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阴阳斗法(1/2)
“敢对叶家五少爷下毒手,你们不想活了?
!”那为首的汉子爬起来,一脸淤青,“即便你们会什么法术,你们的身体总不是铜打铁做的吧!”
九人齐刷刷地掏出了抢,瞄着我和断肠子。
他们只是叶家鹰犬走狗,我本不欲多多和他等纠缠,但若情形上升到你死我活的状态,我又岂会容忍他们,但见断肠子面有怒色,嘴里念念有词,片刻间,周遭气流翻涌,若阴风吹拂,便听九人尽数一阵惊叫
他们手里的枪,枪口竟扭了回去,乃是瞄准着他们自己。
“见鬼啊!”九人发疯似地扔掉枪,就听“啪啪啪啪”的枪砸地声响起,九人再不敢多言,盯着我二人,目瞪口呆。
“这叶家五少爷,我是要定了。
你几人要想活命,就滚远些,活腻了的,那就再上来使些小手段试试看。”断肠子仍是盯着我,毫无顾及这九人。
“你手段再高,我们也不会放弃,这是叶家的血脉,叶老的重托,我们即是死在此地,也要把五少爷平安带回上海!”那为首的汉子在一边斩钉截铁而言,却又不敢动作。
断肠子撇过头去,扫了他一眼,唯在此刻,我第一次见他面露杀机。
这断肠子,玄门本无异宗的高人,命有天煞孤星之数,人虽放浪形骸,但心实仁慈善良,却在这关头,我清晰得见,他面上生出一丝杀气:为了这叶安平,他呕心沥血15年的天机绝阵之天心用神,他是一定要达成所愿,从不杀生之人,待得此刻,亦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只觉背心更加阴冷。
手心凉汗直冒。
这九人,若是再敢上前挑衅,以他的手段,他们片刻间便要尸横遍地。
那么,我呢?
断肠子言他会给叶安平吃一粒“不归丸”,让他成为痴儿蠢材!
玄门的确有能让人服食则心智尽失的丹丸炼制之术,俗称“洗髓丹”、“滴魂丹”,人若服之,三日内智力行径乃成三岁小儿,再不逆回。
这断肠子。
15年来除了布阵玄局,只怕还在背后炼制了这种阴毒丹丸!
这,便是他和杜冰婵苦心找到叶安平的最终目的让叶安平成为白痴愚儿,自然便永不可能接过叶家的基业江山!
这叶家基业,失去主心之骨,当得立时江河日下,土崩瓦解,风流云散!
这才是断肠子和杜冰婵的最终目的。
而若这一切真实发生,便是叶安平一生之大劫大难。
他的后半生,若真成为一个白痴,三岁小孩之智,无思想无言语。
行尸走肉一具,那么,这和立时杀了他又有何区别?
堪堪是,他和我互为白尾主命之星。
他和我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人生运程亦大体相同,他是我的白尾星,他救过我一命!
而我。
也是他的白尾星,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沦陷断肠子之手、终成一白痴愚儿!
即便,我能为私心为情感,便只当叶安平是一路人,置他于险厄而不顾,但我又岂能,岂能容忍我的白尾星骤陷灾劫!
知恩便要图报,更何况,我若救叶安平于险境,也实则是让我的命数运程更为周全固妥,白尾互为护命,他顺我亦安,我难他亦险。
可女神就在我的眼前,她正焦灼地盯着我,希冀我能退出,勿要插手。
杜冰婵和断肠子,他们又承受着何其之悲悯的家仇血恨!
祖父、父母、师父,尽数死于叶登爵之手,我怪怨他二人此刻心狠手辣、阴险歹毒,但几十年前,又有谁堪怪怨叶登爵双手饮血、罪恶滔天?
老天,我该如何处之应之?
一方是我的爱慕之人,一方却又是我的白尾之星,二者命突交汇,竟是如此悲壮惨烈,水火不容!
偏偏是,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玄门修为手段高于我的前辈!
“方隐,你不要怪我和老师,我们只是大仇在身,情非得已,我知道,你会怨我蛇蝎心肠,但是,也请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你们一个是我的老师,一个是我的爱人和亲人,方隐,你走吧,我真的不愿看到你卷进来……”杜冰婵面无血色,语气却渐呈凄哀之状,她是在劝我,更是在求我。
我相信,她料到若我一直挡在中央、与断肠子成胶着状态僵持下去,会发生什么后果,因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愿看到我二人鼎足相斗。
我长叹一声道:“方隐我能为你们做的,实则已经做到极致,我已经诳骗了叶登爵,现在,我也本愿全身而退,不再插手叶安平之事,便当他只是一个路人罢了。
但是,断肠子前辈,你定然知道,玄学命术中的‘白尾护命’之典,这叶安平,和我乃是互为白尾星!
他和我的生辰及命数,完全一致,他在纽约曾救我命于必死,现在,在这洛杉矶,我岂能看他陷灾逢虞?
我二人互为庇命,此乃天缘命数,断肠子前辈,冰婵,也要请你们设身处地为我谋筹定夺!”
“米斯特方!
原来几个月前我在纽约拍电影,在钢丝上抱起来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当时我眼见那车要朝你撞来了,我想都没想,就把你拦腰一抱,原来,我们竟有这么大的缘分!”叶安平在一边惊呼不已。
“这叶家少公子,是你的白尾星?”杜冰婵一望向叶安平,颇为怪异,看来,白尾护命的典故,她自然熟悉。
便听断肠子冷笑一声道:“诚然,互为白尾护命者,生生世世,和谐周全,那么,方隐,你是断不能容忍我对叶安平用强咯?
想我和婵儿,多年来追凶溯敌,布阵设局,终于勘破天心玄机,你我二人本是各自为阵,毫不相干,他是你的白尾星,但我却不能以此缘由泯灭我等夙愿,玄机‘有中生无,无中生有’,你二人白尾护命。
却浑不知我和他有着生煞命克之数;自然,我在苦心勘破他的天星之际,又何尝得知你二人命有白尾?
方隐,你怪不得我,我也不怪你,今天,那就凭你我二人的手段和能力吧,谁能带走叶安平,另一方便隐退江湖,何如?”
“不……”杜冰婵立时一喝。
面有惊惧,“老师,这个,太……残忍!
方隐,你就真不愿再为我退出这一关头吗?
你这次随我回去,好好和爸爸妈妈相认团圆,我们再定下婚约,这不是极为美满梦幻之举吗?
方隐,求求你。
离开,好吗?”
断肠子一扫杜冰婵,轻叹一声。
我摇摇头:“冰婵,这一次。
方隐的确不能收手。
抛掉一切因果前尘,忘掉我和叶安平的白尾护命之数,但是,滴水之恩。
当涌泉相报!
他救过我的命,不然,站在此地的方隐。
将只是阴魂一缕!
便是为这救命之恩,我也只能承断肠子前辈之言,今天,我二人只得厅前论玄,一试高下,败者,便就此远去,不再过问此等相关之事,冰婵,我已经决定了,只请你谅解。”
“方隐!”杜冰婵清泪涕零,“便是为了恩情,道义,命数,就要悖逆辜负我们的感情、亲情吗?
真要跟我和老师斗得个你死我活吗?
如此一来,无论谁赢,今后,我们三人,又将如何面对?
方隐,我难道,真是看错了你吗?
!”
我心神俱碎,再不看她一眼,望着断肠子道:“前辈,我们便要怎样比试?”
断肠子凝神一思道:“既然婵儿不愿见到我二人斗得你死我活,我们便不要见伤见血。”说罢,望向一边的叶安平,又望望厅前地板,继续道:“如此,既然我们都是为了这叶家少公子,我便有一比试名目,我二人各以取物屈陷之术,来束缚叶安平,你我立足之地,这有五块大理石瓷砖,你我各自站在第一、第五块瓷砖上。
再让叶安平站在这中间的第三块上,我二人谁若先将叶安平拎向自己、拎出这第三块瓷砖,谁便取胜,怎么样?”
这比试手段还真是巧妙,你争我斗,毫无身体接触,自不会负伤流血,却是我二人以各自玄门修为造“拔河之绳”,把叶安平当做了拔河绳上的中线参照物!
我当即答应,又望向杜冰婵,她似乎稍微平静了些,看来,她已然得知,这场比试不可避免。
关键是,如此之试,自不会伤人。
厅中另九个汉子,大气不敢出一声,皆是双眼圆睁,不愿错过好戏。
我当即转向叶安平,欲让他过来充当我们“拔河”的参照物,但叶安平仿似早已明晓,走过来道:“米斯特方,我相信你。”又望望巧儿的房间,这关头,巧儿早已熟睡,“我相信你,因为我相信巧儿还在等我明天给她讲笑话故事。”
我心下一热,点点头道:“麦克,你的中文名字便叫‘叶安平’,你的身世你已洞晓七分,今后,我就叫你‘安平’了。
如果能得脱今日之险厄,巧儿,一定会等你给她讲故事。”
叶安平点点头,走向这排成直列五块瓷砖中的第三块瓷砖上。
这五块大理石瓷砖,四方齐整,一米见方,甚是宽大。
也即是说,叶安平立身的瓷砖,有一米左右的长度,我和断肠子谁先将叶安平拎出这一米之外,当然是要拎向自己,谁便取胜。
一切周全,我望望断肠子,彼此一点头。
取物缚物,我无恒宗的法术便是“九转束魂令”,乃是趋使天地阴邪之气,将物体隔空束缚或者拎取至别处,但必须要在夜晚才能驱使这股阴邪之气,现在恰是子夜,自然便可驱使。
而断肠子,我开始便已见识到了他本无异宗玄门支流的“玄空屈物”术,这门章法,却非驱使阴邪之气的法术,而是以自身的玄门修为在丹田气海凝为“精炁”,最终随意挥发,隔空攻击或者取物,欲要驱使法力精炁,没有二十年以上的玄门修为不可涉足,因而我便断定,断肠子的修为,领我五年之多。
当下,我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黄,四海未央……作茧自缚,披裹霓裳!
十万火急令!”咒语止而阴风盛,弥天旋影瞬刻袭向叶安平,就听叶安平惊呼一声,而再看断肠子,也是口中一阵吟念,电光火石间,右手一挥,仿似一阵旋风袭来,直让我一步之退,好生强烈的精炁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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