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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番外:打飞机奇遇记 3(2/4)

这张床属于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然是给他自己!

尚清华成大字型在床上挺了一会儿尸,舒展筋骨完毕,又爬起来把漠北君抱上了床。

这是必须的。

本来漠北君受了伤就心情不好火气大,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或者窝在椅子里,还要不要命了。

当心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赏自己一梭子冰锥。

刚才路过药铺时尚清华买了点某某膏,虽说依照魔族异形般顽强的生命力,就这么扔着不管,戳多大个窟窿也会慢慢长好,但既然决定抱大腿,就要懂得抛弃矜持,表现诚意。

向天打飞机菊苣自诩坦荡荡一真小人,最看不起明明要抱大腿还非得装b的伪君子!

他豪迈地挖了一大坨,往漠北君破了个洞的肾上堵,觉着差不多堵好了,再把漠北君翻过来,摆成双手合十的睡美人姿态,欣赏了一下脑内理想建模的完美脸庞,这才枕着双手睡在了床的外侧。

夏夜闷热,开着窗子也无一丝凉风。

辗转反侧半宿,好容易打了个盹儿,冷不防被人当臀一脚踹下了地。

尚清华险些被这一踹得吓破了胆。

连滚带爬钻到桌子下,惊魂未定扭头一看,漠北君直挺挺从床上坐了起来,眼里蓝光亮得如同充电充过了头即将爆炸。

尚清华早就想好台词了,声情并茂,捶胸顿足道:“大王,您总算醒了——”

漠北君不为所动,冷冷看着他。

尚清华:“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对方不搭理他,尚清华也一点不觉得尴尬,还窃喜地考虑到了失忆这种可能,自顾自道:“那个,咱们刚才在小路见过面的。

我说我要追随您一生一世,做大王您的……”

漠北君打断他:“你刚才抱着我作甚。”

“……贴心小棉袄……”尚清华怔了怔:“您说啥?

我刚才怎么您了?”

“你抱着我。”

恍然大悟,晴天霹雳。

这鬼天热得跟烤炉似的,偏偏漠北君体质阴寒,他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往清凉的那边靠,越靠越凉越舒服,怪不得做梦梦到一根大冰棍,幸福地四肢章鱼状齐齐缠上,边舔边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尚清华仔细窥看漠北君的脸和脖子,没有异样的水光,忍不住阿弥陀佛。

他小心翼翼道:“您身上冰冷,我怕您是不是要不行了,这才抱着您啊。”

漠北君闻言,嗤道:“蠢货。

我天生如此,身体越冷状态越佳。

又不是人,冷是要死。”

尚清华一直察言观色,见他表情松动,立即笑逐颜开。

正准备打蛇随棍上从桌子下钻出来,漠北君忽地恢复了冷冰冰的音容:“你敢再动试试。”

尚清华立刻不敢动了,可怜巴巴地抱住木腿,像只仓鼠一样团在桌子下。

漠北君道:“你有什么目的。”

尚清华厚颜道:“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一生一世追随您。”

漠北君只当没听见,“你是安定峰外门弟子。”

尚清华现在总觉得别人强调“安定峰”这三个字,就带着一种歧视的意味,生怕他嫌自己没用直接灭了,钻出个头:“大王你听我说,我还年轻,还有上升的机会……”

“进去!”

尚清华连忙退回安全地带。

这个距离,漠北君满意了,他才道:“你助我,是为‘上升的机会’?”

果然心高气傲,不说“救”这个偏向弱势的动词,而换成了“助”这个辅助意味的字眼。

尚清华嘿嘿嘿装傻笑。

“不是”?

可信度低于3%。

“是”?

漠北君比较鄙夷那类没风骨的小人,这也是为什么原著杀原装尚清华不手软的原因,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货活着。

何必不要脸地承认、上赶着降好感度呢?

好在漠北君心中早有定论,尚清华已经被“啪”的盖上了一个“贪生怕死须溜拍马出卖师门”的章,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冷哼了一声,重新躺下。

尚清华等了半晌,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算是暂时接受了他的投诚?

还是……又晕过去了?



最终,尚清华还是没敢贸贸然靠前,窝在桌子底下,胡乱凑合了一夜。

折腾大半晚,早上醒来,尚清华就正式开始了当牛做马忙忙碌碌的一天。

光是上午,尚清华就任劳任怨地上上下下跑了二十多次,给浴桶换了七八次水。

这些水是给漠北君疗伤用的,冰法大爷总归泡在水里方便些。

泡不了小半个时辰,好好的一桶温水就能泡成冰渣子。

尚清华缩在角落,一边啃随身带的干粮一边看漠北君脱衣服,对他梦寐以求的身材和腹肌羡慕至极。

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漠北君不脱了,盯着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尚清华嚼吧嚼吧两下,急急多吃了几口,防止漠北君突然要他把干粮交出来。

漠北君问他:“很闲?”

尚清华忙道:“不咸,这个是甜的。”

他还没来得及再吃几口,几条黑影兜头罩脸扑来。

于是尚清华不闲了,他要给新认的主子洗衣服。

是的,魔族小世子出来就穿了这么一身,又是破洞又是血又是汗的,还能穿吗?

当然要缝缝补补洗洗晒晒了。

低魔仙侠世界就是这么的不浪漫,惨淡的、万恶的现实主义!

尚清华发誓,如果还有机会变回向天打飞机菊苣,他下本要写个高魔玄幻流,脑洞可生吞、科学给狗啃的那种,织云成衫,剪月为带,所有的力气活勾勾小指就解决了,再也不需要有安定峰这种悲哀的存在!

贴心地补好了漠北君肾那块儿的小破洞,拧干净挂在屋子里,尚清华觉得这天自己的表现好极了。

于是到了晚上,他怀揣着这份谜之自信,腆着脸想爬上床去。

还没靠到床沿,历史重演,又被踹了下去。

他坐在地上,两眼含泪,尾音都在发颤:“……大王啊,你不让我躺在床上,万一你夜里冷了、渴了、饿了、想翻身了……该怎么办?”

漠北君挑眉道:“好办。”

于是他命令尚清华去找来一根绳子。

一端系在他手指上,一端系在尚清华……

手指上?

哪有那么好的事,脖子上而已。

尚清华躺在地上挺尸,心想这人活得真他妈不如狗……唯一能想到的自我安慰是好歹漠北君不是变态,另一端没系在【哔——】上,那才是不人道咧。

这种含辛茹苦的日子只过了四天,可尚清华真真度日如年。

连到了晚上都噩梦不断。

这天半夜,尚清华睡得正酣,又做梦了。

这回他梦见自己还在现实世界,对着电脑嘤嘤哭泣,旁边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壮硕大汉,正拿着一根毛刺刺的黄瓜,状如多毛的小腿,猛力抽打他的脸,边抽打边咆哮:“你写的都是些什么破jb玩意儿!”

向天打飞机拼命躲避黄瓜,奋力辩解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码字了。

瓜兄你不要这样!”

绝世黄瓜:“那还不赶快更新!”说着一个绳圈套上他脖子。

万般痛苦中,尚清华挣扎着醒来,脖子还在一紧一紧。

顺着望过去,漠北君躺在床上,频率刻板地拉着绑在他手上的那一端绳子。

尚清华有气无力道:“大王你要点什么?”

问了两声,才发现漠北君不是故意在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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