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鲁莽出言,不知得失(1/2)
张正和看着许陌遥,微微颔首。
“那我就先下去了。”
“恩。”许陌遥回应一声,又目送着张正和捡起了刚刚被打飞的木剑离开了。
转过身来许陌遥对着孟长安轻声开口:“过来坐。”
远方明月高悬,月光打在孟长安的身上,周身晕染一抹月华。
走到许陌遥的对面,许是方才见过孟长安厮杀的模样,此时许陌遥再看她觉得冷得异常。
孟长安对许陌遥以心有防范,只可惜一对上那谦谦静和的眸又顿时心下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到了许陌遥的对面。
“你为何试探我?”不待许陌遥开口,孟长安冷然质问。
听此话,玉白的手在灯下提起茶壶,耳边水生潺潺,茶落壶中,声音更似流水般温和。
“若不试你一试,又怎么亲眼目睹孟家的绝世武功呢?”说话间,修长的指节扣住把手将茶杯推倒了孟长安面前。
“我不想听奉承,有话自可直说。”眼眸始终定定地望着前方,孟长安怒气未平,却又怕一看许陌遥就会立刻敛声屏气。
她不知道许陌遥有什么魔力,但她只知道自己算是着魔了般的陷进去了。
“此刻的你的确和前几日大不相同了。”语调温和,仿佛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的神情起波澜。
“不同?”孟长安有些讶异,侧目看着许陌遥这月色融融,映着他的容颜,他在低头斟茶,这一幕又仿佛画中仙人,出画而来,一举一动令人失神。
许陌遥抬头,孟长安立刻目光四窜,挺直了身子。
“有何不同?”
抿了口茶,孟长安的小动作早已尽收眼底。
“人们常说虎父无犬女,尊上是我林唐的护国将军,武功盖世又英勇不凡,我心下想着他的女儿又岂是池中之物。”讲到这,不知怎的,许陌遥顿了顿。
骤然话锋急转。
“但是在你到我府上这几日,我却看不出你的锐气,全没有孟将军当年的果敢与无畏。”
听许陌遥一席话,孟长安的心已然凉了半截。
闭上眼眸,良久,夜空中划过一抹冷笑。
“哼!
宗人府真是个好地方,再锋利的一把剑进去磨上几年,出来了,也钝了。”
“此言差矣!
并非宗人府害人不浅,是你自己收敛了锐气。”许陌遥倒是很反对孟长安的自嘲。
复又开口:“实不相瞒,今日试探你的武功,一来是想看看你的功力退步了多少,二来也想证明一下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孟长安。”
暮然回首,孟长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有气无力的说道:“让公子失望了。”
浅浅一笑,许陌遥开口声音愈发的柔和了些。
“怎么会?
今日的比武让我看到了真正的孟长安,我看到了你眼中的热血,我明白你心里的不甘,我更加知道以你的能力做奴仆简直是屈才。”
这些话是孟长安没有想到的,原本她还沉浸在给父亲丢脸,遭许陌遥鄙视的失落之中。
但顷刻的反转,让她又惊又喜。
“公子说的是真的?”
许陌遥只是点头,静静的看着孟长安欣喜的微笑道:“张管家的功夫你也看到了,那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还从未见过能有人和他过那么多招。
方才的你,有你爹当年的风采。”
许陌遥这么一说,孟长安才彻底的卸下了心中的防线。
骤然起身,来到许陌遥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长安方才鲁莽冲撞了公子,请公子莫要见怪。”
孟长安这么一跪,倒是许陌遥意料之外的。
连忙起身,扶起孟长安。
“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说的那些我本就没放在心上。”说话间,附身为孟长安拍去膝上的尘土。
“既然是将军之女,自是要做一些提剑拔刀的差事,整日擦擦抹抹真是浪费了这一身的好武功。”
复又直起身子,一手覆在孟长安的肩上。
“从明日起做我的护卫,护我周全,可好?”
这肩上的重量,仿佛心尖的重量。
孟长安的心跳在加速,这一次绝非是少女情窦初开,而是许陌遥口中所说的热血澎湃。
“长安愿为公子尽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许陌遥不由的笑了,目光温和。
“好了!
夜已深了,回去休息吧!”说罢,又独自转身收拾石桌上的茶杯。
孟长安看着,未动分毫,目意深邃。
“公子。”许久,又喃喃的开口。
“怎么了?”许陌遥自然知道孟长安没走。
“皇上要杀你。”孟长安不假思索的开口,许陌遥如此对他,她自然也是为许陌遥着想。
马场之事,既然自己已经看出了林钰轩的杀心,思来想去还是要告诉许陌遥,让他多加防范也好。
此语一出,许陌遥身形一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过身来看着孟长安。
“你要知道有些话若出自寻常百姓之家,那是饭后谈资。
但你别忘了这是一个朝廷命官的府邸,你要是这么说,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
“不会的,我……”
孟长安还未说完就被许陌遥当场打断了。
“长安,我看的出你很聪明。
但你不是智者,因为智者不仅能看得懂一些东西,他要更加明白看破不说破的道理。”
孟长安不明白,自己的好意为什么引得许陌遥如此紧张,只见他目光望向墙外。
“方才你所说的我全当没听过,你也不必再与他人提起。
回房间去吧!”
孟长安应了声,心有不甘,只得慢吞吞的走回房去,在转弯处她看见许陌遥匆匆离去的背影。
心下想着:好心当了驴肝肺。
――
张正和一身轻功穿梭在许府的院子里,来到许陌遥房间的后窗前,学了一声鸟叫,紧接着推开窗子,翻身进去。
房内很静,红烛轻摇。
张正和自顾自的坐下喝水。
“事情办的怎么样?”房内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移目一看,许陌遥正坐在榻上,面前放一棋盘,手边黑子白子尽有,显然是在自我博弈。
咽下口中的水,张正和叹了口气。
“那探子我追了好久,最后在皇城边上处理掉了。”
黑子白子相间落下,每一子都落得很快,像是完全没有思考一般。
许陌遥头也没抬,只是轻应了一声。
张正和起身来到许陌遥面前,低头看着棋。
“你说这孟长安也不知道个分寸,这怎么说也是官员的府邸,正是探子云集的地方,嘴里说的话稍有差池,就是杀身之祸。
可她倒好,竟然口口声声的喊着皇上要杀你。”
此刻的许陌遥嘴边并无半点笑意,手中的棋子依旧是不间断的落下。
“长安刚出宗人府不久,对宫外的事还不了解。
只是今日若那探子进了宫中将此事禀告了皇上,恐怕她的小命就难保了。”
轻笑一声,张正和坐在了许陌遥的对面。
“这小丫头武功虽高,但是脑子好像不够使。”
“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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