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大捷,突破!(求月票)(2/3)
狂暴的气息朝著四方逸散开来。
钓鲸客的银发飞扬,双目神光锐利。
军神姜素的一招,就是汇聚众人之力合一斩出;钓鲸客的阵法流转,就是要将这可怖到足以一招斩杀凶兽的绝杀分解开来,然后层层叠叠地散去。
藉助四万麒麟军的大军军势,利用司危开发的山川地脉成阵的手段,将这一招的余波尽数引导入大地之中,把这一股力量全部散开来。
那刀芒大阵和这城池防御大阵撞击在一起,许久之后各自消散,在刀芒散去的瞬间,一股极强的余波掠过了整座城池,城池之中,酒旗等物尽数折断,屋舍猛地晃动。
整个大军的军势都为之一颓,许多修为低的士卒面色煞白,胸膛之中气血翻涌滚动,几乎咳血,但是终究是挡下来了姜素的一招。
钓鲸客抬起头,看到天空中的云海都被从中间劈开来。
便是知道,姜素是真的动了狠的。
姜素握著寂灭神枪,站在这里的时候,心中当真是有要挥大军不惜一战将此地踏平的念想,但是此刻江南之势,天下之势,又有钓鲸客,又有薛神将和司命。
以此刻来的军势,拿不下背靠江南的李观一。
必可以败之,却不能杀之。
可是,不能杀之。
则毫无意义。
李观一总会卷土重来。
兵家统帅的大局观和后方出现的事情,让姜素禁不住叹息,甚至于有些羡慕起来那个如今还有锐气的弟子来。
若是宇文烈,则是会毫不犹豫选择冲锋,但是姜素终究是整个应国的太师,他还记得数十年前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的少年姜万象。
而现在,彼时的少年人,已经垂垂老矣。
于是他知道即便是军神,即便是正面战场之上所向睥睨的武道传说,也终究是有不能够违背的东西,他叹了口气,手中神枪寂灭插入地里,白发苍苍的太师朗声道:
「李观一!」
「你我皆有数万大军,此刻僵持于此,我不得进,汝不得退,自天启十一年秋到如今,天下乱战已有两年有余,列国皆是疲乏,百姓希望休养生息。」
「你我再战,则天下生民,都要受苦。」
「不如这一次,就你我两人比一比胜负如何?
!」
「若是你胜了,老夫就此撤兵,这些城池本来就是陈国错有,此刻让给你无妨,可是若我赢了,你等麒麟军,就要退出此城,后退三百里。」
姜素的声音远远传出,义正词严,为国为民。
李观一还没有回答,钓鲸客已是冷笑,大骂道:「你们两人比一比姜素你这一张脸是怎么说出这一句话来的,几百岁的老怪物,天下第一神将,要和一个十九岁的小子比。」
「说的还这么豪迈,不过就只是欺软怕硬。」「你为什么不去和剑狂比一比?
!」
「你要不要去秘境里面,找到那一头活了几千年的太古赤龙,然后和他说,我们不带兵马,来比一比?
!」
「怪哉怪哉。」
「我还以为你屁股后面已经有了拉屎放屁的东西。」「怎么脸上还长了一个?」
「给你脸了!」
钓鲸客的冷笑声音,嘲讽声音滚滚落下。
薛神将虎躯一震。
嗯?
?
?
这年轻人,这么猛?
老司命和老玄龟面面相觑。
即便是李观一都觉得脸皮有点难绷,作为武道传说里面起点最低,从一个乞丐起家,坑蒙拐骗什么都试过的家伙,钓鲸客语言的攻击性实在是超过所有人。
姜素杀意内蕴,道:
「我要和李观一说,不是和你这样的乞丐。」「李观一,你来。」
「战是不战!」
李观一知道这个时候,他自己不能后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迎战若败,岂不是士兵狼藉,若不迎战,秦武侯的名望锐气终归要颓弱几分。
李观一踏前,手掌按著城墙,看著骑乘神驹之上,威严肃穆如同铁塔般的天下第一神将,道:「好,我和你比!」
钓鲸客,薛神将,还有众人皆是微变。
却在此刻,听到了李观一道:
「但是,只是我自己和你比,这一座城池,是我等儿郎拼尽全力打下来的,是他们的战利品,我一个人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只我一个人败给你,就把这里交出去绝不可能!」
「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一些人!」「我绝对要守住这里!」
「我绝对,不会像是之前那些人,不会像我的父亲,不会像是叔父他们,把他们抛下了!」
李观一的眉宇扬起,目光烈烈,道: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我的天下。」
「江南也是这千万人的江南,不是我一句话,就要抹去他们的意愿。」
「你若是要来战,那就战吧,姜素,你要和我天策府打多久都可以,你们想要打多久,我们就陪著你们打多久,一直打到完全的胜利为止。」
李观一这一番话语里面自有一股豪情气魄在,百姓士卒皆是奋勇,本来还担心李观一踩坑的风啸呆滞了下,然后眉毛都松缓著耷拉下来,连连点头道:「啊对对对,就该这样!
该下酒的!」
左右环顾,却没有酒水,只好摸出不知道从哪家店铺里面买来的料酒,欺骗自己的大脑这玩意儿就是极妙的纯酿,勉勉强强下嘴对付一下。
好酒!
一股菜味儿!
姜素看著李观一,李观一也看著姜素,这位天下第一神将道:「好!」与其说要得到此城,不过是他想要发泄一番失去子嗣,却又不得不班师回朝之情绪。
他把战枪放下,摘下神弓,拈著箭矢,锁定李观一。
那种失去血亲的杀意浓郁。
李观一握住了破云震天弓,破云震天弓张开,指著那坐骑之上的垂暮老者,两人的煞气皆是浓郁至极了,李观一的胸中,九州鼎鸣啸剧烈。
八重天巅峰的气焰。
即便是和姜素的差距很大,但是犹自也有著拔剑之心。
他站在这城池之上,背后是辽阔的疆域,是万万人的支持,他穿著战甲,绯色的麒麟纹在江南的风中舞动著,李观一的箭矢指著那姜素,目光凌冽。
杀死父母的人,害死太平军多少战将的罪魁祸首。
狼王之死,古道晖之死,萧无量断臂。
还有诸多的同袍。
仇恨!
血仇!
!
终于直面这血仇,诸多仇恨的最初起点,诸般往日都从眼前,从李观一心中翻涌而去了,无数的念想,狼王的声音,古道晖的决绝,还有那一个个故人的声音乱糟糟地出现。
最后,李观一的脑海里只能够想到那稚嫩时的记忆里面,娘亲轻拍他身,轻声哼唱著的歌谣,忽然记起那一日那女子抱著她,春日流光,江南水长。
她的下巴搁在孩子的额头,微笑哼唱著古老的歌谣。
『唯愿我家孩儿,长命百岁,长乐无忧。』『长命百岁。」
『长乐无忧。』
除此之外,一切空白。
破云震天弓的箭矢,指著姜素,指著这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不能洗刷的血海深仇之人身上,恍惚之间,自那一日起十余年时间,翻卷而过。
那温柔女子终究从那个孩子身边离去了,孩子跌跌撞撞往前走。
穿著朴素衣服,脸上带著稚嫩却机敏笑意的小药师,穿著蓝色暗纹袍服的十四岁小客卿,金吾卫,逃犯,道人,流浪兵团首领,这一个个画面从眼前掠过了。
『在下李观一,是回春堂的药师」『我薛家客卿,李观一」
『李观一,金吾卫!』「贫道,李药师」 『家父太平公.. 『麒麟军!
!
!」
李观一抬眸,弓弦拉满,箭矢崩射而出,往日种种,尽数崩碎,站在这里的,是跨越往日种种的秦武侯,一双臂膀战戟,打下了偌大疆域的当代豪雄。
箭矢暴射如光柱,太师姜素一箭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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