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庶子 赘婿和许多贵人们(2/7)
那一瞬间。
陆景只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气,从那镣铐上传来。
森寒之气瞬间就传递到他躯体之中。
他体内原本不断激荡的气血,几乎瞬间就被寒冰封住。
初雪的天气,即便下着小雪也并不是太冷。
可是戴上锁血镣铐的陆景,神色却苍白无比,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重压一般,钻心的疼痛侵袭!
宁蔷、陆漪脸上都带着担忧。
林忍冬也注视着陆景。
可是偏偏陆景却依然挺直躯体,他苍白面色上也并没有生出其他表情。
只是远远朝着宁蔷、陆漪点了点头。
然后便在众人注视下,转身,当先朝外走去。
祝春花和周修羽,乃至在场十位狮衙脸上,神色都有些诧异。
他们身为狮衙自然知道锁血镣铐的效用,没想到眼前这位儒雅俊秀的少年如此坚毅,能够忍受住气血凝固的痛苦。
祝春花这便领了五人,反而跟在陆景身后,转身离去了。
周修羽再度行礼,询问面色阴沉的宁老太君:“诰命老太君,我们还想去一遭景公子的住处。”
宁老太君闭起眼睛,脸上的厌恶和疲乏俱都可见,他抬起苍老的手随意摆了摆:“带他们去吧,带他们去。”
立刻便有一位青衣小厮走上前来,带着这些狮衙,一同去了西院。
赵万两望着陆景离开的背影,忽然咧了咧嘴。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觉得可惜:“一个多月便能修行到气血境界巅峰,能够击败江少爷,这天赋倒是比陆烽少爷还要好上很多。”
“真是……可惜了。”
赵万两似乎是因可惜而自语,可他的声音却落在在场诸人的耳中。
宁蔷和林忍冬越发觉得可惜起来。
宁老太君与钟夫人神色之间还有许多不信。
朱夫人听到赵万两这番言语提及陆烽,不由皱起眉头。
周夫人仍然低着头,嘴角勾起些笑容来:“进了京尹府大牢,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便是天赋再好又有什么用?”
——
南雪虎失踪数日,太玄京尹府因诸多线索派遣两位赤狮拿了陆家那一位庶子陆景!
这番消息几乎在极短暂的时间里炸开。
整座太玄京都许许多多豪门贵府今日茶余饭后,便俱都在讨论这些!
即便只是南雪虎失踪、可能已然被杀这样的消息,对于太玄京诸多豪府而言,也是一件极大的事。
因为南雪虎并不是普通的世家庶子,其父乃是南国公府南停归,他的爷爷是大伏巨岳之称的南老国公!
更令人觉得此事充满戏剧性的,还是太玄京尹府拿得人,那位陆府庶子还是南国公府的赘婿,是南禾雨日后的赘夫。
这许许多多的事累加起来,这件事情几乎像是这一场小雪一样,在极短暂的时间里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整座太玄京。
南国公府,仍然是那南岳堂中,南停归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里还带着许多难以置信,又似乎酝酿着可怕怒气。
“孟孺京尹既然有了这样的证据,为何不是先知会我南国公府?
为何要直接派遣狮衙前去拿人?
雪虎死了!
他尸首又在哪里!”
南停归语气僵硬,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堂中的南月象也察觉出其中许多蹊跷,他也紧皱着眉头。
陆府许多人乃至太玄京众多注视着这风波的人,俱都以为南国公府报了京尹府,京尹府才会前去拿人。
可这件事在南府诸人的眼中,处处透露着不平常。
因为这许多日,南国公府从不曾借助官府的力量寻找南雪虎,京尹府为何会横插一手?
又或者,是京尹孟孺有了十足的证据,便想着暂且将人拿下,再行处理?
南月象身上仍然穿着宝甲,拱手道:“已经按照义父之命,给孟孺京尹送去拜帖。”
南停归脸色通红,缓缓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一看京尹府这场内审。”
他一步步走出南岳堂,却见到南禾雨正站在门口。
此时南禾雨神情更清冷了些,眉眼中还带着许多担心。
这担心自然是因为京尹府传出的消息——南雪虎很可能已死!
可是她眼神里却还带着疑惑。
因南雪虎失踪而去捉拿陆景?
京尹府怀疑陆景杀人?
这又如何可能?
南雪虎一身气血修为已是雪山之巅,那一座大雪山已经变成了气血火山,只差临门一脚,便能爆发开来,将大雪山熔铸成为一轮浩浩荡荡的气血大阳!
这等修为在诸多太玄京年轻人中,已经是极强的存在。
陆景……虽然修行武道,可是又如何能够击败南雪虎,甚至将他打死?
正因为有这些担忧和疑惑,南禾雨便一言不发的跟在南停归身后。
南停归带着南月象走了两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南禾雨,又叹了一口气,倒也并不曾阻拦。
上柱国府邸。
苏照时今日邀请许白焰前来,为解一桩特殊神通疑难,二人正在交谈。
一位下人匆匆来报:“少爷,盛小姐她……”
就是下面话语未落,盛姿已然大步前来,步入庭中。
苏照时看到盛姿前来,笑道:“怎么,今日不曾修行……”
盛姿却摇头说道:“陆景被京尹府拿了。”
苏照时和许白焰对视一眼,俱都皱了皱眉。
他们二人今日不曾出去,许白焰一直在为苏照时教授那一道特殊神通。
倒是并非是大柱国府上没有修为高深的元神修士,只是这一桩神通颇为特别,只是为了看一看苏照时这七年以来朝思暮想的人,也就没有劳烦府上的元神修士。
正因如此,这一件已经传得整座太玄京都沸沸扬扬的事,苏照时和许白焰竟然不知。
盛姿三言两句便将此事告知二人。
许白焰眼中闪过一丝有趣之色,道:“陆景……他不过是一位十七岁少年,又不曾有名师教授武道,没有太强修为,怎么可能能杀南雪虎?”
苏照时却皱起眉头:“京尹府可能有证据?
他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人,陆府那诰命老太君就不曾管?”
盛姿语气里还带着担心:“我问了陆漪,据说京尹府确实有些证据,再说宁老太君和陆家大夫人本来就不喜欢陆景,如今他又招惹了这样的事来,怎会出言相护?
甚至京尹府为陆景上了锁血镣铐,宁老太君都不曾出言求情。”
苏照时眉头皱的更深了:“陆府家中就没有主事的?
宁老太君年岁已高不曾多想,若是她求一求情倒也罢了,京尹府那些悍勇狮衙看陆景是大府公子,审问时还会留几分情面。
现在宁老太君这般视若无睹,狮衙知道陆景并不受宠,审问起来难免要狠上许多。”
盛姿听完苏照时的话,眼中更担忧的几分。
这许多次接触下来,她确确实实将陆景当做好友,否则也不会大清早去陆府西门等着,就为了向陆景解释。
如今遇到这样的事,盛姿本来想去求一求自己的爹爹,可是盛次辅今日去了宫中,并不在府上。
她没了主心骨,又想起苏照时平日里的沉稳,便来见了苏照时。
苏照时也看出盛姿的担忧,他皱起眉头微微思索片刻,道:“父亲还不曾从阳劫海回来,可苏府又一位客卿与孟孺京尹交好,我让他致信一封,看看能不能有回旋余地。”
盛姿摇头:“只怕已经来不及了,据说晌午过后便要内审。”
许白焰始终不曾开口,听到这里,他眼中好奇这次更浓了些。
他终于开口,眉梢天然有一段风韵:“师尊经常与孟孺京尹探讨所学,我也随他去过几次,京尹大人也识得我,晌午过后既然要内审,我们去看看其实也无妨。”
盛姿眼睛一亮。
苏照时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父亲不准我随意出府,便只伱们二人去吧。”
许白焰却笑道:“这种有趣的事,自然要叫上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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