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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顺化!顺化!(2/3)

这些勾当,他也不是没有干过,屠戮了别人的村寨城镇,解散军纪数日,让士兵放手大肆**掳掠,自己也可以借机大捞一笔。

可是,如今事情轮到了自己头上,自然是万万不可以的。

自家新纳的小妾,还有小妾的那娇怯怯、鲜嫩嫩的妹妹。

怎么可以在别人的胯下婉转呻吟呢?



守住!

必须守住!

隐约中,东面,北面都有炮声传来,呐喊声,在城市的上空盘旋,似乎血腥气已经横穿了整个城池,城市如同沉浸在这血池一般中,空气中都是一阵阵的腥甜味。

只有城西,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守汉,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阮福渶躲在城墙垛口后面,透过箭眼向城下望去,在护城河的对岸,赫然罗列着数百门火炮。

一个个腆胸叠肚的炮手,手执火绳,毛刷,在各自的战位上列队。

在列成一线的炮位后面,是数十面军旗。

军旗后面,是一个个整齐的方阵,通过旗帜上的标识,可以看得出来,“近卫左营,近卫右营,近卫中营,近卫凤凰左营,近卫麒麟右营。”

身后,他的心腹管奇黎笋凑了上来,“殿下,儿郎们数了数,一共有大小火炮近四百门。”

南城那里,不过是自新军的部队,尚且打得沸反盈天,一佛涅槃,二佛出世,而西门这里,是南中军中数一数二的精锐,却是从早晨列队到现在,一枪未发,一炮未放。

“还有,宫里又派人来了。

使者请您过去接旨。”

从南中军发动进攻开始,宫中的使者便如流水介一般。

从督促他勉力守御城池,到责令他抽调部队去支援战事激烈的南门,种种理由不一而足。

不过,每次使者来宣旨之后,看到西城这里双方无战事,彼此无伤亡,使者无不面色有变。

不知道这个使者,来宣读的是什么旨意?

早知道李守汉如此手段,自己当初何必要他答应继承父亲的官职呢?

如今可倒好,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膻气!

塞给了来传旨的使者一锭赤金后,使者笑吟吟的向阮福渶拱了拱手,“三殿下,今日我军初战告捷,大王意欲犒赏各军将士,特派小臣前来相请,请殿下随我入城,宫中有家宴。

宴前大王会和诸位殿下,大将军们商讨犒赏各军将士之事。

烦请殿下随小臣前往。”

看着使者那张面带春风的脸,阮福渶忽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

使者还在那里舌灿莲花,突然觉得后背一痛,低头一看,一个尖利的刀尖,在胸前正在滴血。

袍服上,血迹正在不断的扩大中。

黎笋抬起右脚,将使者一脚踢翻,顺势拔出宝剑,在他的袍服上蹭了蹭,“殿下,主公要你前往宫中,只怕是凶多吉少,标下斗胆,请主公早日决断。”

看着在地上还在抽搐的使者,又向城下望了望那密密麻麻的炮位,十二磅炮,八磅炮,六磅炮,还有十余架火箭。

他不禁咬了咬牙,“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心中默默的念着父亲的名字。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一同弃暗投明,归顺大明李大将军麾下?”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逐一扫视着手下的各个军官。

随着他的话音,黎笋挥手示意,一队士兵蜂拥而至,将在场军官团团围住。

手中的刀矛直指军官们的胸腹头颅。

“汝等可愿意随我投奔李大将军?”阮福渶又一次的发问了。

“你!

回殿下的话!”黎笋用手中宝剑点指着军官。

“我,我,我。





啊!”那军官略一嗫诺,黎笋下巴一抬,早有士兵一挺手中长矛,刺透了那军官的前胸甲胄,三名士兵合力,将他的尸身挑起,从众人的头顶挑了过去,扔到了城墙的马道上,尸体顺着马道滚了下去。

“汝等可愿意跟随我?”阮福渶第三次发问,这一次,他的声音倒是缓和了许多,可是,在那些主意不定的军官耳中,却如同修罗恶鬼咒一般,

有那脑子转的快的,急忙顾不得腌臜,跪倒在地,“属下等愿意追随殿下,弃暗投明!”凡是有了带头的,自然就好办了,其余犹豫不决的,立刻也急忙跪倒,向三殿下表示,我们早就想投奔光明了。

“传令各营人马,除留一队人马在城头外,全部下城集结,前往王城护驾!

另外,将城头旗帜掷下城去,所有炮位,炮口冲内。

各奇管奇,随本殿下一同前往王城护驾。

黎笋,你打开两座城门,迎接大明天军入城!”

西关两座城门被缓缓打开的时候,叶琪正在和手下几位营官在西关与南关交汇处,带着各自的亲兵在那里观测着自新军攻城的景象。

看到人们在城墙上下生死相搏,从城头上,长梯上,不断地有人惨叫着坠落下来。

各营的营官们一个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主公让这些自新军打头阵!”

其实,让自新军打头阵的目的不仅仅局限于此。

“派人去炮司,传令他们,不要顾忌伤亡和炮弹,只管向城头开火就是,只要是城头没有出现我军红旗,就接着开火!”

按照守汉的本意,是打算借着此番攻坚战的机会,通过自新军的攻击,演习一下部队的步炮协同的战术要领和衔接,但是,却把仗打成了如此的胶着状态。

“告诉阮必达,破城之后,除了庙宇,学堂,悬挂着红旗或者门口贴着红纸的住户之外,其余的地方,他们任凭挑选驻扎!”

两道不同的命令,如同给战场本来就已经狂热的空气中又加上了一捧干柴,然后在干柴上泼洒上了汽油。

攻城的人们嗷嗷叫喊着又一次扛着长梯,握着刀枪向城墙扑来,浑然不顾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尸体和伤兵铺满,炮弹就在身边呼啸,不停地有霰弹从耳边、头顶、身边掠过,身边的战友,不停地一声闷哼,被霰弹或者是实心弹炸起的碎砖乱石击中,就此倒地不起。

然而,能够进城之后大肆发财的欲望,依旧让人们拼死向前。

庙宇不能去,那是神仙佛祖的地方,学堂不能去,那是读书人的地方。

贴着红纸、挂着红旗的民宅不能去,那是已经投顺的住户,但是,各级官邸,衙门,还有硕大的王城,里面可是积聚了无数的财富,金银啊!

“万胜!”

“威武!”

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从西关那边传了过来。

“狗娘养的!

阮福渶献了城!”一阵阵巨大的欢呼声从西关那边传了过来。

“狗娘养的!

阮福渶献了城!”管奇大人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是在城头死拼,为阮家效忠,还是和阮福渶一样,弃暗投明,投奔明国李大将军?

就在管奇大人心中一阵阵纠结,脑海中两种想法不停搏斗的时候,城头上的人们听到了更加动人心魄的声音。

“城上的兄弟,打开城门,咱们都是一家人,一起去发财!”城下的自新军,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列队在弓箭火枪射不到的地方,整齐的叫喊着。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这声音,比方才的火炮对城头守军的威胁似乎还要大。

“城下的兄弟,我们打开城门,你们会不会杀我们?”一个守军大着胆子回问了一句。

“城上的兄弟,我要是眼睛不花的话,你是不是姓吴?”自新军的统领阮必达手执一具白铜制成的大喇叭同他答话。

“我是大明南中讨逆诸军总统官李大将军麾下自新军统领阮必达,不久前和阮福渶在日丽同将军对垒,按说也是罪孽深重,可是如今你们看,老子不但没事,还升了官!”

“就是!

我们都是投顺大将军的!

你们要是聪明的,赶紧投顺,要不然,稍待一会,大军入城,再想投诚可就晚了!”

一时间,自新军发挥了他们的人脉优势,对城上守军呼朋引类,喊兄唤弟的进行起攻心战。

“开城!

开城!

开城啊!”一瞬间,管奇大人听到了从西门附近传来的喊杀声,为自己而奋斗的念头,将做忠臣的念头彻底杀死。

几十架长梯又一次靠上城头,这一次,城头上的人们伸出的不再是兵器的锋利,而是热情的双手,“我来拉你一把!”

“好了,兄弟,咱们赶快下城,去晚了,好东西可都是被叶指挥的近卫部队给弄走了!”

阮家的军旗被人一把扯了下来,丢到了城下的死人堆里,在原来的位置上,插上了自新军的黄旗。

看到了黄旗在顺化城头飘扬,叶琪和身边的营官们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顺化,这座横亘在南中军南下道路上的城池,这颗大钉子,终于变成了南中军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部件了!

看着颜色驳杂的人群,形成了一股股洪流,向城下涌去,坐在行凳上的叶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口中占了一首五言诗出来。

“累战是非空,山河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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