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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郎情妾意剑(9.6K)(2/4)

嘉州属于十八线小州,离瑞州近,但又没瑞州出名,那边的帮派,中原极少有人听闻,但江州帮势力范围能延伸到那边。

徐观复和黑阎帮暗中有合作关系,本来该点个头,帮梁岳确认身份,但谢尽欢都指名道姓了,他再‘指梁为赵」,谢尽欢下一站可能就是当钦差去东南查走私了。

人家拿尚方宝剑的,剑法斗不过你,王法还斗不过?

为此徐观复毫不意外露出一抹疑惑,摇了摇头:

「近年没在嘉州走动,并不清楚。」

徐观复说不认识,那问题就比较严重了,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登场之人。

梁岳见状已经察觉不妙,反应也是快:

「让诸位见笑了。

梁某近日在中原走动,听闻魏老开英雄会,心生仰慕过来看看,见谢少侠大杀四方,一时手痒,才猪油蒙了心,想上场试试。

我这就下去.”」

魏无异对关外有人过来,其实并不奇怪,场面这么大,没几个异邦人才叫稀奇,但参赛确实不合规,毕竟虎骨藤是给大乾后辈的福利。

江湖大会来者是客,在场几万江湖人,也不是每个人底子都干净,在座的血雨楼沈金玉,甚至是干杀手行当起家的。

眼见梁岳识趣自行退场,魏无异也没让人非得死这的意思,只是目送其离去。

但谢尽欢却没有算了的意思,招呼道:

「梁帮主来都来了,不打一场再走,岂不显得我大乾小气?」

梁岳脚步微顿,眼神梢显尴尬,

毕竟他身份暴露,道行再高,当前也不敢动手。

谢尽欢连战六场,本就消耗巨大,他一个南疆匪帮头目,跳出来捡便宜,本就被大乾武夫敌视。

若稍微把谢尽欢打出点毛病,必然引众怒,他就不可能活着走出三江口,且死了白死,黑阎帮远在南疆,名声还不咋地,不可能有人给他出头。

眼见谢尽欢揪着不放,梁岳只能拱手:

「谢公子和梁某,以前见过?」

谢尽欢也没多说,勾了勾手,把煤球叫过来,架在了肩膀上,又转动铁,露出上面‘天罡」二字:

「梁帮主不觉得眼熟?」

煤球仔细一打量,当即扇脑壳探爪爪:

「咕叽!」

杀气腾腾!

梁岳本来有点疑惑,但瞧见肩膀上黑成球的大鹰,以及三十六节天罡,眼神就猛然一震,眼底显出不可思议。

而其中缘由,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梁岳在南疆荒域最繁华的海港‘凤凰港」,担任堂主,负责帮派在港口诸多生意。

当时有个底层走卒,晒得乌漆嘛黑看起来像三十岁,随身带着只小鹰和一根铁棍,跑到手下船行,说想买一艘小船,掏了百十两银子。

百两银子放在底层算巨款,手下人觉得这人是偷来的,就把银子没收抓人去‘见官’。

凤凰港的官府,就是龙洞,犯事儿的人被抓去,刑法轻则干苦力赎罪,重则‘傀儡、小鬼、炼药、养蛊」四选一。

但那小子机灵,察觉不妙打伤管事,银子都不要就跑了。

梁岳深知江湖结仇,要斩草除根,闻讯还派人搜索了几天,但没找到人。

而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手下一艘满载物资的货船,被人悄咪咪劫了!

货船上的物资加海船,价值一万多两白银!

劫匪甚至还嚣张到在打晕的喽啰旁边,留下了一句话:

这是利息,老子要是能够活着回来,必灭你黑阎帮!

梁岳遭受这么大损失,初以为是敌对旁边下黑手,最后一番查证,才发现嫌疑人是最近码头上刚招的一个小工,憨厚敦实见人就傻笑,吃苦耐劳特别勤快,被船工称呼为黑牛,他去船上巡视,还见过两次。

梁岳难以想象,那么大一艘船,是怎么被这么个二傻子悄悄开走的。

但经过船行管事和码头人手互相印证,劫船之人,就是那个来买船的江湖走卒。

梁岳失职没追回船货,被帮派重罚不说,黑阎帮也沦为南疆群雄笑料,这两年一直都在找人,本以为这胆大包天的劫匪,死在了深海。

但...

梁岳自己打量对面白袍随风而动、容貌气态似谪仙的年轻男子,无论如何都没法把面前之人,和两年前蹲在南疆码头上手拿窝头,对他傻笑的苦哈哈联系到一起。

但手上的大铁棍子和肩膀上那只黑鹰,以及一人一鸟的眼神,显然又确认的彼此身份梁岳愣在原地良久,嘴唇动了动,看似想询问,但又没说出口。

谢尽欢抬起天罡,指向梁岳,声音清朗:

「当年我受师门安排,在外行走历练,梁帮主当年抢了我一百二十两血汗钱,事后派人挖地三尺,想斩草除根。

如今我艺成归来,梁帮主觉得这账该怎么算?」

在场群雄本来有点茫然,不过这句话出来,顿时明白了原委一一黑阎帮不长眼,去踩隐仙派的天下行走,还没踩死,被人记下了。

但实际情况,比这要危险的多。

谢尽欢当时并没有师门乃至护道人,纯纯就是底层走卒夹缝求生,一百多两银子,他没收违法所得好几天才攒出来,冒了不知多大风险,结果钱被抢还被追杀,错一步都活不到今天。

梁岳很清楚彼此过往,以前恨不得把谢尽欢大卸八块,但看过谢尽欢的表现后,心底只觉黑阎帮要出大事儿了。

不过恩怨再大,也是往后之事,当前首要任务,还是活着离开三江口。

梁岳持刀拱手:「昔日江湖恩怨,来日自当报偿。

梁某也找了谢少侠几年,既然有幸在此遇见,自然得陪谢少侠过过手。

不过擂台交锋,只论武艺、不含私怨,梁某还是会守武道规矩。」

话语看似狂傲狂,但实则在提醒谢尽欢。

谢尽欢抬手让煤球归位,天罡斜指地面,微挑下巴。

场地周边安静下来,所有人全神贯注,觉得这一场怕是要来真的了。

梁岳反正已经结仇了,武道七雄在上面看着,不可能见死不救让擂台打出人命,当下也豁出去了,双手持着阔背大刀,躬身如虎吐出一口浊气:

「呼—·喝—

毫无征兆的一声咆哮,声音如同狮吼,吓得全神贯注的人一哆嗦。

而梁岳也在这一瞬间撞出,身形半空回旋一周,将手中重刀惯性催发到极致,以开山之势重劈。

这一刀和最初的鲍啸林招式不同,但路数大同小异,都是靠蛮横刀势重击,以求起手便夺得上风。

但谢尽欢最初可以靠磐龙横岗硬接,而此刻肢体气海都过度消耗,不可能再连接十几刀,直至拖到梁岳一气衰竭。

面对这声势惊人的一刀,谢尽欢不退反进,脚步前滑如铁桥,双手持天罡,肩背肌肉高耸往前挥舞,连双眸都瞬间涌现血丝,带起一声雷霆怒喝:

「开一!」

因为回想起昔日委屈无助,这一击裹挟昔日苦行万里江湖路的怒气,几乎瞬间榨干所有,铁挥出甚至发出了一声暴响:

刷一而威力也堪称恐怖!

双手持械狂龙扫尾,范围灵活性都受限,不利于接后续招式。

但爆发力强到一定地步,也无需第二招。

梁岳持阔背大刀拼尽全力,眼见谢尽欢正面硬碰,没有丝毫避让,只是催发体内一切气机与力量,倾注到了刀身之上。

铛一两把重器相接瞬间,两人所处地面,直接被震出一道往外扩散的土浪涟漪。

三尺半的阔背大刀,接触铜身瞬间,刀口直接崩碎,飞散铁屑如同劲矢,瞬间把梁岳胸膛击出数个血点。

继而气劲反震,谢尽欢双手皮肤当场崩裂,连同始终完好的袖袍,都在气劲撕扯下四分五裂,肌肉虱结的小臂,可见乌红痕迹顺气脉浮现,往大臂蔓延。

霸体绝学只能用于守势,攻伐途中没法施展,这一下纯粹是靠体魄硬抗,只是起手就被震伤双臂,但整个人却如同磐石脂然不动。

而梁岳作为匪帮二当家,道行是有,但根基显然不可能堪比妖孽,常人根本难以趁手的气劲反震之下,虎口直接崩裂,继而刀柄脱手。

厚重阔背大刀,在天罡铜暴力侵袭之下,后仰砸在胸肩,瞬间震碎黑袍砸出一条血槽!

整个人随之后仰,如同被长棍击起的马球,往后倒飞而出,砸在了黄土地上,撞出一个坑洞,滑出去七丈有余,半途翻身尚未完全站起,就听到前方传来:

「给我死!」

轰隆—

梁岳心神惊悚抬眼望去,却见一把重犹如飞轮,裹挟无边气劲,撕裂两人之间的黄土大地,眨眼已至身前,继而:

磅一势如流星坠世,黄土大地在飞旋重之下如同软烂泥潭,雾时间击起冲天土浪,往前撕裂出一个丈余深的扇形裂口,飞溅沙土直接溅到了外围门派就坐的席位之上,犹如下起了一场暴雨:

哗啦啦一冲天尘土遮蔽视野,大部分人没看清情况,但光看这一击绝命杀手的威势,就知道碰哪儿哪儿碎,不说丢刀,刀在手上也是重伤!

在座的诸多掌门,着实没料到谢尽欢打到这种程度,还能爆发出迄今为止最强的声势。

鲍啸林扫了扫身上的黄泥巴碎叶子,首战落败的阴郁一扫而空,轻声感叹:

「后生可畏。

如今看来,老夫能过三十多招,也不算就此止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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