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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四方惊动(1/2)

北城门。

沈约和蔡老头背对背。

沈约全身贯注,耳边的蔡老头却一直在嘀嘀咕咕。

诸如这次兽潮来的太奇怪了。

让他酒也没好好吃过几口,城里哪里哪里的某个红牌,长得其实也就那样,不过肚兜真是好看......

似乎他们依旧可以抗的过兽潮,似乎他们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沈约开口,道,“回头一起去。”

蔡老头得到回应,很是难得,笑道,“好呀好呀,你请客,可不能耍赖。”

沈约深呼一口气,无声地点点头。

开始继续战斗。

兽潮极为庞大,连绵不断地涌过来。

沈约杀了几个,想去看看蔡老头如何,却见后者若同一道狂风——冲入兽潮又冲回去,路过的地面上鲜血点点。

这老头,原来这么厉害。

沈约这般想着,身子却有点晃,刚刚一个愣神间,他被一个野兽咬住了小腿。

鲜血的流出让那野兽激动无比,在他腿上开出一道道的口子。

沈约丢失意识的最后,是蔡老头死命晃着他的肩膀。

他在说什么?

沈约茫然地想。

哦,他说兽潮要退了。

沈约迷茫地重复,下一刻忽然睁大了眼睛——兽潮,要退了?







......

杜尔站在一棵落了花的树底下。

距离树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小溪蜿蜒而下。

不时有落花落进小溪里面,倒真的应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杜尔正低头思考着。

就听见一声爽朗的招呼声。

“小尔,我要酒!”

“师傅你又耍赖!”

“这可是我今天的第一杯酒。”

一老一少彼此斗嘴逗得开心。

杜尔似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去了身旁的酒杯,连斟两杯,放进流水里送去两人身边。

视线随着酒杯蔓延,不远的地方一老一少正在下棋,年轻的那个一脸郁闷,直直冲着杜尔道,“小尔,你快过来评评理,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耍赖。

这可怎生是好?”

杜尔眯眯眼,她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有什么丢失了,她却一时间记不起来。

再次回神时,却听见年轻的那个还在一直叫着,“杜尔,你怎么还不过来?”

杜尔恍然抬头,却看见昔日那个温润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血盆大口,化身一头巨兽,冲着她扑过来。

眼睛血红,神情狰狞。

杜尔大惊,可是腿脚偏生听不得使唤,愣在了当场。

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老先生。

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甚至是把你当长辈来对待。

我给你珍藏的梨花酒,你也送了我一块古怪的牌子,这里是你创造的空间,所以你能不能,救我一救?

杜尔睁大了眼睛——却只看见老先生伏在桌子上,似乎是喝醉了一般。

面前的酒杯,还是满满一杯。

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碎了。

凉得彻底。

杜尔死死咬住嘴唇,双手握紧,徒劳地想要抓着什么,眼睁睁地看着萧雨扑近。

却脚下一滑,直接跌入那溪流里。

溪流竟然在短时间内膨胀,竟然化城了一条江河,带着杜尔远离了萧雨。

身上又冷又湿,杜尔感受着身上的寒意,忍不住抱住了一块漂浮着的木头。

那木头倒挺暖和,还有弹性,竟然和那日楚随风搞的一样。

真是太舒服了。

等等,楚随风?

杜尔忽然愣住了,她忽然明白她忘了什么——兽潮逼近,萧雨闭关,后来兽潮奇袭,老先生装昏迷,萧雨栽赃她——时过境迁,昨日黄花。

他们早就不是可以抽出时间来在棋盘上下棋的人了。

杜尔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昏黄色的白,刚刚果然是在做梦。

下一秒却后颈一疼,继续陷入昏睡。

原来我真的抱着个东西啊——这是杜尔昏睡前的唯一想法。

......

顾长天将杜尔从牢房里拎出来的时候杜尔已经在牢房里过了半夜。

盯着杜尔皱眉沉睡的脸,顾长天有些不悦地皱眉,还是太弱了。

楚随风那句话提醒了他,虽说他并不怕杜尔作为他的人被城里人唾骂,这对于顾长天来说,并没有什么。

但是他却明白杜尔现在太过弱小,所以他贸然做决定,可能会让杜尔进退两难。

尽管如此,他发现楚随风等人去劫狱的时候也根本没提醒——反正四海城现在人才凋敝,楚随风等人没有必死的理由,就一定会活下来。

给萧雨转转视线也是好的。

杜尔的状况有些不好,发了烧。

顾长天把杜尔带回自己的营帐诊治——兽潮离开了,但是他们的营帐还好的很。

手底下的医生看着顾长天抱着个女人进来并且似乎还是之前跑走的那个眼睛差点瞪出来,不过还是很敬业地低头把脉。

至于顾长天手底下的侍从,老四脸上是激动,老三脸上是惊讶。

顾长天似乎也有些奇怪,想把杜尔放下,却见杜尔紧紧攥着他的袍子——杜尔那时候正梦见被萧雨化成的野兽扑,双手当然紧握。

医官似乎有所察觉,顾长天头一次如此,竟然有些不习惯,干脆不动了,由着杜尔抓着。

医官开好了药房,要去取药,顾长天也终于松了口气。

“尊主莫急,是因为急怒攻心身子虚弱才有此一病,好生将养,两天内即可复原,尊主不妨顺着她一点。”医官忽然想起来还没禀报,忙转回来道。

却见此时,顾长天怀中的杜尔极为不老实,身体一转,伸出一条胳膊来,环住了顾长天的腰。

竟然埋在了顾长天的怀里。

“这个——”

医官打了个寒战,正要默念“非礼勿视”的时候。

就见杜尔似乎还不满足,伸出去的小爪子在顾长天胸口一扒拉,直接把衣裳扒开一条缝,杜尔的小脸就埋了进去,刚刚在两块胸肌之间,不偏不倚,还满足地叹了口气。

......

医官到出门的时候,背后的衣裳都是湿的。

却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笑,男人的声音醇厚而动听。

“有人?”医官心里暗道不好,转身就要扑回屋子里,大喊救命,却在转身见到那个男子的瞬间却把所有声音都封到了嗓子眼里。

银发,冷眸,眉间一点朱砂若同活了一般——若是其他可以作假,但是这朱砂可实在难得——所以这是,又一个尊主?

男人笑笑,示意他退远了。

大概真的是尊主出来了吧,不然还有谁能这么像尊主?

医官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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