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草原和毒龙(求月票)(2/3)
盟约不着急,不着急,
礼物呢?
我还没有看你们送来了的东西。」
「把礼物帖子送上来。」
等司礼太监把礼物的拜帖送上来之后,陈鼎业喝完了酒,擦擦手,迫不及待地去看这帖子上的东西,似乎是发现给了不少的好东西,陈皇脸上的表情这才慢慢舒缓下来。
道:「不错,不错,大汗王有心了。”
「来,来,把酒先拿上来。」
「贵使先不必如此着急,来,将美酒带来。」
司礼太监去礼物里面,带回来了草原上酿造的美酒,陈鼎业拿着酒坛,仰脖饮酒,直呼喊痛快,饮尽之后,似乎是有些感伤,抚摸着华丽的酒器,道:「当日在江州城中,走得太快,走得太急。」
「就连内库当中的美酒都来不及去取。」
「到了镇北城中,距今日已经有一年有余,寡人竟不曾再喝这般好的酒了啊。」」
「使臣也有心了,说说看,要怎么样帮我打回旧都?」
阙特勤心中鄙夷的心思越来越大了,表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道:「陈皇陛下占据有天下的第一雄城镇北关,即便是秦王亲自率领军队,没有十倍以上的兵力,也不要想将这城攻破。”
「又有诸位忠臣良将,有二十万的精锐大军。
’
「所欠缺的,也不过只是粮食和后勤。”
「大汗王愿意提供这些,愿意提供给陈皇陛下足够三十万人所需的后勤,粮食,兵器。」
陈鼎业的眉头稍微松缓下来,然后不满意道:
「就只有钱粮吗?」
阙特勤惬住,下意识道:「若是陈皇陛下需要弓箭手的话,我们这里还有木扎合贤王的部队,都是草原上可以射鹰的神射手,可以借给陈皇陛下守城。」
「若是需要的话,只要您打开城门,我们草原上的重骑兵之王,铁浮屠将会踏入此间,为陈皇陛下您扫荡那些叛逆,保护着您,重新回到江州城。”
「当然,只要您愿意。」
「不过,给钱,粮不是什么,我们可以履行。」
「但是,如果要借兵的话,这不是一件小事情,需要陈皇陛下和我草原大汗签订盟约,血为盟,禀报历代先祖,说愿意联手,绝不违弃。」
「陛下您意下如何?」
气氛一时凝滞住。
夜重道,周仙平等将军的目光看向陈鼎业,眼底有不甘,有希冀,他们的手掌甚至于已经放在了刀柄上,似乎是只要陈鼎业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扑杀往前,把这使臣的狗头砍下来。
陈鼎业的目光落下,寻曳四方,然后伸出手掌,轻轻摩过了酒器,最后似乎终于做出了决断,仰起脖子又喝了口酒,脸上有醉酒红晕,颓唐道:
「好啊。」
「我,不,朕。」
「朕同意了—」
阙特勤在镇北城里面呆了一段时间,然后才离去,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保住了自己的大腿骨,没有被那暴虐的陈皇做成乐器。
非但如此,陈鼎业还把那个白骨琵琶都送给他了。
说之前失礼,希望勿怪。
知道这个琵琶是使臣曾经的青梅竹马,就物归原主了。
阙特勤沉默许久,看着那个已经变成乐器,还似乎被盘出浆的故人,一时间觉得这个笑话似乎有些过于地狱了些,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把这个琵琶乐器也带上了。
带回去,带到草原上,在草原上焚烧掉,也算是归于长生天的怀抱了。
夜重道,周仙平等悍将,似乎对于陈鼎业同意了和草原的盟约感觉到极端的不满,阙特勤感觉到不安稳,所以没有在这镇北城里面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留下了带给陈皇的礼物。
骑乘快马,飞驰而出,奔向了大汗王的地方,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大汗王骨咄禄,大汗王盘膝坐在草原上,用匕首去削制一枚箭矢,闻言扬起眉毛,道:
「阙特勤,你是说,陈鼎业他同意了?」
「甚至于还希望我们派遣驻军,进入他的镇北城?」
阙特勤恭恭敬敬道:「是的,汗王。」
他道:「陈鼎业已经没有了当时候的豪勇和身为王者的威仪,他现在,整个人像是被打碎了心一样,不修边幅,浑身都是酒气,看上去犹如路边的一个乞正。」
「他见到我们的礼物之后,极为开心,痛饮美酒。」
「没有多少思考就同意了。」
「太好了,大汗王!」
阙特勤颇为兴奋,但是大汗王沉默许久,却摇了摇头,道:「阙特勤,不要开心地太早,陈鼎业不是一个草囊饭袋,他的同意,恐怕背后还保藏祸心。」
「你这样开心和轻易相信他,只会被他吃的骨头都剩不下。」
「什么?」
阙特勤住,大汗王松开了手中的匕首,抬起手中用匕首切出来的箭矢,一双眼睛里面没有多少的涟漪波澜,道:「陈鼎业,他不如他的哥哥神武王,但是却也是一条毒蛇。」
「毒蛇没有力量,没有速度,但是它的獠牙,也是致命的!”
「一旦不小心,能够跑过猎豹的羚羊,也要被毒蛇吞吃。」
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大汗王的弓箭一转,箭矢指着阙特勤,眼睛锐利地如同出鞘的宝剑,让阙特勤的心中都生出一丝丝寒意和畏惧。
「汗王,您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大汗王道:「他的同意当中,一定是有计策的,恐怕是陷阱,打算包围我们的前锋部队的陷阱,一旦我们进入镇北城,怕是会被他狠狠地咬下一口。”
「要不然,他就算是答应下来,也不会这样爽快。」
阙特勤的心中一突,想到了那一个白骨琵琶,背后生出寒意,道:
「陷阱—————那,那我们要怎么做,大汗?」
「我们不是要和陈鼎业联手吗?」
他有些不明白了。
大汗王淡笑道:「不必害怕,也不必恐惧,就算是毒蛇,现在也不过只是一城数百里之地,也不过只是有二十万军队,且后勤不足。」
「所谓的计谋,只存在于地位和实力相当的双方才有效。
而当一方的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碾压对方的时候,什么计策都是虚无的。”
「如今局势,只需要以最强的力量,彻底地,堂堂正正,碾碎陈鼎业的所谓陷阱,就足够了,至于联手——·哼,陈鼎业的军队不是我们的目的。」”
「镇北城才是核心。」
「我们给他们钱粮,是让他这二十万大军,前去和秦王的大军继续厮杀下去的,耗尽这二十万的陈国军队,也用陈鼎业最后的力量,帮助我们顶住秦王的兵锋。」
「而不是去用我们的儿郎帮他守城。」
大汗王看着眼前的晚辈,教导道:
「兵家的计策,讲究因势利导。」
「陈国,和秦王本来就有血海深仇,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天下的角度,秦王都不会放过陈鼎业。」
「中原人,讲究一个【兄弟睨于墙,共御外侮】。
’
「我们不可贸然参与其中,若是一不小心,秦王甚至于会止住攻陈都有可能。」
「我们应该【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们就在外面,不参与其中,给陈鼎业后勤支撑,就看着他们去打,看着他们去打得头破血流,再占据镇北关,占据这天下大势的主动!」
大汗王的目光锐利,抬起手,只听得一声弓弦的鸣啸,他刚刚用短刀切削出来的箭矢化作一道残影,天空中有双雕在飞,却被这一枚箭矢直接洞穿,哀鸣声中,从天坠下。
一箭双雕。
「木扎合啊木扎合——
「老兄弟,我还是,没有办法就这样坐视不理,我还是希望为我们的草原去拼死征战,留尽最后的血,哈哈,还真的是个,劳碌命啊。」
「不过,这就是我们这一辈的人吧。」
「你要我现在放下了刀剑,无视了中原王者们的决意,然后就看着歌舞,听着乐曲,过着虚饰的平和,老死在草原上,我也是不甘心的啊。”
「何其落寞。」
大汗王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
「就和你说的那样。」
「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脚下有路,手里有刀,那么天底下,哪里都是我们的牧场,又有什么值得哀伤,让男儿都流下眼泪的事情呢?」
「战士,该死在战场上,今次我胜,还可以延续草原的繁荣,若是我死,也是死在了英雄的刀下,死在英雄的刀剑和马蹄之下,难道不比死在乐曲歌舞和美酒之下,更加痛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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