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崩溃(下)(1/2)
“朱岩叫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
“回去。”
“欸?”
“你回去,告诉朱岩,我玩够了自然会回去,叫他不要再多事……”
路海澜突然开始咳嗽,他这是老毛病了,从白皇妃去世时就落下了病根,每逢心情不畅快便必定发作。
医生说他这是心病,建议平时用食疗滋补调养,所以别宫里一年四季常备着新鲜的梨子,梨汤也成了他的日常饮品。
林寰急忙跑过来,想要给他拍背顺气,却被他抬手挡开。
“我叫你走,你耳朵聋了?”
林寰表情有些僵硬,他努力挤出笑容,小声道:“太子哥哥……”
“滚。”
有那么一个瞬间,林寰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路海澜指着房门,又一次对他冷冷重复道:“现在,立刻,给我滚。”
林寰笑不出来了。
“太子哥哥。”他干巴巴地念着之前想好的台词,“跟我回去吧,还有我在,我会陪着你……”
他说不下去了。
林寰痛苦地合上眼,他那点自欺欺人的信心都被这毫不留情的驱赶给粉碎殆尽,事实上如果有他在就能让路海澜开心,那对方就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和白皇妃死的时候一样,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也无法替路海澜分担心中的痛苦,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路海澜静静等了片刻,问:“你说完了吗?”
林寰想,这台词真耳熟,所以下一句话就该是——说完了就可以滚了。
“我不会走的。”
他睁开眼睛,深红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路海澜。
“你骂我也没用,想打我也可以,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绝对。”
他说着话蹲下身,凑过去搂住了路海澜的腰,将脑袋埋进对方胸口。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路海澜的身体异常火热,全是酒气,却让他觉得很安心……他是不会放手的,绝不。
头顶上,路海澜又开始咳嗽。
喝了那么多酒,肯定很难受吧,林寰想,比起糟蹋自己的身体,折磨自己,他宁可路海澜将心中的悲伤和痛苦都冲他发泄出来,然后重新振作起来,变回他喜欢的那个太子哥哥。
其实不振作也没关系,无论什么样的太子哥哥,他都喜欢。
一只手按上他的肩膀,将要将他从怀中推开,林寰沉默收紧了手臂,做着无声的抵抗。
以他现在的力量,路海澜没办法再像小时候那样将他轻易推开,他紧紧搂着路海澜的腰,感觉到有根又硬又烫的东西,隔着衣服顶在自己身上。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他下意识放松了力道,接着被路海澜趁机用力一把从怀里推开。
路海澜的表情很难看。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你们一个两个,在我面前自说自话,肆意妄为,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擅自说喜欢我,又擅自去死,把我弄得像个傻瓜,很好玩吗?”
被推开的林寰跪坐在地上,傻傻看着他。
路海澜看着一脸懵忡的林寰,对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那双兔子般的红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而更见鬼的是他居然对这样的林寰产生了**。
“法兰死了,我心情很不好。”路海澜撑住头,稍微放缓了语气,“我来这里,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我是来找乐子,不是来找不痛快……男人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明白的话,现在就给我滚,还是你非要留下来,想看我给你表演如何抱女人?”
林寰当然明白。
在光网上什么都有,林寰的同龄人都是正对这种事情好奇感兴趣的年纪,他就算不感兴趣,在身边人的讨论中也知道了不少。
更何况,他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
他跟几个同班的男生一起偷偷看过成人影片,看的面红耳赤,甚至不得不去厕所解决问题。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了人类身上还有情【欲这种东西,哪怕是对着影片里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他也能生出本能的情【欲。
无关爱,无关喜欢,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
“……我不行吗?”
林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
手背上被木片划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干涸的血迹在皮肤上凝结成难看的痕迹,他颤抖着伸出手,捏住了路海澜的皮带,笨拙地试图将它解开。
路海澜扣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女人,所以不行吗?”林寰抬起头,嘴唇在哆嗦,他想他是疯了,如果不是疯了,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定是疯了。
路海澜看着林寰冲他伸出手,颤抖着搂住了他的脖颈,笨拙而生硬地将嘴唇贴上来。
他明明可以在那之前将对方推开,却并没有那么做。
他被诱惑了。
他抬起手,按住了林寰的后脑,撬开对方的嘴唇,凶狠而疯狂地攫取里面甘甜的津液。
林寰顺从地张开嘴,青涩迎合着他的亲吻,喘息着睁开眼,深红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路海澜被这景象深深诱惑了,扳着对方的头颅,咬上林寰仰起的脖颈,他**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扯开了林寰的衣领,一把将对方从地上拖起,按倒在沙发上。
林寰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含糊不清道:“太子……哥哥……”
路海澜像是被锤子当头砸下,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用了好几秒,来确认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然后又用了几秒钟,来寻回残存的理智,最后一把将林寰从沙发上扯起来,拖着对方走到门口,打开门,丢出去。
然后他回到沙发边,抽了一根烟,给朱岩打了个电话。
他大概清楚自己是不正常了。
再不找点事情做,恐怕真的要疯掉。
托了林寰的福,他现在对女人也没了兴致,瞧瞧他都干了什么吧……如果不是还有着一丝理智,他都没法想象自己会对林寰做出什么。
这就是他的本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一直以来他压抑自己的本性,努力去扮演一个完美的太子,结果他得到了什么?
对,或者不对,又有什么意义?
他为何不该听从自身的**,而是去遵守那些该死的正确?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教给他什么是正确的人已经死了,路海澜想,所以就让那正确一起去死吧。
………………
朱岩揣着手合眼靠在椅子上,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浑身酒气的路海澜坐进车厢,扭头看了他一眼。
“林寰呢?”
“已经送走了。”
路海澜沉默了下,又问:“今天见过我的人……”
“都已经处理了。”朱岩睁开眼睛道,“恕老奴直言,这种地方,您还是不宜再来了。”
路海澜低笑了声,没答话,捂着头靠回椅背上,小车缓缓发动,驶出了暗巷,街面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进来,映照在各自沉默的两人脸上。
“法兰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是谁做的?”
“路梵。”
“具体呢?”
朱岩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小主子,您还是先歇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路海澜笑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怕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朱岩沉默片刻,开口道:“爆炸只是幌子。”
“哦?”
“法兰是中毒死的,毒是在他离开别宫前下的。”朱岩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寒意,“从今天中午,韦恩度就失踪了。”
封闭的车厢里,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路海澜捂着额头,疲倦地合上眼,又睁开。
“韦恩度?”他低声道,“他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是他下的毒,毒死了法兰……为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