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7、亲自看着才放心(3/4)
年在后宫的为人,上天也必定不会如此狠心。”
玉蝉也道,“皇上都说,这回谒陵去,必定要替令主子祈求祖宗保佑呢……祖宗
还能保佑个啥,必定是保佑子嗣绵延。
那珠子就必定还能再为皇上开枝散叶的!”
婉兮听着,心下便也是燠暖了。
她捂着脸,含笑点头,“叫你们两个嘴巧的给说的,我这会子心下也活动了。
好吧,就承你们二位的吉言,我便小心盯着自己的肚皮就是了。”
“不过这会子必定是没有的,终究皇上这两个月来太忙了。
还是等皇上三月回
来之后,我小心伺候着吧……”
婉兮这样一说,众人便都松一口气,重又笑了起来
二月初十日,皇帝銮驾驻跸天津蓟县的“白涧行宫”。
正逢皇后那拉氏千秋令节。
皇帝下旨,与这十几年一样,照旧停止行礼筵宴。
旨意送达那拉氏行宫,那拉氏跪接,面上和心底,同样是麻木的。
反正也没什么新鲜了,这十几年来一向都是如此的。
塔娜陪着那拉氏将圣旨放好,看着主子难受,便也忍不住轻声劝,“……总归主
子的千秋令节是在二月里,而皇上每年都是二月出外谒陵。
这在路途之中,自然不
便叫公主、福晋们进宫行礼。”
“况且皇后的千秋令节行礼,本该在交泰殿受礼的;这会子在行宫呢,又不在
京里,当真没个合适的地方儿。”
那拉氏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从前咱们大清没入关之前,没有交泰殿,后宫
的大福晋们,该受礼的一样儿还能受礼。”
“说到归齐,地方儿是次要的,要紧的是人心。
若人有心,便是在露天地儿
上,搭建起黄幔大帐,一样儿受礼;若人没这个心,这还只是天津呢,离着京里又
不远,况且行宫里也有正殿和宝座,也同样不叫受礼。”
塔娜望着那拉氏,只能跟着难受,却不知道再说什么才好了。
那拉氏怅惘地叹一口气,“今年是皇上的五十万寿,明年又是皇太后的七十圣
寿,看皇上谕旨里一再提到这两个日子,可见那高兴的劲儿,在乎的劲儿……可是人
家娘儿俩的生辰是生辰,我这个正宫皇后的,便不是生辰了,在皇上心里并不要紧。”
塔娜上前扶住那拉氏,低低哀求,“主子……主子千万不能在心底里,与皇上积
了怨啊。”
那拉氏叹息一声儿,“罢了,罢了。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都不想怨他了,这
些事儿我能不提就不提了;总归,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只为了永璂罢了。
只要他肯对
永璂好,肯照着他从前的说法,立嫡子为继,那我倒也什么都不说了。”
那拉氏呆呆坐了半晌,忽地又说,“……我不过是想着,今年好歹是他五十岁的
万寿。
从来帝后并尊,皇上五十大寿之年,我这个当皇后的,千秋令节好歹也该做
些打算吧?”
“却原来,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存着这个念想去!”
塔娜也是难过,只得再想法子,半晌嗫嚅着说,“乾隆十八年那会子,愉妃的
四十整寿,第一回过整寿呢,皇上也什么都没赏;婉嫔这几年千秋的恩赐,也是时
有时无的……皇上必定是忙得暂且顾不上了才是。”
那拉氏哀哀一笑,“是啊,同是潜邸里的老人儿,如今在皇上眼里,是一同变
得越来越失色了。
老了,终究是老了,比不上那些后来进宫的。”
那拉氏抬眸定定望住塔娜,“更何况,她们不过一个是妃位,一个是没有孩子
的嫔位……她们又凭什么跟我这个正宫皇后做比去啊?”
塔娜连忙跪倒,“主子……”
那拉氏倒也摇了摇头,“算了,我就是实在憋得慌,与你说这一嘴罢了。
终究
便是我到皇上和皇太后面前儿去说,他们啊,怕也是听见也当听不见了。”
二月十五,婉兮以要为永璐准备种痘之由,将语琴和永璐接回“天然图画”来。
外人倒也没多想旁的。
毕竟婉兮的几个孩子,都是在“天然图画”的五福堂种
痘;距离三月已近,“天然图画”上都要提前开始供神了。
永璐是要跟着提前拜神,祈求保佑的。
景仁宫内的嫔妃,在紫禁城时是住在景仁宫;挪到圆明园里,便住在皇帝也偶
尔作为寝宫的“乐安和”西边儿的“清晖阁”里。
清晖阁造景清幽雅致,摒弃奢华,曾为皇帝的茶室。
乾隆十八年,皇帝曾命身
为如意馆供奉的苏州画家张宗苍,作《弘历抚琴图》。
这幅图所表现的便是皇帝在清
晖阁前读书、品茗、焚香、弹琴的情景。
皇帝喜爱此地,又因语琴擅琴,便在语琴这一年正式封妃、入主景仁宫,正式
抚养永璐之后,赐景仁宫人等住进此处去。
语琴和永璐这一走,再加上皇帝也不在,清晖阁这相对封闭的小小天地里便只
剩下兰贵人和鄂常在了
“天然图画”上,已经由内务府和宫殿监,以及当值的太医们,开始布置“五福
堂”,供神、烧香,为永璐种痘的日子做准备。
婉兮一边每日里与语琴一起替永璐在佛前三遍地拈香,一边还要顾着给和嘉公
主婚事的预备;以及内务府每日里报上来给永瑢开府、娶亲的相关物品、内管领下
人口的配置。
一时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便接连几日早上猛一起来,便胃底一阵翻涌。
有两回不得不抢到脸盆前去干呕几声。
婉兮记着兰佩那天的玩笑话,她自己倒没那么想去。
终究皇上这两个月当真是
忙,她便是想再有孩子,也得等皇上回来的。
玉蝉有些不放心,要请归云舢去。
婉兮倒是拦住,“别忙了。
这会子咱们岛上
的太医们,都跟着布置五福堂,归御医则受我所托,小心调理着小鹿儿的身子呢。”
“我不过是这些日子有些忙碌,又有些悬心,再加上这两天早上起得有些猛了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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