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去情浓时亲密过，但没像今天这样热烈，更不是一见面就吻得难舍难分。

好吧，文慧虽然是被迫的，但慢慢进入状态后，也甘之如饴。

良久，唇分.

张宣低头问：“刚才你看着书房门口，是知道我来了？”

文慧连着呼吸了好几口，等到心跳恢复正常才嗯一声：“我听出了你的脚步声。”

张宣十分嘚瑟地道：“我就知道，我生活在你的灵魂里。”

文慧本想顺嘴一句“熟人的脚步声我都能分辨出来”，但看他一脸高兴成那样，遂熄了心思。

她抬头问：“这个时间你怎么突然来了？”

国庆马上来临，这个时间段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好日子，再正常不过。

可对有着微妙关系的几人来讲，很是敏感。

面对她提出的疑问，张宣没打算隐瞒，委婉地到道明了来意：“不是要去柏林了么，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文慧眉毛拧了拧，聪明的她立马懂了眼前这男人的意思。

张宣有点木，瞧这话问的，不打你主意我梦见你爷爷做什么？

老夫又没妄想迫害症。

老男人双手动了动，抱住她腰身，右膝盖抵到床上减轻她的压力，再次发问：“什么道理？”

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整个脸上布满一种情绪，仿佛在说：两个人联手欺负我一个，你还帮她们？

两人相处这么些年，早已默契无双，这一瞬间自然接收到了她的异样讯号，老男人顿感头疼，但还是硬着头皮与之对视，似乎在回答：我了解双伶和米见，碍于我的存在，她们能用的手段有限。

张宣借此翻身而上，在她身上好奇问：“什么道理？”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自然是家庭背景不一样，可采用的手段不一样，能做到的伤害程度也不一样。

接下来半小时，两人都在搞大扫除。

不过文慧没让，右手扶着梯子就自顾自地登了上去。

文慧面露古怪，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那么早你就打我主意了？”

文慧告诉他：“小姨当时很认真地对我说：当你觉得这个人特别的时候，千万别对这个人动心思，一旦动了那种心思，你就算把地狱之门打开了，除了自己受折磨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同床共枕！

语气冷冷的，不喜不悲，狗听了都要退避三舍。

张宣想也没想就道：“分好几次做的，第一次梦到你爷爷好像是大二的时候，我也记不清具体日子了，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

话到这，老男人感慨一声，把曾做过的梦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比如挖地活埋他啊，比如给他订棺材啊

文慧听得会心一笑，稍后问：“你这些梦是什么时候做的？”

半分钟后，她抱着衣服进了主卧淋浴间。

事呢，就是这么个事，可他不能承认啊。

得咧，这是无声的抗议呢，人家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紧着他问：“我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啊？”

带着复杂的心情温存了几分钟，临了文慧右手抵了抵他左胸口、离开他怀抱，随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抹布准备继续擦拭书柜顶上的蜘蛛网。

张宣蹙眉：“错？

你这是后悔了？”

老男人右手摞摞脸皮子，不好再多说什么，生怕她摔下来，赶紧双手捉住楼梯，仰头看着她打扫卫生。

文慧打开衣柜，双手挑选洗澡用的换洗衣服时，说了第一句话。

张宣问：“你小姨在担心你？”

笑了会，她睁开眼睛说：“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

张宣右手抓起她的左手放自己脖子上，接着依葫芦画瓢，把她的左手也放自己脖子后，“你抱紧我脖子，我就听你话。”

轮回？

文慧无语地推了推他，见推不动后就退而求其次地说：“你整个重量都在我身上，压着我了。”

此刻两人的动作太过亲密和暧昧，文慧依旧没做声，双手虽然揽着他脖子，却也没任何动静，既没进一步箍紧他，也没撤下来。

见她要爬梯子，张宣拦住她，“我来吧。”

可接着他又反过来你想：文慧没反锁门，是故意的？

引诱他？

还是相信他？

当他试开门的时候，就在他门口进退踟蹰的时候，浴室中一片寂静，直到外边没了任何动静，水声才恢复过来。

是真他妈的伤脑筋！

“今晚我睡这间房。”

洗过澡，张宣侧身看着还在卧室中整理衣服的身影。

说实话，他是一万个都没想到文慧会在晚上出现在这里，还亲自动手打扫卫生。

文慧瞟一眼他，没做声。

无声无息对峙了会，文慧缓缓闭上了眼睛。

相视十来秒，张宣轻叹口气，伸出双手再次把她抱个满怀，真心实意地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张宣侧头对着浴室门把手瞧了一阵，最后忍不住伸手试了试，发现拧得开。

文慧没做声。

见他一本正经地说鬼话，文慧巧笑着没拆穿。

奶奶个熊的，说的还有模有样。

“不过你男人也不差啊，貌比潘安啊，才贯古今啊，外面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我都不带瞄一眼的，你这还不上赶着巴结我？

比我现在渴了，给我倒杯茶什么的”

张宣啊一声：“大一？

荒唐了，你这就过分了啊，我好歹也是一大作家，面对你这样的女性还是挺有礼貌的。”

张宣问：“压着哪了？”

“你可是钢琴家啊，百年难出的才女啊，国民女神啊.”

他娘的！

热脸贴了冷屁股，还贴了好几次。

说罢，他伸手去车女人手中的抹布。

她没就这个问题做出直白回答，转而问：“我看阿姨每逢初一十五都烧香拜佛、拜祖宗，你说真的像佛教里所说的，世间有轮回吗？”

看着他说最硬气的话，做最狗的动作，知道他不会放自己走的文慧很是干脆地收回了视线，继续翻找衣服。

张宣瞧了瞧干净舒适的主卧，恬不知耻地说：“你这想法非常有创意，我完全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我就、我就从了吧。”

听到这充满哲学和智慧的反问，文慧先是沉思一番，尔后禁不住笑了笑，“我知道了。”

张宣态度坚定：“不能。”

再说了，两人还没真正意义上的相融过，还隔着一层纱，不能行下流之事。

那她前面说时光可以倒流、就不会选择去中大，和现在的“不后悔”冲突吗？

文慧没妥协，还是盯着他。

听到这委婉却又直白的话，听到这充满无奈和心酸的话，文慧同他相互瞅了半晌，最终移开了视线。

张宣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说：“漂亮、有才华，不过我最喜欢你这份弱不禁风和自然圆融的气质。”

文慧问：“我是什么的女性？”

张宣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这次文慧说话了，“还记得我小姨第一次见你吗？”

张宣连忙说：“跟你抱了这么久，我身上到处是灰尘，既然反正脏了，还是我来。”

等了会，没听到有脚步声出来，张宣跟了进去。

什么样的人期待轮回？

张宣接着问：“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张宣回答：“没有，我是特意为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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