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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冬天浣衣名场面(1/2)

宋夏荷心里难受,冲出房门就往后院去,准备去找自家的二嫂求安慰去,结果可惜,这夫妻俩惦记着转藏金子的事情,一大早就摸黑出了门,起的甚至比宋三得还早。

他们带着缩小的诸多金子,先是摸到了老把头的小木屋,宋兴林带好了装备以后,夫妻俩就上了山。

晓得自家小堂客有绝对自保的本事后,宋兴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带着于苏就往深山去。

途经上次打虎前他们落脚的小山涧的时候,于苏想起他们当初放的鱼篓子,于苏还兴奋的要拉着宋兴林去寻,宋兴林也惯着她,二话不说就应了。

还别说,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两人在当初放篓子的下游约莫二十来米处,居然神奇的找到了当初他们放的鱼篓子,里头居然还真有货!只不是因着过长时间没人取,里头积攒了不少死鱼、死虾、死螃蟹,而后这些尸体腐败后又吸引了新一批,以此往复,等此番他们前来查看时,已经泡出水苔的鱼篓子里头,竟又积攒了不少新鲜鱼虾。

他们一大早起来没用饭,路上就吃了点从城里带家来的点心,活动量大那也不抵饱呀。

而且他是绝对不会放小堂客家去做活受累的,进山藏东西也不着急,顶多家去的时候,自己打两只野鸡野兔去堵老头老太太的嘴罢了,便没嫌弃这些现成的食物,挑出鲜活的用狗尾巴草串了,拉着于苏又在山涧旁忙碌起来。

两人升起篝火先烤缓和的身子,顺带喝了满满一竹筒炖鱼汤,还吃了两只宋兴林砍竹子时打到的竹鼠,这么多食物撑的于苏肚子挺鼓鼓的,确信小堂客吃饱了,宋兴林才放心满足的带着于苏继续往深山去。

来到宋兴林曾经的秘密基地,一处繁茂的大榕树根茎下被乱石挡住的溶洞口,两人爬进去,点起刚才野炊时顺带准备好的火把,二人穿过开阔的外洞继续深入,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了一个三岔道,再往前走了不近的一段距离,其后换了个新火把,宋兴林才对自己紧紧牵着的人道。

“鱼鱼,我们到了。”

于苏顺着小相公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前头那个内里干燥宽阔,入口却细小的洞口很满意。

她甚至还趴在洞口使劲的朝着里头瞅了瞅,愉快的决定,就把金子藏在这里。

于苏先缩小了小相公的手,而后把那些缩小的多口箱子都交个他,看着自家小哥哥一个个的把小箱子塞进去码放好了,于苏满意。

夫妻二人合力,就近捡了石块泥巴把小小的洞口封堵严实,再精心修饰一番,左右上下打量,确信外人再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而他们夫妻都记下了准确的藏金地点后,宋兴林这才拍拍手,朝着于苏伸出了大手。

“鱼鱼,我们回吧,东西藏在这里保管没人找得到,待到以后我们需要了,我们再来取。”

于苏不住点头回应,“嗯,小哥哥你说得对,这里外人肯定找不着,若不是我记性好,回头我来了估计也找不到。”

很放心的于苏,把自己的小爪子伸到朝着自己伸来的大手里,夫妻俩一边原路返回,一边还仔细的顺道清理了他们行动的痕迹,直到出了刚才爬进的洞口,于苏又看着自家小相公,把这只供一人进出的洞口给封堵严实,又精心修饰一番,四处查看并无遗漏后,两人才原路返回。

下山的路上,宋兴林果然跟计划的一样,打了两只野鸡、野兔不说,竟还叫他成功的猎到了一头三百斤的黑毛大野猪,夫妻俩收获颇丰。

想了想,宋兴林也不准备翻山越岭的去把野猪卖掉了,想着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年了么,自己也得给维系维系村里的关系,将来去考科举,除了要找秀才保举外,他还得寻同村人作保呢。

于是跟于苏商量过后,他也没让于苏动手缩小这野猪,反倒是干脆砍了树干藤蔓做了个简易的拖排,架上野猪,夫妻俩埋头就把野猪往村里拉,得亏宋兴林力气大。

才一下山,人都没能走到村尾的石板桥呢,俩人闹出的动静,额,应该是他们身后拉着的大野猪,立刻就引来了游荡在村里玩耍的孩童们的热情欢呼。

“噢,噢,大野猪,大野猪……宋二痞打到大野猪啦!”

“快来看呀,大家快来看呀,大野猪,二郎哥哥打到大野猪家来啦,大家快来看呀……”

随着孩童们的呼喊声一起,一声接一声,一个传一个的,好嘛!

村子里在家里忙碌的妇人们听到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冲出门来看稀奇;

村里村口闲逛、闲着聊天打屁的男人们听到了,一个个的也忙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挤来看热闹;

这么大的动静,孤零零一个在村尾石板桥下努力洗衣服的何玉梨,如何听不到?

一大清早背着个大背篓,还用鸡公车推着一车脏衣服出门的何玉梨,听到这动静,她整个人心都是苦的。

相公自打在家办完流水席去县学进学后再没回来过,好不容易昨个回来,带来家的却是……

何玉梨的美目扫过身边这巨大一堆,自己怎么洗也洗不完的衣裳被褥,耳朵里全是桥上别开生面的喧闹,何玉梨努力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头的委屈与酸涩。

她把手里的捣衣棒捶的啪啪作响,何玉梨努力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何玉梨你不许哭,你可以的,伱是在给自己的相公,给自己相公在乎的亲人洗衣裳,你的付出,相公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相公总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自己今日之苦,只是在为将来的风光做准备,她是秀才夫人,是将来的举人夫人,甚至是进士夫人,状元夫人!!!眼下的小小委屈,为了丈夫付出一点点劳动而已,那是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可以的!

何玉梨一遍又一遍的这么安慰着自己,可一仰头,看到桥上被一窝蜂的小屁孩们围拢着匆匆走过的,那对专门跟自己作对的小夫妻俩时,何玉梨委屈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何玉梨心里的苦,没人知道,毕竟眼下过桥的可是一群毛孩子,他们可不懂事,根本不会如大人那般心疼何玉梨,不仅不心疼,小破孩子们在围拢着大野猪过桥时,看到桥下身处衣服山中孤零零的身影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挤不到大野猪身边,倒是看着桥下的何玉梨乐了。

倒霉孩子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皮的哟,拍着巴掌就唱起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听到,他自己个还自编自导自演的顺口溜来。

“哎呀呀,小白菜,地里黄,童养媳妇洗衣忙,大冬天,风凉凉,洗衣洗滴哭惶惶……”

不然怎么说,小孩子的天真才是最残忍的呢。

声音起,听着还那般的押运,边上的小破孩子们觉得有意思极了,一点也不顾忌何玉梨的心情,一个个的也跟着摇头晃脑,一蹦一跳的朝着桥下齐齐唱。

“哎呀呀,小白菜,地里黄,童养媳妇洗衣忙,大冬天,风凉凉,洗衣洗滴哭惶惶……哎呀哎呀真可怜,小白菜呀地里黄……”

这一声声一句句的,下头双手一直泡在冰冷刺骨溪水中的何玉梨,委屈压抑的泪水再也忍耐不住,竟是汹涌的磅礴而下……

小破孩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拉着拖排的宋兴林,还有边上扶着照看的于苏哪里听不到?

他们下意识的顿住脚步,探头朝着小破孩们都注视的桥下一看,夫妻俩一眼就看到了桥下头,正独自一个埋头洗衣的何玉梨。

宋兴林眼眸一暗,忍不住朝着大宋家所在的方向投去鄙夷的一眼,暗叹宋兴祖这个家伙可真是可以呀!

他倒不是同情何玉梨,毕竟你自己个是包子,就不能怪人家上赶着来咬你不是?

这可是自己跟家里那群狼灭多年奋斗下来总结的宝贵经验。

他心里是在鄙夷某个人自私,连自己的堂客都不晓得心疼,不护着也就罢了,竟还跟着家里人一起作践,这还是个人?

人家再是童养媳,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呀。

边上的于苏望着下头埋头洗衣,被冻的瑟瑟发抖(何玉梨:不,我这是气的,我‘不’冷!)被皮孩子们臊的连头不敢抬的人,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她身边那些衣裳被褥,应该是那个臭屁的秀才公老爷,昨日坐车马车带回来的吧?

真是让她说什么好呢?

虽说女主就是要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眼下遭受的种种一切,都可能是她将来成功的伏笔与垫脚,可这如道娘一般一味的付出,任凭别人苛待……啧啧啧,于苏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位漂亮女主也挺傻的。

人啊,特别是女孩子,要先学会疼爱自己,别人才会疼爱你。

“走了鱼鱼。”

于苏还在唏嘘的时候,身边传来了她家小相公的喊声,于苏连忙收回视线,快步跟上。

而后……

也不知自家这位是受了刚才桥下那一幕的刺激呢?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宋兴林把野猪拉到家里,点着大野猪跟他阿爷就谈了条件,说是让家里把野猪处理好,自己要一半有用,其他的都算家里的随老两口处理,此言一出,立刻就换来了宋保长与周菜花乐开了花,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老两口一个顶着慈爱脸,一个笑眯眯的,甚至连宋兴林当着他们的面提溜走的野鸡野兔,抠门如周菜花这般都顾不上了。

毕竟这么大的野猪,除去皮毛下水猪血,再减去一半的肉,那也不得剩下百多斤呀!

乖乖,他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上这么多的肉,连过年自家都不用买肉了的说,抠门周菜花自然高兴的不行,乐颠颠的招呼宋大有赶紧去请屠夫,还一个劲的招呼三个儿媳去灶下烧水,只等着屠夫到家来处理。

看着家里人忙乱成一团,宋兴林关注的却是自家的堂客。

受刺激的某人,瞧着于苏小脸被冻的惨白,他忍不住伸手上来拉住于苏,摸了摸她的小脸确认温度后,心猛地一紧,宋兴林狠狠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猪脑子,伸手就去抓于苏的小爪子。

发现于苏的小手也冰凉,宋兴林越发自责,赶紧牵上某人冰凉凉的小爪爪,直接把人往自己屋里拖。

刚才自己还鄙夷人家呢,结果他还不是一样的?

不行了,得赶紧保护好自家小堂客,可不能让她跟某人一样遭罪。

懊恼今日上山不该带堂客一道,合该等天暖和了,再带她上山藏金的宋兴林很是自责。

等到了屋子里,宋兴林忙把于苏的外裳一扒,直接抱上床安顿在被窝里不算,叮嘱于苏不许动好好暖和着,他自己个却是掏出带家来的新买铜水捂,去到厨房灌了一壶开水,怕烫到于苏,他还拿出自己干净的旧衣服一包,这才塞进了被窝中,塞到了于苏的怀里。

“鱼鱼你冻坏了吧?

都怪小哥哥没注意,打野猪耽搁了时间,害你遭罪,赶紧的,你抱着水捂子暖和暖和,人杨郎中可是说了的,姑娘家家的受不得寒。”

于苏看着眼前的人就跟受了什么刺激,一副把自己当易碎娃娃宝贝的不行,都恨不得放供桌上供起来的模样,她满心无语。

盘腿坐在被窝里的于苏,小爪子从跟前被窝缝隙伸出来,拽着宋兴林的衣角无奈极了。

“小哥哥我不冷,真的不冷!

我好得很,你别这样成不成?我又不是玻璃娃娃。”

“什么离娃娃?”,宋兴林没听懂玻璃是嘛玩意,不过不要紧,听不懂却不妨碍他能理解于苏的意思。

果断的抓起于苏不安分的小爪子往被窝里一塞,宋兴林紧张兮兮的。

“哎呀,先前是我欠缺考虑,大意了,不过鱼鱼,我们乖啊,我们可不能像某些人那样不爱惜自己,你听话,好好暖和暖和,看你小手冰凉的,都怪小哥哥我不该带你上山……”巴拉巴拉……

面对突然化身鸡妈妈,一点也不大气的小相公,于苏忍不住翻白眼。

“小哥哥你当我瓷器做的,还一碰就碎呀!

为了上山,我穿的很多的!而且下山溪捞鱼篓子都是你去的,你把我护的很好,我根本没吹到什么风,也没碰水,怎么会冷呢?

小哥哥,你别这样大惊小怪的成不成?

你放我出去,让我看看修猪成不?

你不是说,拿了那一半猪肉要分了给村里人每家都送一点么?

我跟你一道去呀。”

于苏大眼睛眨巴眨巴,软乎乎的跟宋兴林打着商量,让宋兴林差点就心软点头。

最后还是强有力的意志,抵挡住了小堂客的软磨硬泡的攻势,为了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点头,他连忙唔唔唔的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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