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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皇子”入学(求月票,二合一)(1/3)

车轮滚滚,碾压青石。

嗤!

赤山打个响鼻,驻足原地,见有漂亮的小母马行经,踏动马蹄,呲开牙花,抛一个媚眼。

平阳四月,春暖花开,正是生物繁衍的旺季。

一品龙血马何等威风?

头生小龙角,赤血鳞甲闪闪发亮,肌肉如流水,威猛高大,小母马见到几乎走不动道,轻扬马尾,若有公马望来,赤山眼眸一瞪,险些腿软趴窝。

啪!

赤山眼神恢复清澈,冷眼旁观小母马,致使其黯然神伤,一颗含苞待放的心未盛开,先凋零。

梁渠收回巴掌,回头喊:“陈叔,顺子,先下来。”

帘幕掀开。

“阿水,咱们不是说去武院么?

怎么到……裁缝店来了?”陈庆江从马车上下来,发现并非淮阴武院,而是府城里有名的裁缝铺,好多老爷到这定衣裳,他不傻,明白怎么回事,又担心自己自作多情,只得多问一句。

“顺子开学,不得换身新衣裳?”

陈庆江搓搓手:“没这必要。

这身上衣裳不是好好的么?

干净,舒服,料子也不差,穿出去又不丢人。

我昨日去武院瞧过,好些学生穿的没顺子好呢,再差的那都有好几个补丁子,不是打在手肘和膝盖上,像‘鹌衣’。”

梁渠不以为意:“陈叔,不一样的,再者说,衣服我已经定好,除了顺子也没旁人能穿。”

陈庆江绝对不少赚钱。

除开每月按两算价的鱼获,另有当初跟随梁渠置办的稻蛙、稻蛭药田十几亩,加之梁渠免去的几年平阳税收,全是净赚,家里都从土屋翻成二进院,宽敞亮堂,只不过,许多穷苦时的习惯仍旧保留下来。

例如衣服料子是不错,但尺寸明显大两个号,免得日后长高不合身,贴身短打穿上身跟长袍子似的。

担心练武磨损,阿娣姐更往几个关节位置主动贴上两层厚补丁。

这哪行。

旁人梁渠没空更懒得管,陈叔一家他从来都是多花心思的,回平阳当天他便喊来陈顺,目测身材后没说明白,直接到这定几身新衣裳。

“武堂里分档次的,远的不说,寝室便分十六、八、四、二人寝四等,每天吃喝食补样样不同。

交什么钱,人住什么宿舍,吃什么饭,喝什么药。

顺子放十六、八寝那都好说,四人寝里便有几分勉强,二人寝更不用说,里头弟子没有买大号衣的习惯。

都十来岁,好攀比,穿差了瞧不起你的,不如省点心思,穿身好的,专心练武,顺子你说是不是?”

陈顺摸摸后脑勺,不太好意思。

“水哥,没有那么夸张……”

“有的,有那么夸张。”范兴来搭腔,揽住顺子肩膀,“上湖书院小,单收府衙里的学生,武堂好几千人呢,而且书院里多十一二岁去启蒙,武堂入学便十五,什么都懂。”

“是吧!”梁渠跨过门槛。

“呦,九爷!”

掌柜见是梁渠,亲自赶来招呼,其口中称呼迥异于兴义镇的梁爷,帝都里的兴义侯。

“掌柜的,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喊我九爷?”

掌柜含笑拱手:“因为是杨老爷的九弟子,咱们东家是许夫人,我们便喊九爷。”

梁渠手指:“陈叔你瞧,这裁缝店东家是我师娘,我来这买衣服不掏钱的。”

掌柜笑笑,瞧得出怎么个事,侧身让伙计去拿裁量好的成衣。

从父辈开始当邻居,两家交情说十几年都短。

不是第一天认识,话到这份上,陈庆江也是应下。

兴义男到兴义侯,旁人觉得梁渠越来越难以亲近,本乡人不会。

从小到大,梁渠家便在义兴乡里,就在隔壁,位置从没变过,运气好,常能瞧见他挽个裤腿,赤脚走在田埂上,领几个小子几头江獭,田野里抓泥鳅。

待顺子换好衣服。

焕然一新!

梁渠定的衣裳,没有追求华丽。

一身爽利耐脏无花纹的灰衣,尺寸正好,腰间系一条宽皮带束身,单腰带上有几条暗红花纹。

关节位置也有耐磨补丁,但都是上好皮革,油润泛光,美观牢固,不是简单缝几块厚布料,脚上更蹬一双好皮靴。

除开穿的这身,另有两套一替一换。

陈顺摸摸拉拉,神色兴奋。

从小到大,没穿过贴身的新衣服,总是大两个尺寸。

他觉得自己真有几分武者样,是同去书院截然不同的感受。

陈庆江抚摸料子。

顺滑。

本以为这辈子要打一辈子渔,没想到,日子说好便好。

顺子甚至识了字,会念书,今天要去学武,虽不知会有个什么名堂,终归是有盼头的,明年小奎也要上书院,兄弟俩轮流来。

这是什么机遇?

评书上总说什么大将军受一饭之恩,功成名就后偿还千金。

陈庆江过去羡慕的很。

千金啊,换成鱼获要几百万斤,能买多少东西,置办多大的宅子,现在他觉得就那样。

不识字,不读书,没见识,手上空有千金能做什么呢?

先买个大宅子,那便要再寻两个护院,护院靠得住吗?

亲戚会不会来撒泼打滚?

过几年,剩多少钱能传到儿子手上?

倒不如教人慢慢带。

日子吃喝不愁,也有活干,紧而不累,张而不疲。

本事学到身上不必想乱七八糟。

充实。

“干干净净!

清清爽爽!”

梁渠很是满意,打包好东西,大手一挥。

赤山卷作红龙,腾空而起!

长风漫卷白云。

山野之间遍地油菜,金黄花海徜徉,茸茸的蜜蜂趴在花朵里耸屁股。

生机勃勃。

土里的东西从下往上长长得笔直,长得郁郁青青,像伸个能把脚背脚趾绷直的懒腰,生活也一样。

陈顺拉开窗帘,感受冷风,目不转睛。

陈庆江飞在空中,攥紧双手,小腹凉飕飕的,像是肝胆悬垂在半空,那叫一个刺激,再看田野,出言感慨:“油菜就是比芝麻和麦子好看。”

梁渠瞥一眼花海,想到什么:“陈叔,以前好像没怎么见乡野间有种油菜?”

这种金黄花海他印象里早几年完全没有,是最近两三年才冒出来。

有点稀奇。

“是啊,以前吃油都是种芝麻的,不种油菜,其实芝麻也少,芝麻要到夏天种,和稻子争地,所以基本不大吃油。”

陈庆江虽是个渔夫,但自从家里有田,上心不少,天天田埂上瞧,免得日后种不上药田,也能回来种谷子,积累不少经验。

“为什么?”

陈庆江想了想:“因为阿水你吧。”

“我?”梁渠纳闷,“地里种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免税啊,平阳府里都免多少年了,不全是因为阿水你吗?”陈庆江理所当然道,“以前纳税要交粮,夏天稻子、冬天麦子。

油菜得越冬,要和麦子争地的,除开大户种来卖钱,没多少人种。

免税之后,头几年攒下钱粮防灾,夏天种一轮稻子就够吃,冬天地全留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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