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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和离(2/3)

母亲还当你醉倒在酒桌上,出不去了呢。”

他大哥是挺冷淡的一个人,今天在祁家的宴上却来者不拒,灌了好多酒,秦硕在别的桌上都看傻眼了,可又知道他脾气,都没敢上来劝的。

此时看他站的稳稳地,目光沉毅理智,这才放心扯了扯他袖口:“走啊。”

旁边的祁欢一直没再回头看他,秦颂这才被秦硕领着出了门。

外面的马车上,秦颖也趴着车窗等了许久,不满的嘟囔:“大哥你怎么这么慢啊?

人家都困了。”

秦颂有点魂不守舍。

庞氏才要吩咐车夫走车,秦颂却突然声音沉沉的道:“我喝多了酒,这会儿有点头晕,你们先回吧,我先缓一缓。”

庞氏紧张儿子,立刻有些慌张:“那就上车来吧?”

连忙就要腾地方。

秦颂摇头拒绝:“吃了酒,闷在车上头晕。”

他转向秦硕:“你先护送母亲和颖儿回去,我在后面走一走,醒醒酒就来。”

一家人看他眉头微蹙,脸上确实见着几分难受的模样,倒也不疑有他,只嘱咐他注意安全,也便先走了。

秦颂牵马,带着简星海,徒步慢悠悠的朝巷子外面走。

长宁侯府的大门之内,把所有客人都送出家门之后,祁欢也没急着听吩咐去外书房找祁正钰。

反正是去挨收拾的,没必要这么上赶着。

她依旧是跟着杨氏,又陪岑氏一起安排人收拾善后,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雇来帮佣的人打发了,府里下人也全部赶回下人房睡觉去……

岑氏如今在大房的人面前都属强颜欢笑:“今日又辛苦大嫂了,为着我们的事奔忙了一整天,天色不早,欢姐儿早些送你娘回去歇着。”

杨氏还没说话。

已经在远处等了有一会儿的祁正钰的那个亲随就跑过来,“世子夫人,二夫人,侯爷叫您二位带着大小姐一起去世子的外院书房说话。”

处置家里坏了规矩的晚辈,是需要把所有有话语权的长辈全部叫过去的。

当然——

在祁正钰的概念里,祁文晏除外。

杨氏于袖子底下执起女儿的手,牵在自己手里,神色如常。

岑氏则是明显的诧异。

她先是去看大房母女俩,见她二人的神情,就更奇怪了:“都这个时辰了,是有什么事?”

今天的宴席办的很顺利,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妥。

那亲随也不敢说话,只赔了个笑脸。

岑氏于是就知问不出什么,三人一行往那院子里去。

祁元铭那屋子没点灯,显然是被清场赶出去了,整个院子里就祁文景的那间书房还有光亮。

她们进得院子,那亲随便将转身出去。

随后,一气儿冲进来二十多号人。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手持棍棒,扎在院子里。

祁正钰那亲随过去关了关门,双手揣在袖子里,门神似的堵在了大门口。

另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直接围在祁欢三人旁边。

岑氏一看这个阵仗,受惊不小,当场倒抽一口气:“这是做什么?”

杨氏没说话,牵着女儿朝里走。

那几个婆子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祁文景书房的门也是虚掩着的,杨氏推门领了祁欢进去。

祁正钰坐在案后主位上,祁文景和祁文昂在左右下首,一边一个。

祁文昂拧着眉头,表情严肃,神色倒是还算镇定,祁文景却明显有点不安,在看见祁欢也来的瞬间,他就更是可以称之为惊恐了,不由的脱口问道:“父亲,您这是……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祁正钰瞥他一眼,不曾理会他,只示意杨氏与岑氏:“你们两个也先坐下。”

杨氏什么也没多说,私底下又捏了一下女儿的手指才松开。

她在祁文景这边,却没过去挨着他,直接在离着祁欢最近的地方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反而是岑氏那里不明所以,迟疑着又打量祁欢母女好几眼,这才慢慢走到祁文昂旁边的椅子坐下。

跟进来的四个婆子关了门。

祁欢稳稳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关门声刺激的祁文景心上又是一惊,他险些直接跳起来。

他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人,现在祁正钰把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喊来,摆出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屋子里就只看了他的嫡女。

他就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这是冲着祁欢的。

“父亲……”他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屁股底下如坐针毡。

祁正钰自祁欢出现起,阴恻恻的视线就一直逼视她的脸,见她居然毫无惧色一脸坦然的站着,酝酿了一下午的火气,就着祁文景这一声“父亲”直接登顶。

他抓了个镇纸朝祁欢砸过去:“你还有脸站着?

败坏门风的东西!”

祁欢本来是想躲的,可是老头子年纪大了,手上没什么准头,又加上盛怒之下手抖得厉害,扔出来的东西准头太差……

眼见着砸不到自己,祁欢就索性没动。

祁文景终于忍无可忍的一下子站起来。

祁欢斟酌了一下,倒是拎着裙摆,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她也没等祁正钰再行叱问,依旧是打直球,自己当先什么都招了:“祖父叫我跪,我便跪了,但您要说败坏门风……孙女儿冤枉,却是不能认的。”

祁正钰怒极:“你还狡辩!”

他知道祁欢这丫头被大儿媳养得骄纵,却真没有想到她在做了如此蠢事之后,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还能面不改色的这般狡辩。

一时之间,忽而也意识到事情发展有点偏差。

就他心里这一起疑怔愣的功夫,祁欢已经继续说道:“不是狡辩。

祖父动怒,不过因为两件事。

第一,第一二哥哥上回失足落水,确实是我推他的……”

她话才开了个头,岑氏也猛地窜起来,惊惧不已的瞪大了眼睛:“你……”

祁文昂倒是确实不知此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祁文景是下意识想替女儿说话求情的,祁欢也没叫他出面,继续往下说:“我推他下水,是事出有因。

起初是我大哥惧怕春闱不中,又被二哥哥压上一头,所以在参汤下药,可他只是下了微量药粉,只想拖着二哥哥不能去考试,二哥哥一早察觉此事,不仅将计就计,加大了数倍药量,报复大哥还有情可原,他甚至想一并毒杀辰哥儿,并且嫁祸我杨家表哥。

我承认我推他下水,恐吓于他了,但是事出有因,所以,我这也算替府上清理门户。”

祁元铭行事的内情,岑氏的已然知晓。

听着祁欢一股脑揭了老底,她一个毫无防备,神色就先慌乱的变了数次。

祁文昂起初以为祁欢是在胡扯,攀诬他们,但是只看自己妻子的反应——

他心里也是一凉,立刻明白这事儿八成都是真的。

并且——

仿佛他这妻子和儿子都还联手瞒着他。

可是这时候,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唯一的儿子给祭出去的,便是沉了脸道:“欢姐儿,你二哥待你纵使不够亲厚,但也没什么对不住你的,你做了错事,我们尚且没说要追求,你便要先倒打一耙?”

祁欢不能给祁正钰这个“判官”偏袒他们的机会,直接回怼祁文昂:“但凡行事,必定就有蛛丝马迹留下来,我可以指天发誓,我所言句句属实。

二叔不信,可以把大哥大嫂,还有二哥和他的书童会安都一起叫过来,大家当面对质。

当初这事儿,因为确实是我大哥先起的坏心思,所以即便他被反噬,吃了苦头,甚至差点丢掉性命,我都没声张,也是为的一家和气。

我教训二哥哥,是因为他不该也一并对辰哥儿下手。

二叔二婶儿,我甚至都没将此事告知我父亲和母亲,如此行事,还不算给足你们二房颜面了吗?

事到如今,你们闭嘴也便罢了,非要不知好歹……那我就去报官,咱们去官府公堂上,叫京兆府尹仔细断一断这桩案子,自然可见分晓!”

反正大家就要一拍两散了,就谁也别在谁的面前装长辈了。

祁欢说话,当真是毫不留情。

祁文昂夫妻,一来碍于面子,二来她说话确实太绝……

祁元铭才刚得了官职,这时候闹上公堂,别说这丫头信誓旦旦,他们已然信了确有其事,就算哪怕侥幸是她胡扯,祁元铭一旦被告上公堂,也要名声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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