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1/2)
铁辽走进房间时,手里多了一包花生米,还有两瓶白酒。
一人一瓶,横坐在沙发上,瓶子碰了下后,直接对嘴吹。
一口气喝下小半瓶后,方圆倒吸了一口气,满是疲倦的脸上,浮上了一层酡红,捏起一把花生米填进嘴里,感慨的叹了口气:“唉,就着干烘花生米喝酒,就是给个皇上做也不换。”
“你说的皇上也太不值钱了。”
铁辽笑了下,再次举起瓶子时,方圆却问道:“关于罗布泊那个黑暗世界,还有那些狗屁的传说,秘密啥的,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不会多过你。”
铁辽独自喝了一口酒,才晒笑了声。
方圆没有再问什么,因为他相信铁辽没有撒谎,跟着喝了一口酒后,岔开话题随口问道:“这些年,你都在忙啥呢?”
“如果我说,这些年,除了满世界的追你,想斩掉你一条胳膊外,就是每隔三个月,都会去香港某大学进修风水学一个月,你信不信?”
铁辽拿出烟盒,先扔给了方圆一颗。
“啥?”
方圆愣了下,失笑出声:“咋,你准备改行去算命啊?”
“这是他安排的。”
铁辽淡淡的说了句,举起酒瓶,接连喝了两口。
他是谁?
方圆不用问,也知道这个他,就是老人。
也唯有老人的命令,才能让铁辽去钻研那种跟他本职工作无关的风水学。
“为啥要让你去学看风水?”
方圆问出这个问题时,隐隐猜到了什么。
事实上,铁辽的回答,证明他猜对了:“你知道天狼星吗?”
天狼星,在西北。
西北,有罗布泊。
罗布泊内,有个异常诡异神秘的黑暗世界。
方圆曾经去过那个地方,在里面看到过一个身材雄伟好像大猩猩似的老人,使一把大的吓人的斩马刀,刀锋挥起时,就像惊鸿那样,让人肉眼无法捕捉。
他就是天狼星。
风声早在十数年前,就把他派到那个黑暗世界中,看守被封印的某个邪物。
结果,就在前些天的春分零点,天狼星陨落,付出数十条生命的代价,也没挡住一个邪物的涉足中原--
天狼星失败与否,暂且不说。
单说铁辽。
老人让他去进修风水学,无疑就是把他当下一个天狼星来培养,随时准备去那个黑暗世界内,镇守某个邪物(前提,是中原躲过这次灾难浩劫,把邪物重新封印)。
生活,之所以对人有着无法抗拒的魅力,那是因为人们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或许还是那样平淡,或许是惊喜,也可能是灾难。
但如果一个人,提前知道自己未来多少年内,都会在那个黑暗世界内守护,终生伴随诡异,再也没有出头之日--如果他还生机勃勃的话,那么他的心理素质,绝对是超强的。
“我明白了。”
方圆答非所问的说:“我总算知道,这些年中,你为啥总像疯狗那样的四处砍我了,其实你是在找一个发泄苦闷的借口,来稀释你对命运的无奈。”
“我们两个,是好哥们,对不对?”
铁辽笑了。
他很少笑,尤其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后,所以偶尔笑起来时,看上去很迷人。
“狗屁,谁家的好哥们,真敢卸掉我的胳膊?”
方圆撇了撇嘴,看似随意的说:“不过你放心,看在咱们算是好哥们的份上,我会尽可能的,消除让你去那种地方傻呆着的危险。
他也说了,灾难能不能来临,哥们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铁辽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如果只是封印,我是非去不可的。”
“我没打算只是封印。
既然那玩意选择我做导火索,那么我就得给它们一个惊喜,才能对得起它们的厚爱。”
方圆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跟铁辽碰了一下:“不过,你得帮我,尽可能挖出一些有用的秘密。”
“比方?”
铁辽眯起眼睛问道。
方圆喝了口酒,淡淡的说:“他跟我说,要想我这个导火索起到作用,就必须先跟夏小韵发生那种关系。
可你应该知道,那是我亲妹妹。
所以,已经涉足中原的那个邪物,肯定会不择手段的,来撮合我们两个。”
他在说这番话时,一直盯着酒瓶子,没注意到铁辽嘴巴动了下,好像要跟他说什么。
方圆又吃了几粒花生米后,才继续说道:“他还说,邪物要想撮合我们俩,会让夏小韵穿上一双绣花鞋……不过,他好像还说过,那个邪物,也不一定非得让我妹穿上那双鞋子,来把我变成禽兽。
应该还有一种办法能做到,比方杀了我妹。”
说到这儿时,方圆开始头疼起来。
他实在理不顺老人说这番话的意思:既然夏小韵绝对不能死,作用更是无可替代的,那么那个邪物,又怎么可能试图伤害她?
铁辽自然也搞不清,却能理解方圆跟他说这番话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是让我去唐王,保护夏小韵的绝对安全。”
方圆点了点头:“你绝对是最好的人选。
而且,我不会承你的情……文永远虽然人品不错,但终究是个书呆子,压根扛不住太大危险的。”
铁辽问:“你不知道,文永远已经跟夏小韵分手了?”
举起瓶子,正要喝酒的方圆,一下子愣住。
“天狼星陨落的第二天,他就离开夏小韵了。”
铁辽说:“不过你别怪他,是文家老爷子亲自下的命令。”
“我不会怪他的。”
方圆说这句话时,眼角接连跳了好几下。
他怎么可能不会怪文永远?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在天堂酒店包厢内,看到夏小韵走出套间的那一幕。
不管文老爷子是个多大的人物,也不管文永远有多么的无奈,只要他碰了小妹,那么他就得对小妹忠心到底!
吃饱喝足后,想一抹嘴就走?
呵呵,你以为,夏小韵那个姓方的哥哥,真是扫地不伤蝼蚁命的大善人呢?
看出方圆眉宇间浮上杀机后,铁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拍了拍他肩膀:“不管怎么说,夏小韵现在孤身一人在唐王,确是有些危险。
我这就去那边--无论谁打她的主意,都要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方圆笑了下,说:“这句话很耳熟,文永远,也曾经跟我说过这句话。”
“我不是他,尽管我的本事很稀松,比不上你的昆仑。”
铁辽喝干瓶子里的酒,站了起来。
“你在藏拙,我能看得出,昨晚你一直在藏拙。”
方圆忽然说:“要不然,你不会受伤。”
“你不也是在藏?”
铁辽反问了句,才说:“就算我跟昆仑硬拼,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能不能,跟我聊聊那个人?”
“不是不能,是不想。”
方圆摇了摇头,也站起来走到炕前,四仰八叉的躺在了上面,就像水水那样,扯过枕头盖在了自己脸上。
他需要绝对的安静,来潜心思考一下,老人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但就在铁辽开门要出去时,方圆有些憋闷的声音,却从枕头下传了出来:“铁辽,你有没有觉得,当初他在组建七杀手时,就抱着某个目的?”
“我不知道。”
铁辽明显愣了下,沉默很久后,才轻轻关上房门,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我们七个人能凑到一起,跟那件事有关……”
方圆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就像太阳无论有多么倔强,都得慢慢降落在西边的地平线下。
新的黑夜,来临了。
大街上,长龙般的街灯,蜿蜒着向看不见的尽头延伸,最终被黑暗彻底的吞噬。
晚上八点,方圆终于打哈欠流泪的,从英皇迪厅的后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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