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第306章 302.酒后惊魂(1/2)

谢巴斯托的倒地出现得毫无征兆,刚才还在那里胡言乱语,忽然间就像断了线的木偶,眨眼功夫就摔在了地上。

好歹也是巴黎警察局的局长,不是街边随处可见的流浪汉,包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首先做出反应的还是他的随行警卫和离着最近的一位服务员,刚听到响声就上去查看情况。

接着便是其他吃瓜群众,包括刚才劝说爱德华冷静的那些人。

他们更多还是围在外圈猜测摔倒的原因,以及给出自己的建议。

喝酒摔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巴黎餐餐都要喝葡萄酒,几乎时刻都在发生这种事情。

但作为刚才还和对方争论不休的爱德华,必须第一时间撇开关系。

“是他喝多了自己摔的,我可没碰他!”

不说还好,没人会往这方面联想,因为只要不瞎就知道谢巴斯托摔倒的时候爱德华根本没在他身边。

而且,巴黎政界的高层因为一个年轻女明星进而发生口角并演变成误杀,实在荒唐。

但只要开了头,就会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跳出来,刷新一下存在感。

不管事实如何,就算他本人也觉得该是如此,也还是会忍不住挑选新奇的角度去反驳两句。

这是一种潜意识里想要显现自己能力的习惯,在长期维持之后所产生的条件反射。

现代俗称杠精。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解剖室。”

“呕,你们.你们给.什么东西?”

但法国人的精致就在于此,醋有很多种,很多很多种。

中毒程度变小了?

这显然不可能,谢巴斯托还在昏睡,虽然叫了人还有反应,可也只是应个两声,根本回不了话。

谢巴斯托就很典型。

周围这些人总得做点什么。

两条血管和不到5cm的破裂口,就算条件艰苦,也依然连小菜一碟都算不上。

“好奇怪啊,是在看眼睛么?”

“还有个护士呢?”卡维问道,“让她来接手,你们轮换着来吧。”

后来他才知道,事情的发展并不由它说了算,而是眼前这个胖局长。

当然,瞳孔的变化特异性极其有限,酒精中毒在体内也有一个变化的过程,瞳孔会随着中枢的兴奋和抑制来回切换大小。

常理上,这时候瞳孔变成什么样都有可能。

“主宫医院离这儿不算太远,叫辆马车过去吧。”卡维说道,“最好通知一下他家里人,谢巴斯托先生可能要在医院住一晚了。”

在他眼里,塞迪约的肠道缝合技术不高,术中对冲风险的手段极其有限,甚至可以说没有,失败在所难免。

从医生的职业角度去看,卡维应该施以援手,接过手术切掉肿瘤。

即使术后效果不佳,以他的技术也不至于出现肠瘘。

“把脸侧过去,然后拿块湿毛巾过来,把他嘴里掏干净!”

就在所有人都在讨论如何解酒,用什么来解酒的时候,卡维还是忍不住走上前,淡淡地来了一句:“额,大家能不能先把谢巴斯托先生扶起来坐着?”

反复呼叫以及莎拉娜的名字确实刺激到了警察局长,但只刺激了一点点,嘴里嗯啊了两声,很快就又回到了昏睡状态。

谢巴斯托对突如其来的大口苹果醋起了反应,甩开双手,勉强控制着身体,往外吐了好几口。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真正睁开过眼睛,反应也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又晕了过去。

但可惜的是,他的医治原则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给解解酒吧,今天他确实喝多了。”

“这是在干嘛?”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道,生怕被卡维听见。

但事情的关键在于,塞迪约的手术失败了,还是在卡维提醒之后失败的。

这时候特意跑去解剖室,他又该说些什么呢?

或许有些人对他的年纪和国籍不太放心,但出于对医生这一职业整体的信任,他们还是认可了卡维的说法。

头皮缝合本来就花时间,办公室里也没有手术剧场的巨大吊灯,所以处理起来肯定要多花些时间。

血很快就止住了,心率没问题,吻合的伤口也对合得没问题,看上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当卡维放下手里的工具,洗了手再回来重新检查谢巴斯托的瞳孔,事情的走向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还是和在那里一样,把他的脸侧过去,你们压着他的手脚,别让他乱动。”卡维直接在病房里找了张床,拉上帘子给谢巴斯托做缝合,“出血还是很严重,压迫只能做到暂时止血油灯再靠近些。”

苹果醋、柚子醋、葡萄醋、覆盆子醋、桃醋.各种水果,各种蔬菜香料,甚至大蒜都能搞成醋。

“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针线。”

纠结许久,所有人一致认为苹果醋更为有效:“先试试吧,如果不行就只能再灌两个醋拌生鸡蛋了,我上次见人试过非常有效。”

自己来都来了,该不该去解剖室见一见这位外科教授呢?

在酒精仍被认为是健康饮品的时代,放着不管确实是个实用的提议。

不过这并不适用于高档场所,也不适用于像谢巴斯托这样的高官。

就和当初的市立总医院一样,这里也没有规范的值班制度,外科病房里唯一留岗的只有两名没有治疗权的护士。

“确实和爱德华先生无关,何况离那个动作都过去多久了。”

“谁去拿点醋?”

“他不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么,怎么看着像是在招魂.”

晚上十点,卡维陪同娱乐场服务员和警卫,把谢巴斯托送进了主宫医院。

“呕这,什么东西?”

他摔倒时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后仰,脑袋撞到桌边,造成了头皮挫裂伤。

头皮血供丰富,出血量肯定很大,能清楚看到滑到发尖的血滴,就连地上的红色地毯也被染成了暗红色。

厨房里的丝线甚至钓鱼线不是不能用,就是用起来比较麻烦,缝扎的时候也会很难看,但止血效果还是有的。

真正让他决定把人送去医院的理由,其实还是生怕出现相对滞后的严重颅脑损伤。

卡维之前就听说这台手术失败了。

卡维不解:“在解剖室干嘛?”

卡维并不在意法国人用什么醋来解酒,也不管他们为什么要在灌了醋后再晃动他的身体。

反正呕吐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防卫机制,还能叫醒病人查看反应,只要注意呕吐时的方向就行。

“快让他坐下,让卡维医生看看。”

19世纪的人们连脑子是干嘛的都不知道,以为只要血止住就行,很难理解撞击对脑子造成的伤害。

按理来说他是客,大晚上来了主宫医院,在明知道塞迪约刚做完一台大手术,且人正在解剖室的情况下,不去打声招呼总让人觉得很没礼貌。

不过她们受过类似南丁格尔式的教育,已经有了现代护士的雏形,职业素养很高,看到有人满脸是血,马上做出了反应。

卡维见过太多太多酒后的摔倒、车祸、打架的病人,和正常人对脑袋的保护反射不同,醉酒后失去了判断力,很少有人及时保护住头部,往往会造成严重事故。

“我也不清楚。”

卡维脸色凝重,谢巴斯托的瞳孔对光反射结果并不乐观,保底也是个中度的酒精中毒。

至于刚才那一砸,颅脑有没有损伤还得进一步做观察。

在细想过后,卡维就想早点结束缝合,尽快离开医院,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平时的光源一般由助手负责,在帮助主刀寻找角度的同时,对手术区域的解剖结构也会有进一步的认识。

护士更多还是做准备和传递器械的工作,临时举灯肯定无法适应。

这时,在场众人才知道,原来包间里还有一位医生。

“下午的手术失败了,病人的直肠一直在往外渗血水,塞了不少纱布还是没用。”护士说着说着,手中灯的高度又掉了下来,“塞迪约教授说是肠瘘,正在解剖尸体,反复做肠吻合,准备给他做二次手术。”

他又叫了谢巴斯托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再看脑后头皮的伤口也没有止血迹象:“颅骨没有骨折,出血还是有点严重,应该是伤到头皮下的血管了,得尽快做缝合。”

边晃荡,他还边开口问话,时不时也会用手掌拍拍他的脸:“谢巴斯托先生,醒醒局长大人,醒醒”

但当时没有这种概念,也没人会觉得这种人讨厌,反而会把注意力放在爱德华的身上。

服务员、警卫和另外两个人把身形有些发福的谢巴斯托扶上了椅子,总算发现了一件被大家忽略的事儿:“我手上都是血,他的衬衫上也都是血”

“现在该怎么办?”

话是不假,但在刚到维也纳的时候,卡维连直针和马鬃线都用过,其实影响远没有他说得那么大。

“这也行?”

“把他送回家吧,或者就这么放着,过段时间自己会醒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收藏 下一页
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