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2、白月(3/4)
过来问话。
“……那丫头是什么意思?”
内务府下的福晋行礼回话,“奴才只是接到差事,为买丽克姑娘的引导之职。
其余,奴才也不知晓。”
“奴才想来,今儿是皇上赐宴宗室、外藩;买丽克姑娘为和卓家族尊贵的姑
娘,故此也获邀前来。
与蒙古各部的福晋、格格们同来看戏的规制是一样儿的。”
那拉氏眯眼打量买丽克,“她叫买丽克?”
那福晋答,“正是。”
那拉氏瞟了塔娜一眼,“看样子年岁也不小了,怕也有二十七八岁了。
怕是哪
个回部王公的福晋吧?”
塔娜便问那女官,“那你怎还叫她‘买丽克姑娘’?”
那女官忙答,“回皇后主子,塔娜姑娘,奴才是没见排单里有她夫家的名字,
她今儿只是跟着她母家叔叔、兄长一起来的。
故此奴才也只好称她为‘姑娘’。”
皇后宫里的伊贵人,因也来自厄鲁特,对回部的了解与豫嫔相似,这便起身走
过来伏在那拉氏耳边介绍,“买丽克,在回部的语言里,意为‘公主’。”
那拉氏不由得一哂,“哟,敢取这么个名儿的,怪不得之前便是给我和皇太后
行礼,都不肯退后呢。”
伊贵人便也小声将和卓家族在回疆的地位娓娓道来。
那拉氏扬了扬眉,“他们觉着自己是什么‘圣裔’,这回疆各部便自然是他们的
属民,归他们统御了?
朝廷可并未给他们这个权利!
他们是谁的后裔,我可不认得
他们信奉的神,我才懒得理。”
那拉氏又横了横买丽克,“……又来了一个信奉不同的神明的!
既然也是和卓家
人,便又是与大小和卓同宗之人,那便是朝廷的罪人!”
伊贵人忙解释,“她叔叔额色尹和卓,她哥哥图尔都和卓,都不同意大小和卓
反叛之举,她们家人还起兵协助过朝廷,立了功的。”
那拉氏轻哼一声儿,“那也是朝廷大军压境,他们家为了自保,不得已不为之
吧?
我倒不信他们诚心归附,不然你瞧她刚才,给我行礼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劲儿!”
皇帝忙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在“山高水长”带着后宫、群臣看完了火戏,闹到了
大半夜去,这才腾出空来,上“天然图画”看婉兮。
婉兮已是困得快睁不开眼,被皇帝用两根指头挑着眼皮,这才勉强看着他。
婉兮便瞟着皇帝笑。
皇帝面上微红,上前捉住婉兮的手,“你又笑什么?”
婉兮悄然伸指头,在皇帝肚皮上捅了一下儿。
“奴才是笑啊,爷这回西北已定,这便心宽体胖,这个年过得,倒是富态了些去。”
从前皇帝的脸都是长脸,两颊如削;如今的皇帝,两颊倒是增丰了不少,倒变
成容长脸儿去了。
皇帝哼了一声儿,“可难看了?”
婉兮含笑摇头,抬手托住皇帝的脸。
从前的皇帝一张瘦削长脸,英姿勃发、目光犀利如刀;如今的皇上,两颊因发
福而变得线条柔和了,这便显得目光也宽容了许多。
婉兮便笑,“奴才觉着,爷此时的相貌,才更像是盛世之君。
尤其今年是西北
战事平定之年,又是爷五十圣寿之年,爷这般的宽和之颜,才更符天时地利与人和。”
皇帝哼了一声儿,伸手捏了捏婉兮的脸。
他们两个心下都明白,却也都没说——皇帝发福,一半也是因为他终究五十岁
了。
五十岁的人,难免要发些福了。
皇帝收回了手,将婉兮圈进怀里,“……爷倒是希望能见着你胖起来些。
这些年
太辛苦你,叫你总不见胖。”
婉兮故意起身在皇帝面前转了个圈儿,“这显得奴才身姿轻盈,又有何不好?”
皇帝急忙一把给抓回来,“身姿轻盈是好,可是爷却怕你被一阵风给吹跑了”
婉兮便笑了,伏在皇帝心口,“瞧爷说的,奴才变成飞燕了不成?
奴才可做不
到的,奴才便是怎么瘦,都有一个铅坨儿坠着奴才呢——这铅坨儿啊,就是皇上,就
是咱们的孩子们。”
“有了这个铅坨,奴才便哪儿都不去。
任凭什么东南西北风,都吹不走奴才。”
皇帝却还是将婉兮箍得那么紧,不肯松手
这一晚皇帝小心地与婉兮缱绻,忌惮着她失了孩子之后的身子。
婉兮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困倦了,还是因为皇上格外温柔的对待,便觉今
晚的身子格外的柔软、延展。
便是皇上摆弄个什么形儿出来,都能随心所去。
皇帝越发动情,亢扬之情无法平抑,一径轻啮她耳珠,沙哑地一遍又一遍低
喃,“……你将爷都给吞进去了。
你那么小,怎么可能将爷囫囵个儿地都吞下去了?”
婉兮又是困倦,又是忍不住笑,总归只叫自己的身子化为柳絮随风一般,腰身
款摆,引小舟直入藕花,深处,更深处……
缱绻了好几回去,夜已然更深了。
只是因为今儿是正月十五,民间也开了夜禁
去,故此这京师的上空远远地还能听见不知何处传来的炮仗声响。
距离远,那声音也不大,只是“哒”地一声又一声,响起在辽远的夜空之处。
有
了这声响,便显得这晚的夜色,更为宁谧、温馨。
婉兮累得睁不开了眼,连腰都扭不动了,只是还舍不得就睡死了,这便靠在皇
帝怀中,抬手摸着皇帝下颌上的胡须。
窗玻璃上轻响。
婉兮这才用力睁开眼,“……爷,怕是魏珠他们有事。
爷去看看吧。”
皇帝不耐起支起身子,撩开帐子问,“什么事?”
窗外簌簌动了动,却没人直接回话;少顷还是玉蝉端了灯进来,在暖阁的隔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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