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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竖子(1/2)

“这太学的题就难到了这种地步?



连你都考不过?

?”

张不疑狐疑的看着跪坐在面前的刘勃,脸色有些不悦。

“我天资愚钝,不比兄长。”

刘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莫不是故意为之?

为了让那些彻侯们无法以身份来说事?”

刘勃低着头,并没有回答。

刘嫣无奈的走上前来,将吃的摆在刘勃面前,对张不疑说道:“孩子难得前来拜见我们,就不要询问这些事情了,勃是诸侯王,整日在太学,是要当博士吗?”

刘嫣又笑着看向了刘勃,“先吃着这些吧,我知你好肉,特意让人宰杀了一只羊,还得稍等片刻.”

“多谢丈母.”

张不疑态度冷淡,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刘嫣却很是热情,询问起了刘勃的近况,“既然不去太学了,那可是有什么准备啊?”

随即又说道:“既已见过,可以告退。”

张不疑皱着眉头,放下了手里的笔,“若他不是婿子,我连门都不让他进!

如今这些后生,就没一个是成器的!”

吕禄陪着刘安来操办这件事。

“这件事,还是要询问陛下看陛下准备怎么去操办。”

刘嫣急忙上前,温柔的揉着他的额头,“良人又在为了什么事而烦心?”

张不疑目前的主要负责部分就是工程。

这里的哭声跟厚德殿的寂静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对比。

吕后冷哼了一声,“不可如此无礼。”

“那他人可有跟你借取的东西?”

刘长猛地回头,不远处的夏无且浑身都哆嗦着,他此刻正在煮着药,额头上满是汗水,听到皇帝的咆哮,再次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刘盈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刘嫣说着,顿时,一位年不过二八的女子走进了内屋,她看起来与张不疑简直是一模一样,不只是模样,甚至连那气质,都是一样的冷清孤傲,眼神颇为冷酷,她没有半点的害羞,走到了阿母的身边,就坐了下来,大大方方。

“嗯你且去跟群臣准备下葬之事,另外,让他们考虑好谥号和庙号我二哥之贤足以入庙,至于谥号,让他们好好考虑一番.”

刘盈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若是就地埋葬,又是违背了伯父的遗愿,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几日,我几次拜见陛下,都未能相见”

刘长点点头,“我明白了.且葬在长安。”

刘嫣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席,笑呵呵的走向了书房,张不疑此刻正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刘嫣忍不住抱怨道:“勃又不是外人,自家婿子,何以那般冷漠呢?”

刘长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不安愈发的浓郁,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盈躺在床榻上,胸口微微起伏着。

刘嫣有些担忧,“这赶路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你不过你颇为健硕,大概也不必担心这个,你要去多久呢?”

吕禄急急忙忙的朝着厚德殿赶去,有几个甲士站在厚德殿门口,脸色肃穆,看到吕禄之后,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让路,反而是挡在了他的面前,“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此刻,皇宫内的氛围很是凄凉,整个皇宫都在服丧。

刘长确实不太懂得劝人。

太上皇刘盈在各地的名望是相当不错的,哪怕是在底层百姓那里,他也是绝对的贤明之君,在读书人这里,那干脆就是尧舜禹一般的仁君太上皇驾崩的事情,迅速引发了整个天下的哀悼,全天下人都准备为这位帝王服丧。

“二哥.不要再说了,夏无且!



!”

他抱怨着,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起来有些纠结。

“嗯。”

“孩子们就交给你了.好好管教他们。”

将心比心,他觉得,阿母的内心,大概没有此刻看起来的这么平静。

刘盈低声念叨了一声,便不再动弹了,在阿母的轻抚下,他睡着了,脸色平静,嘴角带着笑容,吕后的手一颤,却依旧是在轻抚着长子,只是浑身都在微微的抖动,而刘长,此刻却几乎崩溃,他死死握着大哥的手,眼泪不断的掉落,整个人都压抑到了极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刘盈平躺着,想了会,方才说道:“儿臣在韩婴家做客时曾借了他家的古琴,拿来把玩,勿要忘了还他。”

刘盈只是轻轻摇着头,艰难的呼吸着。

“二哥.不要说这样的话,夏无且他们能”

刘长没有说话,心里只是一种莫名的恐惧,这让他陷入一种极大的不安之中,他吓得浑身都在哆嗦着,他似乎从未如此害怕过。

刘长在独处了两天后,终于还是出了门,尽管他看起来颇为憔悴,但脸色还是很平静,似乎已经放下了悲痛。

比起刘长的独处,太后这里的人就不少了,大曹,皇后,几个妃子,包括刘盈家的孩子们,以及张嫣,刘乐等人,还有那一大群刘长都不认识的亲戚们,几乎都在这里.这里的哭声是最大的,在这两天的时日里,这里的哭声就没有停止过,每一个人来到这里,都是先开哭,然后开始劝慰那位刚刚失去了嫡长子的老妇人。

“长长啊。”

“阿母.”

“无恙.无恙便是有恙又能如何?

你且说吧,出了什么事?”

“我的老师告诉我,想要治理国家,光是待在太学里读书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还得四处走动走动,多看看地方的情况,读书不如行路,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向你们两位告别我准备在就国之前,前往大汉各地看看,积累些治国的经验。”

刘安一边接待这些人,一边则是与群臣们商谈着下葬的事情。

“长我死之后且将我埋葬在在夏先埋葬,再修修建皇陵我知道你想陵我..我.”

张嫣,张偃也随后赶到,前来送别舅父。

殿内传出刘长的声音,甲士这才放行。

“都已经安排妥当,各地的郡守,诸侯王,都以及传达”

“不要为难.莫要为难他们。”

那些人急忙再拜,随即离开了寿殿,只剩下了那些至亲还留在了殿内。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懂得为你阿父分担压力,你阿父乃是千古一帝,是古往今来的功德第一皇帝,代国乃是北方之纽扣,塞外之门户,代国安稳,则北方安宁,则天下太平.当今这些皇子里,所能任用的也就你一个人了,太子颇类吴王,夏王颇类赵王,北地王颇类长沙王,至于你,则是颇类那太上皇.对一地之诸侯而言,类太上皇倒也不算坏事。”

进进出出的近侍和宫女们都低着头,那深深的担忧几乎都刻在了脸上,连他们的步伐都显得急切仓促。

吕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刘长,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模样,这才别过了头,看着其余人。

“好,那我去找陛下询问下葬的事.殿下继续在这里接待吧。”

而目前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多,太上皇的守孝之事,下土之事,还有谥号,是否能奉祖庙等等.

可刘长实在是没有心思来处理这些事情了,连着好几天,皇帝都是在厚德殿内,闭门不出。

“嗯还待在外头做什么?

进来吧!”

“都来了,其余人还在路上。”

刘勃急忙咧嘴,露出了一个祖传的傻笑。

刘盈看到吕后,眼里却忽然落下泪来。

刘盈有气无力的说着,忽又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刘长的手。

吕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若是群臣有反对的.”

家宴结束后,张不疑很快就离开了这里,什么都没说。

随着一声咆哮,刘长嚎啕大哭。

刘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吕后的身边,坐了下来。

刘嫣老老实实的低下头,没有再询问。

“阿父.”

张不疑没有回答她,只是沉思了起来。

张不疑终于忍不住了,顿时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模样,“你问这些做什么呢?

你以为是去野外踏青吗?

这是治国的大事,你掺和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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