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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小天师(1/2)

费景庭莫名感觉身上担负了一种责任。

这师父跟师傅、老师可不一样!

老师就不用说了,费景庭当了几个月女塾的老师,不过是讲讲课,给学生们解答疑难,而后心安理得拿一份薪水。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责任。

师傅通师父,后来又变成了对有技艺的工匠尊称。

开车的、修脚的、剃头的,全都能称师傅。

师父就不一样了,单从字面上看就知道了,如师如父!

这年头旁的行业拜师,徒弟得住在师父家里,鞍前马后伺候上几年,师父认可了徒弟的人品,这才开始授艺。

徒弟出了徒,头几年赚到的钱还得给师父一部分。

而师父也担负着责任,负责徒弟的衣食起居,教导徒弟为人处世,遇上家境贫寒的还得给徒弟说一房媳妇,置办产业。

到了国术这一行,大人带着孩子去拜师,大人得当着师父的面签订生死契约。

这孩子交到师父手里,任打任骂,出了意外死了,跟师父全无关系。

由此可见,这师父跟老师全然不同。

小女孩殷金华不过八岁,身世凄惨,家里头早就没人了,所以也就甭琢磨什么拜师礼了。

不过既然拜了自己为师父,那总要给上一两样东西。

费景庭琢磨一番,一抖手,师父王静玄所赠的长剑便到了手中。

费景庭摩挲一下,将宝剑递了过去:“不能让你白拜师,这把宝剑乃是我师父所赠,今日就赠给你。

希望你来日艺业有成,不要行差踏错。”

小姑娘懵懂地接过来,弯腰鞠躬道:“谢谢师父。”

费景庭摆摆手:“今日天色晚了,你回去自己揣摩方才的花架子,明日有时间我再教你习练。”

“好。”殷金华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进自己房里。

摸索着按动机璜,仓朗一声宝剑出鞘,但寒光闪闪,寒气逼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上佳宝剑。

小女孩不敢乱摸,紧忙收剑回鞘。

回想了一番,起身便学着费景庭的架势,别别扭扭地习练起了太和拳法。

这一日平安无事,便是晚饭时,关熙怡与倪秋凤也没斗起来,或许是白日间斗过了的缘故?

费景庭不得而知。

待到了入睡之时,又来了麻烦。

那老太的房子,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

其中西厢房腾出一间做了灶房,东厢房有一间做了杂物、柴房。

于是乎费景庭等人便只能挤在东、西厢房的两间房里。

此前是关熙怡、倪秋凤以及殷金华挤在一起。

也还好炕上中间隔着个殷金华,关熙怡与倪秋凤还有些顾忌,不然这一晚上是别想消停了。

而现在麻烦了,昨晚上是符芸昭与费景庭挤在了一起。

当时费景庭昏厥着,只当事事从权,可如今费景庭醒了啊,总不能还跟符芸昭挤在一起吧?

嗯,还真就挤在一起了。

倪秋凤自知争不过,于是便不争,自行去了西厢房;关熙怡倒是想争,可面皮薄,于是也回了西厢房。

符芸昭这丫头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丝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便进了东厢房。

费景庭挠着光头,觉着有些别扭:“今晚咱俩又要挤在一起?”

符芸昭不解,眨眨眼道:“没地方了啊,不然要去哪里睡?

再说了,在山里睡帐篷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费景庭一琢磨也是,便没再说什么。

转念一琢磨,自己好像对跟符芸昭睡在一起没什么歧念。

两人都是修行之人,心性坚韧,自然不会受凡俗之欲所操控。

转眼铺好床铺,两人并肩躺在一起。

符芸昭有如小猪一般来回乱拱,须臾又拱进了费景庭怀里。

“睡吧,别乱动了。”

“嗯嗯。”

费景庭收摄心思,静气凝神,神念一动便回到了识海之内。

识海之内风轻云淡,再不复当日交战时风云激荡的模样。

仰头望去,便见斜上方那条难堪的蜈蚣疤痕。

费景庭不做他想,一门心思的用天目术凝练神魂,反倒不再想着如何从阴阳眼突破成天眼。

修行无日月,待眉心胀痛支撑不下去,费景庭停下修炼,仰头看着蜈蚣样的伤疤,神念一动便飞到了近前。

那扇外有诡异动物图腾,内里镶嵌八卦图形的圆门平静的处在一条伤疤之中。

费景庭悄然靠近,伸手触碰。

思索一番,抬起神魂凝聚的左手瞧了瞧,掌心光洁,不见半点伤痕。

昏迷中与苏醒后,费景庭胡思乱想的不少,就比如识海中的这道圆门。

若非自己引天雷劈识海,谁能想到系统就藏身在自己的识海之中?

而这系统实在古怪,内中蕴含无数小世界,或古典或现代,或平常或奇异。

这些小世界到底是何来历?

还有那大半个津门,究竟是二十一世纪津门的镜像,还是真的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津门?

这也就罢了,云篆天书乃是费景庭偶然所得,至今还在摸索那些云篆文字的用法。

算算从得到云篆到如今,不过大半年而已,自己还没试出个所以然,系统发放的奖励里却突然多了云篆法阵。

究竟是系统一早就有这法阵,还是说这法阵是系统自行推演的?

太多的不解让费景庭心痒难耐,想要进入圆门里一探究竟,偏偏系统不再让费景庭进入。

“芝麻开门?”

圆门毫无反应。

暗自叹息,费景庭凝聚长剑便斩了过去。

嗡~

圆门震动,下一刻大放光明,费景庭的神魂便被从识海之内踢了出去。

也好,废物利用,就当自动回城术了。

从炕上醒来,费景庭暗自吐槽一番,刚要入睡,却突然感觉不太对。

怀中的符芸昭身子异常冰冷!

费景庭扭头看了两眼,一把将‘符芸昭’推开,起身问道:“符芸昭哪里去啦?”

‘符芸昭’翻身而起,神色委屈,张嘴‘嘶嘶’作响。

费景庭不会驭蛇术,听不懂小白蛇说些什么,于是皱起了眉头。

这大半夜的,符芸昭又偷偷跑去哪里了?

……………………………………

符芸昭轻飘飘落在房顶,冷着一张脸观望下去。

院落之中,一人似有所感,扭头朝着房顶看过去,轻轻笑笑,旋即转身开坛做法。

那人身量不高,后背微驼,头戴龙虎眉、腰围龙虎裙,一身八卦道袍,脚踩龙虎鞋。

腰间悬着道祖法印与五雷令,背插日月扇,手提七星宝剑。

面前香案摆开,那人脚踩罡步,符纸甩出无风自然,七星剑准确挑中燃烧的符纸,那人口中念念有词道:“黑面雷公,黑杀天兵。

四直驱斗,阳神步罡。

北斗将军,卫我身形。

布炁长存,闪电驱兵。

三千六百,五行尊神。

头分日月,照破星营。

诸天神祇,为吾摄来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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