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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对策(2)(1/2)

第016章对策——隆中狱中、争相辉映(2)

刘文静一听,欣喜若狂,想到自己两个儿子终有生还希望,忍不住便要怔怔落下泪来。

刘树义却镇定得多,心想只要有李家介入,一切都好办的多,只要刘家获救,父亲必会对李家感恩戴德,那么接下来辅佐李渊便也顺理成章,符合历史了。

走上前去,拉着李建成的手,往大哥刘树艺躺着的地方走去。

李建成一怔,顿时心生戒意,但见他并无恶意,也不挣脱,任由他拉着,缓步而行。

刘树义指着大哥刘树义道:“他们滥用私刑,将我大哥打成重伤。”

想起大哥是为自己才身受重伤,不禁悲从中来,鼻子泛酸,语声竟有些呜咽。

刘建成蹲下身来,检查刘树艺身体,脸色大变,愤愤道:“谁如此大胆?

未审讯、未定罪,谁就敢滥用私刑?”

刘树义低声道:“大公子当真不知是谁吗?”

李建成沉思半晌,缓缓起身,他如何不知刘家此次遭难的幕后指使。

但父亲一再强调,时机还未成熟,不可贸然与王、高两家撕破脸皮。

此次若不是自己一再坚持,父亲恐怕还会继续冷眼旁观、袖手不理。

但他此次过来,只是为了查探具体情况,回去再行商议,若让他就此给刘家什么保证,究属不能。

只好说道:“此事我记下了,回去以后,自当禀明父亲,详加查询,还你大哥一个公道。

今日我出来已久,不能再待,就此向二位拜别。”

心想:看来此事确实颇为棘手,刘文静虽没怎么说话,但料想当有些能耐,只是能耐到底多大,值不值得与王、高两家正面交锋,却不得而知。

还是先回去将详情禀告父亲,再从长计议。

刘树义细心留意他表情,又听他模棱两可的言语,知他可能有心相救,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常言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树义不肯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生怕这位李家大公子一去不复回,快走上前去,挡在他身前。

说道:“大公子且不忙走,请在听我两句肺腑之言。”

见李建成点头,续道:“虽说清者自清,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家被人诬陷,万劫不复,那倒还罢了,怕就怕平白无故连累别人。

有人告发刘家,与贼王李密秘密勾结,意图谋反,大公子想必是知道的。

可大公子不知道的是,有人还要逼迫我们父子三人供出主犯,说此人才是大逆不道之人,意图在太原起兵,由北向南,兵临洛阳,驰援李密。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宵小之徒大行其道,令人防不胜防啊!”

李建成这一惊非同小可,刘树义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心中雪亮:既然刘家被关大牢,是王威、高君雅暗中操纵,那么诬蔑陷害之事,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在如今太原,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恐怕只有我们李家。

呵,果然是一群卑鄙小人。

双手搭在刘树义肩膀上,说道:“小兄弟若相信在下,那就听我一言,无论如何不要离开大牢,我过几日再来。”

寻思:此事务必得迅速告诉父亲,我来之前收到风声,说王、高两家意欲对我李家不利,如今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却听刘树义叹息道:“我们自然相信大公子,坚决不会出去,但在强逼之下,却也由不得我们。

大公子适才已看到我大哥如今之境况,刘家父子三人一体,倘若他们以大哥性命相威胁,我们也无计可施,只好一切听他们吩咐,到时谁人因此受害,须怪我们不得。”

李建成自然听出他言语中的威胁之意,脸色陡变,但转念一想:此子倒颇重情义,无计可施之下,为了救兄弟,自然什么手段都要用上,如若换做是我,相信也会这么做。

想到此处,怒气顿消,说道:“好小子,有情有义!

你放心,从此往后,再不会有人敢逼迫你们。”

刘文静在旁侧耳倾听,一直没有言语,此刻听李建成信誓旦旦的要守护刘家周全,不禁心花怒放。

虽心中仍对李渊怠慢自己而耿耿于怀,但在刘树义的示意下,还是与儿子一道恭送李建成离开。

李建成走出牢房,对一同过来的两个随从说道:“你们守在这里,严加看管,若是刘县令父子三人当中,有人再伤了一根汗毛,你们提头来见。”

转过身来,冲刘树义微微一笑,大踏步的往回走,两个狱卒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三人顷刻间没了踪影。

一切渐渐步入正轨,所有事正朝自己所知的历史发展,刘树义不禁长吁了一口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对于李建成其人,虽然只是初识,相处亦很短暂,但对他的好感自始至终都没有消失过。

只是想到他身为大唐太子,却最终为自己亲弟弟所杀,皇帝梦终究是镜花水月,不自禁的伤感起来。

突然听父亲说道:“这位李家大郎倒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比之他父亲目中无人、骄傲自大要强得多了。

他脸上几次变色,我都瞧在眼里,他起初虽有犹豫,却是真心实意想要救咱们,正如你之前夸赞李家一般,他的确是个仁善之人。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唐公李渊虽然狂妄自大、识人不明,但从他所作所为来看,魄力非凡,绝非池中之物。

这位李家大郎虽不是庸才,但总感觉缺少些什么东西,似乎野心不大,终究成就有限。

嗯,倘若由我来辅佐唐公李渊,到时成就大业,这位大郎有仁德之心,创业虽不成,但守业倒绰绰有余、颇为合适,两父子相得益彰,倒也是天作之合。”

刘树义听父亲说的头头是道,笑问:“爹,你不过与他才初相识,便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来吗?

可别看走了眼。”

他心中高兴,忍不住便与父亲开起玩笑来。

却见父亲脸孔一板,一本正经的道:“树义,我先前所教,难道你皆抛之脑后了吗?

鉴貌辨色、察言观色,乃是我等最基本之能,否则如何看出谁才是真正明主?

寻得明主之后,未有识人之明,又如何为主公挑选人才?”

刘树义撇撇嘴,不敢反驳,道:“父亲教训的是。

不过父亲似乎忘了一个人,若说李家以后能一飞冲天、威震天下,却绝对少不了此人,倘若唐公李渊当真大业有成,那守业之人,未必便是这位李大公子。”

刘文静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你是不是在说李家二郎世民?

适才我就颇为奇怪,你很少出府,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怎么会认错人,还脱口喊出李家二郎的名字?”

刘树义心中直叫苦,不知如何跟父亲解释,总不能以实情相告,说自己来自一千年以后的未来。

正踌躇为难之际,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这还是爹你告诉我的。

有一日爹跟我说起过这位李家二郎。

那年是大业十一年,突厥可汗不顾信义,将大业皇帝围困在雁门关,生死未卜,天下为之震动,一时之间,各地千里赴援勤王者不计其数。

那时这位李家二郎不过十六七岁,竟也敢孤身参军,千里营救。

爹,你当时说他是少年英雄,浑身是胆,还要我以他为榜样。

我谨听父亲教训,无一日敢忘。”

刘文静手捋胡须,点头道:“不错,确有此事。”

刘树义又道:“我适才见来人尊贵非凡,既然不是王二等卑鄙小人,那十之八九便是李家人。

我得知有生还之望,大喜之下,除了唐公李渊之外,心中又只知李家有李世民这个人,便把年纪这事忘记了。”

刘文静道:“李家二郎当年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初出茅庐,竟具如此胆识,着实可敬可佩,据说大业皇帝为他衷心所感,亲自接见,当面重赏。

只是自唐公李渊到太原上任后,昔年名噪一时的李二公子,从此销声匿迹,便如消失了一般,不知是何原因。”

刘树义多少知道一些原因,此时李世民已有争霸称雄之心。

但李家毕竟也算是皇亲贵胄,不敢公开募集力量,只好暗地里私结天下豪杰。

想来李世民“消失”的这些日子,定是在积极运作这件事,但他暗中募集豪杰,为何对父亲刘文静不屑一顾,实在令人费解。

将父亲拉到牢房拐角,小声说道:“爹,你平日里老说大业皇帝的不是,说他残暴不仁,说他大失民心,还说他已守不住天下。

既然如此,突厥人将他围住,那岂不是大大的好事,为何还要花费力气去救?

依我看,李二李世民就不该去解雁门关之围。”

刘文静白了他一眼,斥道:“胡说八道,以后这种言语休得再说。

大业皇帝虽然昏庸残暴,大失民心,但先帝高祖皇帝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却是位难得的好皇帝,他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天下人无不感念其恩德。

而我等食君禄之人,深受高祖皇帝大恩,无可奈何之下,可以反抗大业皇帝的暴政,却不可以对他见死不救,更不能杀他。

我知道这个道理,李世民自然也知道,恐怕天下士人都知道,以后无论是谁,纵使得了天下,恐怕也不敢弑君,否则必将遭受全天下人的谩骂和攻击。”

刘树义对于这种“愚忠”思想,实在不敢苟同,心想:既然都已决定反隋,争夺天下,为何又对这位隋王朝的象征——大业皇帝敬若神明?

杀了岂不干脆,岂不更有利于反隋大业?

其时乃封建社会的繁荣时期,“三纲五常”思想早已深入人心,正所谓“君为臣纲”,是以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弑杀君王。

这些自是来自现代社会的刘树义无法理解的。

刘树义素知父亲脾气,尽管大有异议,却反驳不得,否则一言不合,父子俩又会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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