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抢亲(末)(2/3)
他的一身武艺都在他的一杆灰蛟枪上,他借着这一撞之力趁势而退,毫不拖泥带水。
“吕布,你若有一日负了姜儿,我必与你不死不休!”张郃充满杀机的话远远传来。
本打算追上去让张郃留下一条腿的吕布一愣,脸色露出复杂的神情,叹道:张儁义!
我竟没看透你!
不过,甄姜儿,我绝不会让给你!
这里的打斗与争执,丝毫没有影响到寿宴的喜庆。
而寿宴这边,在酒过三巡后,借着微醺,脸庞变得比西红柿还红的甄老太爷终于说出了大家最期盼的事。
“今日老夫的寿宴,承蒙诸位赏脸,想必大家也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风声。
老夫现在就要借机宣布这一事,小孙女甄姜儿,年芳十八,虽然年纪有些偏大,但也是世代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温柔贤淑,堪比罗素。
她总撒娇说如意郎君难求,不想嫁娶。
但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岂能再容她任性,今日,老夫就要为她选一如意郎君!”
“老管,把大小姐请出来,让她见识一番我冀州的众多才子俊杰!”甄老太爷淡淡吩咐,踌躇在握。
许多个公子哥在高空看下,如同一个个被捏起脖子观望着的探头鸭,拱着身子,迫不急待着,望眼欲穿的,可惜他们不知道,梦中情人已经被别人预定了一生一世。
不久甄姜儿在千呼万唤中施怡然走出,她穿着淡紫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红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她轻皱着柳眉,看起来满腹心事,在老管家的监督下走了出来。
那绝世的容颜出现的一刹,让所有的灯火都黯然失色,目光中所有的焦点,都聚焦到她的所在。
今夜,也只有她,才能做到让所有人,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不待众人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甄家老太爷威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姜儿,来爷爷这,爷爷为你挑了一位如意郎君。
甄姜儿皱起眉头,那忧思的神情又惹得许多公子暗吞口水,但是他们因为专注没听清甄老太爷话中的玄机,熟识爷爷的甄姜儿却知道:爷爷已经有了最终决定了。
环目四顾,那个人还是没能出现,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解脱,甄姜儿刹那间如同失了魂的走肉,僵硬的走到爷爷旁,一屁股毫无淑女的坐了下来。
“不愧是豪门千金,连坐姿都是如此的优雅美丽!”许多人迷失道。
“呵呵,经过老夫在宴席间的一番观察,老夫已对姜儿的佳婿有了初步人选,此人便是”老人说到此故作一顿,看着众多世家公子紧张的模样,自豪言道:此人便是冀州别驾韩馥韩文节之子韩封,韩公子。
此时,一个面庞明净白皙,眼眸黝黑深邃,身着冰蓝上好丝绸的高俊男子极为配合的站了起来。
自认带着优雅得体的微笑,向那些被击败的公子哥们摆摆手。
当宣布一出,场面瞬间冷场,毕竟大多数人来此还不就是为了能娶了甄家的贵女。
但是论权势,韩封无疑最高,论地位,谁能跟一州别驾之子想与?
论财势,在官本位的大汉,财能与权相比吗?
许多人心里纵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在明面上表现出来,除非他们愿意不顾一切得罪冀州别驾韩馥。
“想必诸位对老夫的提议没有意见了,那么老夫正式宣布”甄老太爷为出乎意料的顺利而高兴,兴高采烈的道。
“我有异议!”
正当诸人以为尘埃将要落定,一个嘹亮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
吕布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走到欢喜无尽的甄姜儿面前,一把握住甄姜儿冰凉的小手。
“姜儿,喜欢的人是我,所以,她要嫁的人,也必须是我!”吕布淡淡开口,说出之言却煌煌然如圣旨。
“放肆!
姜儿,你告诉爷爷,这个人你不认识!
他是特意来捣乱的,对不对?”姜还是老的辣,甄老太爷一瞬间就想到让甄姜儿撇清关系,不然甄家贵女订婚礼,出现了抢亲之事,可真要成为笑柄了。
“对,这个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姜儿妹妹,快命人赶走他!”韩封淡定不了了,火急火燎吼道。
周遭的一切在甄姜儿眼中变得格外清晰起来,爷爷眼睛里的哀求,韩封狰狞的咆哮,旁人的幸灾乐祸,都给予了她非常大的压力,她的手心里都冒出了虚汗。
“不!
我喜欢他,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
爷爷,求您成全我们!
韩封,我不会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轰!
甄姜儿坚决的话一出,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只知道,韩家公子被羞辱了,甄家要出名了,这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有人也要倒霉了。
他们不知道这个来闹婚的人有什么底气,但城外明日若是突然出现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们已经猜到会是谁的了。
“姜儿,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甄老太爷花白胡子都气掉了,一肚子气也是无处撒。
“甄爷爷,姜儿还小,不懂事,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吕布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平白受指责。
他把身侧颤抖害怕的美人搂入怀中,低声安慰:先在我怀里眯一会,放心,一切有我!
“你,你究竟是何人?”甄老太爷红着眼睛恶狠狠盯住他。
吕布自始自终平静的神态,让一向受人敬重的他极为的不舒服。
“不急,听说今日是甄爷爷的寿宴,因为一些事来晚了,小侄特意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先请老太爷笑纳!”吕布轻轻拍手。
扎着麻花辫子的鸧儿红着小脸,低着头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端了上来。
“要死了要死了,我怎么就被他忽悠住了呢?
老太爷会打死我的!
他真害死我了!”小鸧儿觉得她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一刻让她觉得这么刺激,紧张,无所是从。
“哼,你这生人的礼物,我可受不起!”甄老太爷瞥了眼那个托盘,也微微有些好奇,难道他送的礼品能让我就此改变主意不成?
“动了,动了,那个人送的东西,好像会动!”有人惊呼。
“还真是,那红布下什么鬼东西,怎么还会动的?”有人附和。
老管家瞪大了眼睛,低声对甄老太爷道:老爷,还真是,这东西会动!
甄老太爷看向吕布,只见吕布朝着紧张的小鸧儿点点头,这个甄府的小丫头虽然变得更加紧张了,但还是用准备好的小棍子挑开了红盖头。
于是锥子尾巴橄榄头,身穿袈裟缓步走的小东西出来了。
甄老太爷懵了,老管家懵了,韩封懵了,赵光义懵了,赵日地也懵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懵了。
如果眼睛没花的话,那在盘子里面爬来爬去的小东西,好像,大概,就是一只乌龟。
乌龟儿子王八蛋,龟儿子,龟娘养的,说来奇怪,在座的自诩文明人脑子里一见乌龟竟是骂人的词。
更别提活了一把年纪的甄老太爷,论起词汇量来,谁可堪比啊!
甄老太爷此刻的怒气如同活火山了,他觉得他已经升华了,全身连皮带肉都变成了怒焰,那是怒到极致了。
“甄老太爷稍安勿燥,您以为龟仅仅是龟吗?”吕布道。
这句话让甄老太爷冷静了一下,也是,除非傻子才敢真得拿一个乌龟送礼,莫非有什么玄机?
“甄老太爷,他是拐着弯的骂你啊!
这还能忍?”韩封抓住机会,挑事。
“不能忍啊,忍就真成那啥了!”赵日地火上焦油。
“是,乌龟还能说出什么歪理?”许多人也大声附和。
“是啊,不能忍!”甄老太爷也被众口一辞的话煽动了,总觉得自己活像背了一个龟壳,还缩头又缩脑。
“小鸧,笔墨来!”吕布可不会在意闲言,笑着道。
“哦!”小鸧变戏法的从怀中费力的掏出一卷白纸,一个毛笔,还是一个用布包着的砚台,她决定投敌到底了。
吕布搂着绝世美人,将白纸摊开,挥毫一就,洋洋洒洒写道:
龟虽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当吕布第一笔落下时,还有人低声评价是在卖弄文采,当吕布最后一笔落下时,能够看到这首诗的人全部鸦雀无声。
这不算完,吕布写完,便直接朗诵出来,他的声音雄浑,有人不想听,也要把他们的耳朵钻透。
一首诗颂完,轮到整个屋子鸦雀无声,谁说乌龟不能送礼,当乌龟也有了寓意时,它还真不是普通的龟,因为它是一只神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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