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大师兄:银
还未从这句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那白君乾便从门口进了来。
三人纷纷作楫,然后喊了声师父。
而白君乾看灵兮那有点呆滞的模样,不禁问道:“发生何事了?”
“师父。”灵兮转过身与白君乾面对面的问道,“其实我们空灵山是不是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眼眸中闪烁着期待。
“……?”
“我想师妹想问的应该是,空灵山在修仙者中的名望。”舜看着灵兮这副样子,就帮着她解释道。
闻言,白君乾敲了敲灵兮的脑门,让她不再一副沉醉的样子道:“就很普通,甚至鲜为人知。
为师不是同你讲过了吗?”
“不是,我们那个前大师兄可是国皇子啊,这个……”灵兮一边揉了揉脑门一边说道。
然而话音未落,“似这般在背后议论本宫,可是死罪哦。”突然这样一陌生的声音就传进了灵兮的耳朵里。
灵兮不由自主的转头一看……但是没有人,又不免东张西望起来。
忽而一阵怪异的风从她身边掠过,而她视线又正好扫过那师父平时坐着的地方
藏青色的衣衫,因着他坐姿闲散,绣着浅金流纹的衣摆有些凌乱。
墨发半束,大部分倾泻在那书案上。
极为年轻的脸,却恰好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的容貌。
灵兮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一男子如此倾国之色,上苍是在太眷顾他了,全天下的女子绝大部分都是要自惭形秽的。
或许是察觉到灵兮的眼神太过了,男子的眼神忽而冷了下来。
“……”灵兮一时有些躲避,但心里想的却是不就看了一下吗?
这种眼神是何意?
“呵,你倒是来的勤快。
还自称本宫?
你能不能再我们面前正常点说话。”信的话语中满是嫌恶。
闻言,青衣男子低下头笑了笑,并未搭腔。
“大师兄好。”舜倒是浑不在意。
“还叫我大师兄呢,舜真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你们昨天出去玩,都不带上我,我可是伤心了呢。”说罢,青衣男子如点漆的薄唇向上扬起细细的弧度。
可爱这词,一说出来,灵兮有些忍俊不禁。
只见刚刚面无表情的舜也是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银,说话注意用词。”白君乾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是,师父。
但是不要我一回来就凶我嘛,我都主动帮您把屋顶修好了。”
灵兮听着这一男子说着比女子还要娇滴滴的话语,浑身发麻,心想着莫不是他内心与外表一样都.....
还未想完,那青衣男子眸光一变,忽闪身来到了灵兮的身旁,与之近在咫尺。
此时,八卦水渠中的水还在荡着些许的涟漪。
“你干嘛?
!”灵兮忽而被下来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可人儿,就是我的师妹?
要不进问道后宫?”青衣男子却不断逼近,腔调十分油腻,眼神更是勾人心魄。
“银。”白君乾拉住了他,语气中有些冷淡。
说实话,要不是白君乾拉住了青衣男子,灵兮可能就要一巴掌上去了。
“二货,你可以对这其他女子发骚,但这可是我们的师妹,你要是敢撩骚?
你放心,我和舜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信一边轻描淡写的说着一边撩起袖子道。
“你知你打不过我和信吧。”舜竟然还附和了。
这让青衣男子唰的一声收回了手,一句三顾的说道:“我刚刚只是与师妹开玩笑。”
“哦。”信和舜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然而还是继续盯着银。
“我说真的。
我知道你们不喜我这种吊儿郎当的性子,可我在你们面前已经收敛了许多了。”银辩驳道。
于是信嗤笑了一声,又坐回了书案前,实在是懒得同他掰扯。
银心下了然,只见他一清嗓子道:“我这次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就在我以前住的那个地方。
为的是我想找你们过几日陪同我去剑冢取灵剑。”
此话一出,那学戒堂外挂着的铜铃,“叮铃叮铃”在风中发出的清脆声,在这静谧的学戒堂内显得异常突兀起来。
所谓剑冢,乃是那些以往死去修仙者都剑的埋葬地,然无意间有修仙者发现,那些剑虽失去了主人,但灵性未减反增。
相比普通的剑,如果用这等灵剑修炼,那修为的长进会事半功倍。
这让绝大部分修仙者趋之若鹜,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灵剑会选主。
当然也有修仙者强行修炼,然他们都因修为不够、心智不稳坠入了魔道。
于是这修仙者之间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未到元婴境界着不可进入剑冢取剑。
不止如此,剑冢本是灵气充沛之地,它的周围渐渐的吸引去了很多魔物,这让去往剑冢的路上也是危险至极。
“银,你可知我都还一直未让信和舜去取剑?”白君乾背过身眸光深沉的说道,“这去剑冢之途凶险万分不说,而且驯化那灵剑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万一你们都因此坠入魔道。”
“师父……”信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止住了。
一旁的舜表情也是有些不自然。
“师父,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呢?
只是如今我皇兄被人下了禁术,身体是一天比一天差了,而我的父皇也早就将朝堂之事交给了我的皇兄……”青衣男子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表情也是黯淡了下来。
“不就是现在国家大任交给你这个没用的二皇子了吗?”信横了青衣男子一眼,然后以口型在后面补上了个“二货”。
这让银一愣,有些失笑。
半晌,才轻叹了口气,缓声道出缘由,“原本我就是皇家的一个纨绔子弟,如今倒是责任重大了,那朝堂上有多少只眼睛盯着我,我也不是不知道。
原本他们就觉着我是个没有用处的皇子,我若再这样下去,那岂不是要遂了他们的愿了。”
灵兮“哦”了一声,皱起眉来。
想着,如今是大争之世,豪强并出,有力者夺天下,自古便是最直白真切的法则。
而且天下都知那朝堂皇室的形势变化莫测,其中的勾心斗角更是错综复杂,更不是一般人就能承受的了的。
“我其实是放心不了让他人陪我一起去,他们都各怀鬼胎,万一在半路上将我害了……”他顿了一下,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可我不能死,我皇兄他已经成了那副样子。”
灵兮心中又是一震,但在看见银的神色后,就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不在此时追问。
“所以就想起了我们,让我们陪你去那危险重重的剑冢?
你可真会打算。
你就不怕我们为了帮你取剑,全死在那?”
信一针见血的说道。
闻言,银心中百念涌起,绞尽脑汁想如何继续解释,却听舜叹了口气,“师兄……”舜将手搭在银的肩膀上安慰道。
然后看见银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又慢条斯理的缩回了手,淡淡道:“加油。”
“……啊!”这让银一下子哭了出来,鼻涕与眼泪同流。
灵兮看了,也终知道为何信会叫他二货了。
“银啊,为师也是知道你是相信我们,才会来找我们的,如今,你身边的其他人都是对你阳奉阴违的。
既然如此,我们这些被你喊师父、师弟的又岂能不帮你。”
白君乾走过去说道。
言外之意是叫他不要哭了,他们理解的了。
可闻言之后的银哭的更是叫一个梨花带雨、沉鱼落雁啊。
“真的吗?”
“……嗯。”
回答完了后,不止白君乾,这学戒堂里每一个人看见了都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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