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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招供(2/2)

那位清流领袖比石头还硬的万安良万侍郎,正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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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万贯给贺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不要说话。

万安良哭了足足半柱香的功夫,良久,终于开口:唉,成祖爷游西湖,问群臣,湖上有几条船。

众臣皆不能答。

唯有道衍和尚答道:西湖上一共两条船。

众臣不解,道衍和尚解释道:一条叫名,一条叫利。

贺六搞不懂万安良为何要说这个典故。

金万贯笑着说:万大人的意思是。

世间之人,要么争名,要么夺利。

您是既想要名,又想要利喽?

万安良抹了一把鼻涕:是,金大人您说的是!

与您聊这一夜,我算想明白了。

我这人,实在是天下第一大贪之人。

为了博一个直谏忠臣的名声,我处处与严嵩做对。

还上书皇上,劝他不要再动用国库的银子修庙宇。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我又像一个市井小偷一般,偷偷从我掌管的礼部慎礼库中拿银子。

我的确是又想要名,又想要利。

礼部慎礼库,是礼部存放香税银的所在。

金万贯摊开一张纸,拿起笔:万大人,说仔细些。

万安良继续说道:我做了二十五年官,头二十二年里,我的确是个清官。

可凭什么清官只能顿顿吃糙米青菜,严党的那些贪官却锦衣玉食?

我想明白了!

清官是做给别人看的!

到头来只会自己吃亏!

于是我起了贪念。

金万贯道:说慎礼库的事。

万安良道:慎礼库存放着礼部历年征收的香税银。

几十年积攒下来,存银总有三四百万两。

香税银的账目,又是一笔糊涂账,没人能说清。

我管着慎礼库,每日从慎礼库中顺上四枚五十两的银锞子,装在两个袖管之中带回家。

三年来,日日如此。





积攒起来,正好是二十多万两。

贺六惊讶——堂堂的三品大员,竟然不是贪银子,而是偷银子!

跟市井里的小偷别无二样!

金万贯道:昨夜子时三刻,你说自己双手关节时常疼痛难忍,难道说是因为天天在袖管里偷着装银子累的?

万安良道:是。

金大人你想想,四枚五十两的银锞子,就是二百两,分两只袖管装,又要让慎礼库的库兵们不觉,一只手就得承着百两的分量。

三年日日如此,我这双手的关节能没毛病么?

金万贯将万安良的话一一记在口供上:呵,万大人,不得不说,你这贪银子的法子,也太下作了些!

慎礼库少了银子,账目上如何交待?

万安良道:账目上倒是好说。

每年六月和腊月,尚书大人查账之前,我改改账目就是。

反正香税银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没人会察觉账目上的异常之处。

金万贯笑了笑:好,下面,说说你是如何把二十万两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熔成四根硕大的银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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