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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茫茫梦境,毕竟成尘

也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只觉得周身痛的厉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子。

心下一惊,骤然起身。

疼痛也迅速袭来,低头一看身上竟没有半点伤痕。

正纳罕这是怎么回事。

忽听房间之外惊堂木一响,这怎么会有惊堂木?

孟长安真是云里雾里,缓缓起身,走到房门前,推开一条细缝。

只见门外竟是衙门的公堂,两侧衙役站的整齐,正中央坐一身着朝服的官员。

“今日本官就要重审六年前护国大将军孟榷谋反一案。”官员开口,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孟榷!

这两个字简直在孟长安的心中炸开了花,定睛一望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坐在朝堂之上的官员,可他为何要帮孟家?

“孟氏一族辅佐先帝兢兢业业,也为林唐立下了汗马功劳,又怎会意图谋反?”

“你说得对!”不等官员开口,孟长安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刚才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心声,没想到终于有人愿意为爹爹申冤了。

孟长安有些激动,忍不住跑了出来。

公堂上的众人许是没想到忽然会跑出来一个女子。

着实一惊,几个衙役立刻满脸戒备。

官员更是盯着孟长安紧张的不得了。

“你是何人?

为何来这公堂之上?”

跪在地上,孟长安激动的开口。

“回大人的话,民女名唤孟长安,是孟傕的女儿。

刚才听见大人说要重审我爹爹的案子,这才跑了出来。

民女想为我爹爹讨一个公道。”

“大胆!”官员复又拍下了惊堂木,大吼一声,当即打断了孟长安。

“今日重审孟傕一案是因为有人提供了孟傕私通宦官意图谋反的证据,你一小小女子竟然敢为一个乱臣贼子讨公道。”

此话一出,孟长安便怔住了。

没想到他话才听了一半自己就冒冒失失的跑了出来,真是不该。

可还没等她自责,官员到是怒气很大的样子。

“你是孟傕之女?”

“我是。”孟长安有些不解官员为何要问自己这个。

“孟家女子皆被关押于宗人府之中,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

官员的话让孟长安一时之间难以辩驳,刚刚经历过生死,又有谁会知道自己被许陌遥救了下来,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宗人府中的女奴居然还有重获自由一说。

见孟长安久久不语,官员冷笑一声。

“该不会是逃出来的吧!”那声音没有半分询问之意,倒是笃定的不得了。

“我没有。”孟长安不假思索的开口,挺起身子,当看到数十双满是嘲讽的眼睛之后又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罪奴孟长安私逃出宫,竟然还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

来人呐!

给我抓起来,关押大内监牢,等待皇上亲自审问。”

昨夜的种种涌上心头,一听到皇上两个字孟长安便怕的不得了。

什么也不想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身后衙役的嘶吼,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召唤。

拼命的冲到门口,打开门。

一道光直射进来,照的孟长安睁不开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一般,孟长安双手护在眼前久久未动。

“安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是自己太久没有听到的,久到孟长安以为她都忘了,但是当它再一次响起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却依旧不能平静。

面前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开孟长安的手,一瞬间睁开眼睛。

眸中倒映出了多彩的景象。

这是孟长安魂牵梦绕的场景,熟悉的花园,熟悉的人们。

而正中间石凳之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娘亲。

石桌的另一边坐的是爹爹,娘亲正冲着自己微笑。

身后一众兄弟在练拳习武,这是爹爹在后院为孩子准备的练武场。

爹爹总说习武要从娃娃抓起,所以收了不少年幼的弟子,多年以前自己也在其中。

整日的偷懒耍浑,小时候总是觉得练武好累,但是只有现在才知道那段时光才是最美好的。

“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呀?

快过来!”娘亲是个贤惠的女子,柔弱如柳,每每看见自己都是柔声细语,此时的她还是老样子。

孟长安站在原地不敢动,她有些怕了,怕只要自己稍微一动眼前的一切就会幻灭。

“傻姑娘,还生你爹爹的气呢?

没事了,有娘在你爹爹不会打你了,快过来。”见自己不动娘亲显然有些急了。

而孟长安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孟傕,他没有看自己只是自顾自的低头斟茶。

爹爹总是这样,自己练不好功就会挨打。

后来自己生气了就会和爹爹冷战,爹爹好面子,想和好又不好直说,每次都要娘亲来打圆场。

忽然间孟长安发现斟茶的爹爹偷偷看了自己一眼,见自己也在看他便迅速躲闪目光。

为什么之前没有发现过?

爹爹是武将不愿向人低头,但是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又免不了牵肠挂肚,看这模样真是为难的要死。

此时孟长安的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泪水盛满了眼眶,又努力忍住不让它溢出来,她不想让爹娘看见自己哭。

嘴角一弯,孟长安眼角微红,咧开嘴,小跑着冲向了娘亲。

“娘亲,安儿来了。”

话音未落,孟长安身体所及之处娘亲的身影便瞬间消失。

孟长安不敢相信,看着如同轻烟般消逝的身影,一抬手,孟长安想抓住些什么,可又能抓住什么。

一回头,爹爹正坐在对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望着自己。

一瞬间,孟长安看见爹爹落了泪。

这一幕孟长安终身难忘,当日自己刺伤官员之时,爹爹第一个跪在地上。

要知道当年征杀战场之时,哪怕敌人以砍头为要挟要爹爹俯首称臣的下跪时,爹爹都未曾有过半分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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