平缓了许多，似乎他心中的怒火已被压下。

然后，他才冷冷地开口。

“速速道来，莫要这般磨磨蹭蹭。”

王麻子、张四倒也是配合将往后在北平见到的事情说出口。

其中，他们着重说了见到燕王朱棣吃污秽之物这一件事。

“嗡嗡！”

一刹那，朱允炆只觉得脑袋瓜嗡嗡作响。

他不明白他那一位英明神武的四皇叔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

难道是他削藩削得太急了？

以致于逼疯了四皇叔？

愈想，朱允炆心中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愧疚感。

紧接着，他更是挥了挥手，示意王麻子、张四离开。

当场，王麻子、张四如蒙大赦，像一股烟似的飞快溜走。

“四皇叔，莫要怪朕啊！”

朱允炆神情凄然。

之后。

他又找来探子询问。

所得到的消息，与王麻子、张四如出一辙。

他也是当机立断将三位心腹大臣唤来。

“臣等见过陛下！”

黄子澄、齐泰、方孝孺到来后，迅速行礼。

“赐座！”

朱允炆显得很有君王风范。

甚至，他也牢记圣贤书上所教导的四个字“礼贤下士”。

待得三位心腹大臣落座后，朱允炆这才神情萎靡，眼眶通红地说起了燕王朱棣发疯一事。

“啊这！”

“燕王身为皇亲国戚、天潢贵胄，怎落得这般境地！”

“看来，藩王之祸算是解决了大半！”

……

黄子澄等三人都神情复杂起来。

燕王的遭遇他们深表同情。

朱允炆神色始终有些失落。

很快，众人展开商议，所得出来的结果，那便就是身处北平之地的燕王朱棣便就不要对付了。

至少，眼下绝对不能对付。

要不然的话，天下人会如何说。

说当今陛下不念亲情，竟是连一位疯王爷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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