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晴的脸凑了过来。

陈涯几乎能闻到她脸上粉底的香味，那香气直往鼻子里钻，混合着鸡尾酒的酒精气息，如桃花般绚烂，如杏花般一片靡靡。

“唔……”

顾雨晴先是双手撑着椅子，上半身倾斜过来，一会儿之后，可能是不胜酒力，整个人的重心都倒向了陈涯怀里。

她干脆伸出光着的洁白双臂，勾住对方的肩膀，这样更省力一些。

对方也顺势搂住她的腰。

凹凸有致的身体触感更加显著了。

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出来。

但没工夫管。

酒吧里，舞动的人群已经疲倦了，在各个角落都有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这一对在黑暗中并不惹眼。

舞池中间热舞的人群也疲了，都是相互抱在一起，在酒精的作用下依偎着摇晃，DJ也知趣地将音乐换成了舒缓悦耳类型的。

床单和被褥全都换了新的，房间里也喷洒了六神花露水和空气清新剂，被污染的床单被套丢到楼道去了。

她不光肩膀和裙子上都糊满了（哔），乌黑秀丽的头发上也沾满了（哔）。

于是他伸手，把她扛了起来。

“行，你说了算。”陈涯耸了耸肩，很顺从。

“姑奶奶，你真是我祖宗！

我刚换的床单！”

路爱爱身上丢条毯子睡在沙发上，旁边备一小盆随时防备她再次发作；

顾雨晴身上裹着一层床单，包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她再乱动；

巫秋桐倒是比较正常地睡在床上，就是老是哼哼唧唧地要水喝。

“呕——”

一时间，这个房间里好像春天到了。

陈涯能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在自己脸上扫动，痒痒的，感觉很可爱。

“你要是不想回答，说名字就行。”顾雨晴道。

陈涯伸手，捏住了顾雨晴的脸蛋，把她的脸捏成扁扁的馒头。

顾雨晴抿了抿嘴，又问道：

“其中包不包括这个坐在酒吧等你的小美女？”

“下一个问题吧，问点轻松的，”陈涯随意道，“你刚才对我是不是动心了？”

“不包括。”

酒都喝完了，人也全喝倒了。

“嗯。”陈涯表示理解。

这样反差强烈的顾雨晴，让陈涯很没有安全感，他甚至感觉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细心地把左萍萍调整成侧躺位后，（仰卧容易导致呕吐物呛进气道，概率很低但并不为零）陈涯又把三个女生带回了自己住处。

顾雨晴眼神迷离，眼睛微微打开一条缝，看到无比近距离的这张脸后，马上又阖上眼睛。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接着，又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向陈涯身后，独自坐在那里等待陈涯的那个女生。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陈涯扛起路爱爱，拖去洗手间催吐，接着又是洗脸又是擦嘴，好不容易才弄干净。

顾雨晴的脸红了，好像刚才喝下去的酒在此时此刻全部上头。

“这是哪里？

什么气味？”

陈涯并没有认真玩。

陈涯从床上爬起来，刚爬起来，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

“说了想象的不算。

我还想当江心海男朋友呢。”

“行吧，”顾雨晴笑嘻嘻道，她心情貌似变得更好了，“几个问题了？”

“你上个女友是谁？”顾雨晴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问题。

“所以还是不信我。”

最后一句话很小声，小声到几乎听不见，所以陈涯假装没听见。

“任性学霸是吧？”

不作弊的结果就是运气女神站在顾雨晴这一边。

这一局是顾雨晴赢了。

“你是想被打分吗？

打分的话……暂时保密。”

四个女生歪七扭八地躺在车里，衣衫凌乱面泛潮红，顾雨晴长裙下摆露出光着的修长长腿；左萍萍妆容凌乱身体瘫软；巫秋桐穿着短T，bra都快露出来了。

迷迷糊糊的巫秋桐四处张望，接着看到旁边的毛巾。

“不是不信你，我刚才还没说完，但是，听我说，有但是的，”顾雨晴说道，

“呼……哈。”

“你还想问什么吗？”顾雨晴看着他的眼睛问。

亲眼见识过才能知道，此霸道总裁睡相极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的，歪歪扭扭一个翻身，就倒在了那一滩（哔）中。

“啪叽。”

“那你别在这儿躺着，小心被人捡尸了。”

“因为是大冒险，所以没有别的意思。”顾雨晴补充道，“就是单纯完成任务而已，不代表别的。”

教训完了三个酒鬼，陈涯舒适地在任性学霸和霸道总裁中间舒服地躺了下来。

这句话说出来后，魔法消失了。

“你真要问这个？”陈涯抬眉。

给副驾驶上的路爱爱系好安全带后，陈涯回到了驾驶座，调整好后视镜：“吐车里两百哈。”

顾雨晴想了半天，她一时半会儿倒真没什么想问了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涯很想把大门打开，把顾雨晴提起来丢出去。

陈涯绝望地抱住了头。

顾雨晴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待会儿，你可以趁真心话的时候问我。”

左萍萍眼睛都没睁，闷声闷气地道：“有。”

陈涯胸膛起伏，残留的温度和触感，还留有强烈的感觉。

“呕——哗啦啦——”

对于她这种耍赖行为，陈涯也非常大度地没有计较。

顾雨晴拿起桌上最后一支酒杯，喝了两口就放下来，趴在桌上喘息道：“缓一缓……”

两人开始摇起骰盅，横七竖八躺在一旁的巫秋桐和易阳冰，完全没有被惊醒，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她紧接着又马上问道：“初恋是谁？”

“咱们玩之前有这样规定过吗？”

“谈过几个女朋友？”

“包不包括？

回答呢？”

这一轮顾雨晴没能持续她的运气，轮到陈涯提问了。

刚才陈涯心中好不容易复燃的一些火焰，逐渐冰凉起来。

“说实话，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蠢的故事。”

“能不能换一个问题？”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大踏步回到酒吧里，他推了推路爱爱，确定人已经完全没意识后，把她扛到了另一个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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