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心下又跟着冷然了不少，她的再生不是为了这个男人，她受了她该受的，连带着这人的一份也强加在了自己身上。

她既已选择了不恨，亦是选择了不再去爱，往后，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这后半生。

可是不再去爱却不是不爱，逼迫自己不爱，她真的做得到吗！

身后的男人许是没想过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静默了许久。

。

。

久到萧清月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年我在去建康的途中，路过姑苏，被那里宜人的景致吸引，便多做了一些停留。

一次在街上，一座名叫晚枫的桥上，遇上了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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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从未见过那样温婉动人的女子，后来经过打听才知你娘是姑苏一带有名的美人。

后来等到我从建康再返回姑苏之时，已是一年之后，那时才知你娘早在一年前便已进了宫。

。

。”

听到这，萧清月才知道，为何当初在栖霞山上他和苏行会有那样奇怪的对话。

没想到这人如此长情，将她娘放在心里，一放就是这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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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一直不娶正妃，可是因为我娘”以前在宫里，她总听到这个男人的传闻，却从未见过他，只知大梁第一美男，六王爷身边的侧妃如云，却一直不娶正妃，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这时身后的人幽幽叹息一声，坦诚道，“有你娘的原因，大部分却是因为我自己，我一向自在惯了，不喜朝堂之争，不喜约束，你娘那时正好成了我不娶正妃的一个借口吧”

萧清月静静的听着，嘴角噙着淡然的笑意，眼里不喜不悲，心里想的是，若是她娘再晚生个几年，又或是萧南枫早生个几年，也许他们就不会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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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南枫见她一直不说话，有些担忧是不是自己说的话又让她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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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起了身子，撑在女子上方，想要看清她现在的神情，“月儿，我不想让这一段过去成为你我心中的屏障，你娘应该也不想你一直纠结于这件事”

面朝里侧的人，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只是这会这笑意莫名透着丝凉意。

“我娘若还在世，定不会同意我与你在一起，若她还在世，你爱的人，必定还会是她”

男人闻言，幽眸微沉，伸手掰过身侧之人的身子，与自己对视，急急解释道。

“月儿，究竟要我如何你才会信我！

我不爱你娘！”

烛光微浅，颤动的火苗正在萧清月的眼里跳动着，对上男人的视线，她一字一句道。

“萧南枫！

你爱她！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曾经是爱她的！

你一直记着她爱的梅花，收着她的画像，就连我带了十数年的梅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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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被你以交换定情信物为由，给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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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支簪子本就是你送给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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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这么多，又为我做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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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能不爱！”若是不爱，怎会倾尽一切，若是不爱，怎会念念不忘，“若是不爱，你又怎么会从一开始就故意接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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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萧南枫的脸色已变，慌乱的捏着那一脸平静的人儿的肩膀，想要再解释着，“月儿。

。

。”

“萧南枫！

不必再说了”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和当初的苏行一样，都是怀着不同的心思和目的接近我，苏行是因为调查右玉的身世，而你却是因为我娘。

。

。

唯一不同的，只是我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罢了”那会还在宫里时，他们时常会在西凉殿见面，

有好几次她都看到这人拿着白玉笛子，站在西凉殿的梧桐树下对着西南方向吹奏着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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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方向，正是飞霞殿的方向，而他吹的曲子，叫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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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却都是她在后来看到那副画，以及那副画上的那诗才联想起来的，如今再想起来，心口不免又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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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突然有些哽，萧清月连着咽了又咽，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把话都说开，她在对这个男人狠心的同时，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残忍。

尽管如此，她也不要再活在自己娘的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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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说不曾爱过我，我倒是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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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曾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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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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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诗便是你爱她最好的证明！”说完，眼眶已湿，脸上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见她这样平静的留着泪，萧南枫的心里再次慌了，“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会原谅我！

才会接受我！”他如今已是百口莫辩，曾经做下的一切也已经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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