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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并不困难的任务(2/2)

韩富川再次慢慢苏醒过来,实际上他根本无法弄清时间到底过去多久。

他已经昏过去又醒过来地被日本人折腾了好几次,每次醒过来都像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以为得到了新生,可是睁开眼睛看看,还是昏天黑地,鬼影幢幢。

一阵接着一阵的极其猛烈残酷的拷问,不,用拷问的字眼已经不能概括那些中世纪加现代化的野蛮刑法了。

因为拷当打讲,而在这里,打却退在极其次要的地位上。

他们用的是:过电,灌辣椒水,用烟头烧太阳空,用烧红的铁条捅肚子,然后再往上撒盐面,至于上大挂,用铁钳子拧肉……已成一举手一投足的简单玩意儿。

福山的手下交替逼问的有两个内容:一是韩富川的政治背景,是g*cd,还是g*md?

平常都参加了什么反日活动?

二是从北平过来的人在哪里,具体的姓名和地址?

福山穿着宽松的衣服,戴着副眼镜,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一直坐在桌子后,而无表情。

而且他不同于一般的日本人,看到中国人就瞪着眼珠子,趾高气扬。

福山平常时显得很和气,脸上老不离笑容,见了中国人,爱讲中日亲善,并握着对方的手笑着说:“我喜欢和中国人交朋友的!”

在审问案子的时候,福山的态度也比较平和。

虽然他眼前的中国人马上就要拿去杀掉,可是他的态度却是很“和蔼”的,甚至会微微的摇摇头,表示很惋息。

可是他本质还是个杀人狂,而且都在夜间秘密的处决。

为了怕出动静,他喜欢用刀砍头,或者无声的把人活埋。

实际上他是恨透中国人的。

笑,是他的工作方式,杀,却是他的目的。

一盆凉水泼下去,趴在地下的韩富川战栗地抽搐几下,挣扎着要起来。

等到胳膊撑在水淋淋的水泥地上,身子刚往起一抬,却又趴下去了。

他感到浑身上下无处不疼,只要一动弹就象万箭钻心一样疼得难熬。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扒光,一条裤衩也被扯得七零八落,除了头部、脸上以外,几乎到处是伤痕,到处是血迹。

他张了张嘴,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干渴得要命,好象已经一个世纪没有喝一滴水了。

他用尽力气,声音沙哑地喊了声:“渴,渴,渴死了……”

打手向旁边看去,那是一个小房间,受刑人是看不到里面的,而福山正坐在里面,神情平静,拷打声和惨叫声仿佛被过滤了,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他手中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对打手投过来的征询的目光理也没理。

“吊起来的,大大的打!”

韩富川听出来了,这是日本打手的声音,又来了,这又该是什么新花样,韩富川那已经衰弱的心脏被这一声断喝刺激得又猛跳起来。

审问他的人白天晚上进行轮换,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刑,问不同的话。

假若他肯招认,他便是犯过一切的罪,随便承认一件,都可以教他身首分离。

反之,他若是决心挺下去,他便没犯任何罪,只是因不肯诬赖自己而受刑罢了。

其实,他也算看明白了,日本人也不一定准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可是既然把他捉来,就不便再随便放出去。

对日本人来说,随便打着他玩也是好的。

猫不只捕鼠,有时候捉到一只美丽无辜的小鸟,也要玩弄大半天!

虽然如此,他也支持不住了。

他认为如果到了这里,即使人是金钢钻,鬼子也要设法把他磨碎。

看着烧红的烙铁慢慢伸向他的腋窝,他能感到那灼热的温度,象将溺死的人,能在顷刻中看见一生的事,他极快的想起来一个免除苦难的办法。

“我说,我说。”韩富川突然扯着喉咙高叫道。

烧红的烙铁停住了,然后慢慢缩回,小屋里的福山缓缓放下了书,抿了抿嘴角。

“我,我刚到上海,真的,真的不知道上海的抗日团体——”

韩富川喘着粗气刚刚说完这一句,打手便又cào起了烧红的烙铁,脸上充满了被欺骗的恼怒。

“可我知道那个人的情况,他带着重要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韩富川加快了语速,几乎是喊着说完了这些话。

福山微微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不知道上海抗日团体的事情,但那些无价之宝——福山的眼中射出了贪婪的光。

虽然,抓他的时候也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些。

“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

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故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

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

福山的目光从手中《孙子兵法》里的一行文字上流过,他很自得地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才是他这个儒雅的杀人狂露面的时候了,他要彻底将韩富川控制在手心里,就象一支拴上绳子的蚂蚱。

不,他还要使韩富川变成自己的猎狗,去找到那个人,得到那些宝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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