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余文英(1/2)
霍惜依时上门。
被黔国公府的下人领到待客的花厅。
花厅里首座坐着耿太夫人,旁边一侧坐着一年轻女子。
见霍惜进来,起身行礼:“文英见过张大姑娘。”
霍惜已猜到她的身份,看了她一眼,还礼。
又给首座的耿太夫人见了礼。
“坐吧。”
耿太夫人见霍惜落座,开始打量她。
就容貌上来讲,这张姑娘比余姑娘更胜一筹。
更不提这落落大方的气质,再加上与身俱来的贵气,岂是远在西南边陲的商籍女子可比的?
可惜了。
“听说大姑娘的船从南洋回来了?”
霍惜愣了愣,这耿氏在打听她?
还这个时候提这个事?
“都是管事在弄。”并没多说。
“听说大姑娘这些年都在行商贾之事?
我本来觉得你和文英应该能谈得来,故请你来与她做伴。
她刚进京,很多地方没去过,人更是不识一个。
这才请了张姑娘上门。
不想我方才问她,她却对家中之事半点不知,说只是被父母关在房里做些女红,学些琴棋书画这些。”
霍惜嘴角勾了勾,面上笑着。
余文英倒很谦虚,“让太夫人和张姑娘见笑了,我们那是小地方,就是学得再好,能有京城的贵女学得好?
不知大姑娘会什么乐器,我正好带几把乐器来,都是名家所制,家中花大价钱购来的,正好与大姑娘切磋一二。”
看来今天邀她来的是这余文英啊。
找她切磋琴艺?
那自己要不要找她钓鱼,卖货?
“看来余姑娘果真是才到京城,没有在外打听过我。
我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就忙着跟我养爹捕渔卖渔,哪里懂什么乐器。
外祖父还写信斥责,说我没学到我母亲半分。”
她外祖父曾是国子监祭酒,你外祖父又是何方人物?
余文英听懂了她话里的话。
咬了咬牙。
“你还跟你外祖父有书信往来啊?
可真是个好孩子。
你看这满京城,要是家里有个流放的亲戚,只恨不得早早断绝了关系。
你这孩子,还能想着你外祖父,实属难得。”
耿太夫人笑着说道。
霍惜看她,也笑着说道:“那可真是畜生都不如了。
人如果连自个来处都忘了,活着那真是挺浪费粮食的。”
花厅里忽然诡异的安静。
耿太夫人看向霍惜,越发觉得这个女子不能娶进家门。
不管是放在京城也好,去云南也罢,家里放着这样一个女子,都不是和顺过日子的。
半点亏不肯吃,嘴上不饶人。
怕是家宅不宁。
余文英不由得想霍惜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提醒自己记得自己的来处,只是个商籍的身份吗?
不配跟她争吗?
她在云南,多的是求娶的人家。
家里一直挑挑拣拣,没定下来她的亲事。
得了穆家的话,便选了她进京。
来了京城,满京城的名门闺秀,她是很不自信的。
大少爷的生母也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只有太夫人一直支持她。
余文英咬了咬牙,反而激起胸中斗志。
家里选了她,又大老远送她来京,她怕是回不去了。
家里把嫁妆都随着她送来了,她再回去,岂不招人笑话?
“大姑娘这话说得不对,往上数几代,谁知道谁是何出身呢。
今日这样的身份不代表以后也是这样的身份。
不然一直是一样的身份,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读书人?”
“余姑娘是不是想多了?
我并没有在说身份的问题。”
霍惜看她。
“我是觉得那些因亲戚家有事,就恨不得与之断绝关系的人,畜牲不如。
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谁的出身。
我小时候在家里过得开心,长大后在渔船上也过得开心,现在住在国公府,一样觉得开心。
不管如何的出身,处于何样的环境,我都努力让自己过得开心。
我从没忘记自己的来处,对每一个阶段的现状也从不抱怨。”
余文英脸上烧了烧。
她明明听见对方一直在表明她优越的身份。
太夫人分别看了两个人一眼,“张姑娘没在我们府里逛过吧?
让文英带你去园子里逛逛吧。
你们年轻人,正好一处说说话。”
行,你熟你带路。
霍惜不想与她做口舌上的计较,起身。
走到外头,看了一眼琥珀等人手中捧着的礼盒。
“送一盒到颜太夫人那边,剩下两盒都送到国公夫人那边。
琥珀也别跟着我了,去跟你的旧主,朋友们叙叙旧吧。”
“是。
多谢姑娘。”琥珀带着秋霜捧着盒子去了,冬雪看了看,跟在自家姑娘身后几步。
余文英闻言多看了霍惜一眼,怎么她身边的丫头是国公夫人的人吗?
她跟国公夫人的关系很好吗?
那她还如何讨好国公夫人?
虽说太夫人支持她,但国公夫人才是大少爷的生母啊。
“张姑娘,”余文英开口。
“我听了你的故事,很想认识你。
你一个名门望族的姑娘,在外头生活了十年,如今才带着弟弟回到家族。
我一直在想那十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要是我,只怕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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