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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白虎和阿困(1/2)

崎岖的山路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走。

前头的马车前头坐了两个人,后头的马车上隐约可以看见四个。

不知道是不是人数的原因,坐在后头的显然比坐在前面的更加热闹些。

被人围在最中间的,是个身量轻小的汉子,长得稍显猥琐,脸上有块疤,从右眼角咧到耳朵附近,却没给这人的气势里添多少凶悍,反倒更像个因为小偷小摸被人打了的怂货。

只是偶尔那小小的倒三角的眼睛里,会闪过几抹警惕的光来。

疤脸汉子被其他三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穿黄袄子的,倒了杯酒,恭恭敬敬地递给那疤脸汉子,口中不断地祝贺道,“老大英明,多亏了老大有决断,也不嫌弃兄弟几个,才平白赚了这么大的一笔单子。

兄弟嘴皮子笨,不会说话,就拿这一杯酒,敬老大!”

疤脸汉子接了酒杯,那黄色袄子的男人有忙不迭给剩下的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和一个中年的大汉又递了杯。

回头却看到老大的酒杯不过润了润唇。

“老大这是?”黄色袄子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大的一记阴冷的眼神给制住,再不敢说话。

疤脸汉子又看了看其他两个人,道,“还没到地呢。

万事小心为上。

你们稍微解解馋,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到前半句,那黄色袄子的和那大汉都苦了一张脸,听到后半句,立马又开心起来。

那年轻人倒是看看疤脸汉子,将那一杯酒干了,往疤脸那里靠近了些许,道,“我听老大的。”

黄色袄子眼睛余光撇着年轻人喝完了那杯酒,径自拉着另一个大汉喝酒,什么也没说。

开口的倒是那年轻人,轻轻问那疤脸汉子,“老大说干完这票就要金盆洗手了,是为了嫂子吗?”

疤脸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问的这么直接,不过随即还是笑骂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小子可别胡咧咧。”看着年轻人皱眉的样子,不由又心软解释道,“她喜欢过平静的日子,左右我也有一笔小钱,开个小店维持生计也不赖。”

“可是那样会很辛苦,老大甘心吗?”年轻人继续皱着眉头。

“你不知道,”老大的神色变得温柔,“男人这一辈子漂泊,为的不就是找个能让他停下来的姑娘吗?”斜眼瞥见另两个人在盯着他,不由咳嗽了一声。

“这样啊。”年轻人挠挠头。

“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不知道,毕竟我还没有找到过,您口中的姑娘。

老大既然打算金盆洗手,想来也是不打算要我跟在身边的......”

眼见着年轻人的神色越来越迷茫,疤脸不由打断道,“看来我的小兄弟也是想娶媳妇儿了,不过也确实是到娶媳妇的时候了。

怎么,有没有看得上的姑娘?

你既只认我这个大哥,我也得替你筹划一番。”

年轻人有些羞涩地低了低,但是眼神中更多的是茫然。

疤脸见他如此,也只是笑笑,道,“莫怕,等你找到了,你就知道了。

其实我看清城的那位姑娘就不错,她可是真心喜欢你的;四海城的也可以,就是骄傲了点。

挺多的,就是大哥给你个建议,别找咱们那的。

看着还挺好的,实际上就是块梆硬梆硬的木头。”

那黄色袄子的喝酒喝到一半,听得这个话题,不由打趣道,“果真还是年纪小,没见过个把女人,说起来,那个怎么样?”说着用下巴电雷但前面的那辆马车。

疤脸和年轻人还没说话,却忽然间愣在了当下。

同时疤脸立刻喊道,“回头——快。

回头,跑!



!”

由于座位关系,疤脸和年轻人面朝马车向前的方向,剩下两人在对面。

黄色袄子的却伸手拉停了缰绳,呆若木鸡。

疤脸大声咆哮,黄色袄子的手却在原地不动——其实,也不是不动,而是在以一种极小的幅度颤抖。

多说无益,疤脸抢过缰绳就要回头,将头探出窗外才发现,前面的马车早就已经不能走了,而他们后面也是和他们眼前一般无二的情况——他们,被包围了。

......

杜尔正抱着铁球蹲在一辆马车上。

脸色晦暗难明。

她刚刚试过了马车,表面上看是曾布,但是向里按进去却坚硬无比,杜尔缓缓地、悄悄地划了道口子,发现里面全都是铁。

历史不会重演,历史只会惊人的相似。

在经历了一系列身心巨累的事情之后,杜尔又被关进了一座钢铁做的牢笼里!





前面赶车的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当时负责跟她谈判的侏儒,还另有一个汉子。

就算这些都不算,这个巨大无比的铁笼,也是在难以逃脱。

大概是吸取了之前被杜尔撬锁的经验。

这次的锁门方式非常地认真——足有六七道不同的锁以及一大长串的铁链。

解每一个都不难,但是难的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打通所有的锁啊!

而那汉子大约每隔一盏茶,都要过来检查一番。

更找不到机会下手!



杜尔思虑再三,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只是抱着足有她头大,但是极为沉重的铁球在角落里回忆事情。

从山上的梨花酿的老头、倒那抢她酒的老头,到小河,顾长天,四个近侍,萧雨,荣华,华生,老先生......

他们的脸孔在杜尔的脑海里闪闪现现,有开心的有悲伤的,也不知道现在的小河他们好了没,想起来她真真是运气不好,想要什么丢什么,无非是求吃饱穿暖找美食,可惜现在了还没实现......还有那把她当棋子用的萧雨,以及狠心不管她的老先生......杜尔重重地叹了口气,仰头问青天,还能有比这个更惨的吗?

下一刻马车一个急刹车,杜尔不注意直接一头从前面栽到后面,怀中的铁球也不好惹,顺着滚到杜尔身上,狠狠给了杜尔一下。

杜尔捂着肚子,欲哭无泪。

可惜这个状况实在是诡异,杜尔打起精神来支起耳朵听。

几声慌张的脚步声快速响起,一溜烟走远了。

远远地还有个年轻的声音在一直尖叫,后车的三人在他旁边安慰,后来接连缺兴趣,干脆捂住年轻人的拖了离开的样子。

杜尔将耳朵附在马车边上,能让这群人这么狼狈地逃走,连声音都不敢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奈何马车的窗子都是钉死的,她实在看不到一丝一毫。

忽然一阵嘶吼!

杜尔听得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马车的车体正在被暴力撞击。

力度大道杜尔感觉身体都在控制不住地随着撞击的余波在抖动!

很快结实的马车外壁破碎,马儿嘶鸣着逃窜。

四个轮子也相继掉下,杜尔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高度直接下降了数米,而与此同时,杜尔甚至能看到一丝光顺着缝隙漏进来。

杜尔所在的马车部分,与一个笼子的区别,只差一块布。

很快布帛也被撕开。

笼子是全方位的,铁做的低,四面用细密的铁杆连成。

缝隙透不过人去,但是视物是足够了的。

杜尔看向外面的第一眼,就缓缓拨开了铁球,车内站不直,她便坐直了身体——

她被兽潮包围了。

那只白虎,就立在她正对面。

似乎就像是之前他们隔了一道屏障,现在这层用作屏障的布终于被拆除,他们终于得以看到对方。

那双大大的兽眸,一闪不闪地盯着她。

曾经在城墙两面争得你死我活的两方,在这一刻,碰面了!

白虎没有移动,毛发上甚至还带着血色。

几只老虎正乖乖跟在它后面,在往后,是狮子、熊、豹子等等食肉的凶物,正在一起盯着杜尔。

曾经囚禁她的笼子反而成了杜尔最后的保护罩。

不过并不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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