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 胆大包天(2/3)
你记好了,一百条南中的火铳,一百把南中的上好钢刀。”账房先生一听差点吓瘫那里,哪有结婚送这玩意的,但是又不敢多问。
只好按照贺老五说的记下数目,反正如何处理也轮不到他们操心。
少不得心里嘀咕着:“到底是外路来的流贼,成亲贺喜都送刀枪火铳!”心里鄙夷着,但是本乡本土成长起来的账房先生还是颇为眼热的看着那一捆捆油光锃亮的火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绝户刀艳羡不已。
记录好贺礼之后,有下人带着他们去了贵宾席。
其实说贵宾,由于条件有限,也只是有好茶水糕点而已,但是最大的好处是离着新人近,看的比较清楚。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等来了新人。
只不过,这对新人可是要多奇葩有多奇葩,新娘子没有红盖头,而且是直接拉着新郎的手进场,嘴里说的话更是让大家哭笑不得:“快点,一个老爷们走的那么慢,像什么样子。”
说话间大家不禁都看向新郎官,一看之下都点了点头,这个男人,确实不错。
首先身材高大,长相又是生就了一副颇为清秀的面孔,堪称英俊,其次这人的身上时刻保持着自信的气度,哪怕是现在被一个女人控制着,也丝毫没有一点猥琐的样子。
可就在这时,新郎官突然发现了谈初端,从谈初端身上的甲胄服色,还有他身后的几个卫兵身上判断了他们的身份之后,新郎官的眼睛里发出了一丝喜悦的光芒。
紧接着,新郎官突然甩开了新娘子,三两步就跑到了谈初端身旁,着急忙慌的说道:“兄弟,我也是南粤军的人。
我的顶头上司是赣南的公路督办吕学智,前不久赣南常凯胜叛乱。
。
。”新郎官正要接着往下说,新娘可不干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就要把人拉走。
谈初端要是在之前,是大可以不必管的,但是听到了赣南有叛乱的消息,立场立刻就变了。
他直接拽出了短火铳,厉声说道:“姑娘留步,这位先生的话与我南粤军有莫大的关系,他必须跟我走,而且是立刻。
至于你们的婚事,要等他见了我家施琅将军之后,再做定夺。”
新娘一听眼睛立刻立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家丁有人带了钢刀,上去抢了过来,刀尖直接点着谈初端说:“我不管你是哪来的什么人,敢管我的事,肖克绍就是你的下场。”身边的下人一听,脸顿时就绿了,我的娘哎,这姑奶奶是真火了。
这个姑娘说的肖克绍,是临县几个乡绅组织的团练的头目,一贯横行霸道,后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抽什么疯还是精虫上脑,居然非要强娶贺桂圆。
提亲不成之后,带着三百多人就来抢人,当时贺桂圆他爹都吓傻了,准备要跑。
她却毫不畏惧,带着几十个家丁就上去迎敌,也是肖克绍轻敌,居然答应了和贺桂圆单挑。
结果李桂圆连发三箭,命中两箭,一发命中眼睛,一发射中肩膀。
还没等反应过来,贺桂圆已经一枪刺穿他的咽喉。
一看老大死的这么惨,三百团丁顿时做了鸟兽散。
开玩笑,老大都打不过,难道我们去送人头吗?
啥,他们会追,这个事好办,我无需当跑的最快的人,我只要跑的过最慢的人就行了。
结果,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当,最后一点都没剩下,全都便宜了贺氏家族。
贺老五闻言也是脸色一变,他是知道肖克绍的事情的,但是谈初端是他哥们,也不能看着不管。
于是他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推开谈初端的枪,一手示意贺桂圆放下刀。
然后他正对着谈初端问:“兄弟,事情真有那么紧急吗?”谈初端虽然枪放下了,但是语气却更加不可置疑:“没错,这事含糊不得。
我军之所以一路到这里,就是因为南京的官绅叛乱。
要是赣南再出了问题,我军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你也知道,赣南连接广东福建浙江,可谓四战之地,我军有之,则福建广东浙江都安然无恙,失去了,则此三地皆危。
如果我军有事,老五,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
所以此事没得商量,这位先生必须立刻跟我去见施琅将军。
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只能保证,我尽力而为。”
贺老五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事关两支军队的生死存亡,便顾不得儿女亲情。
只好无奈的对贺桂圆说:“妹子,这位是我生死的兄弟,他可能骗别人,但是绝对不会骗我,而且事情确实重大。
家国天下,天下为大。”见贺桂圆要急眼,贺老五又连忙说:“不过你放心,这事我肯定让施琅将军给你一个交代,他也必须有个交代。
这样吧,我给我兄弟作保,你要是信得过我贺老五,那么今天就暂且作罢。
要是信不过。
。
。”说完,贺老五一指自己的胸口,“我愿意任凭妹子处置,反正我们送来了一百条火铳一百柄绝户刀的贺礼,就算是妹子你拿我来当试火铳试刀的靶子,咱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一番惫赖的话,说得贺桂圆翻了翻白眼,“瞧你说得,我是那等不晓得轻重的人吗?
!
来人,备马!
我要和我相公一起去见施琅将军!”
一路平安无事,等到了施琅的行营,眼前的情景把谈初端可吓得不轻。
虽然早就知道施琅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但是这阵仗,还是太吓人了。
只见一队队士兵匆忙的搬运物资,打着背包,一看就是要进行急行军的准备。
所有人都是面色严肃,行色匆匆,甚至连搬运火炮,都是尽量减少谈话和呼喊,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准备。
至于施琅,则早就站在了大营之外。
见谈初端他们来了,二话不说就问:“李德润先生在哪里?”引荐过后,施琅一把拉住李德润手,直接把他拉到了大帐之中,大帐里空无一人,外面全是施琅贴身的警卫。
施琅甚至连让座献茶这套礼节都懒着搞,直接问道:“赣南现在叛匪有几支人马,为首为谁,占据了多少州府,是否控制了新直道?
另外地方干部损失多少,商铺损失如何?
物资又被他们抢掠了多少?”
一番连珠炮一样的询问让李德润几乎懵了,半晌之后,在施琅几乎快急眼的时候,他才说:“将军,您说什么啊,常凯胜早就死了,造反的就他一个。
我的两个兄弟拿着吕学智批给的五百支火铳,在四月十二那一天,趁着他张狂的时候,一顿排铳,打的他人仰马翻。
然后我们趁势追杀,又攻破了他家的土围子,后来他家被抄了,连三夫人都被我兄弟抓去当了小老婆,就是不知道现在怀孕了没。”
听完李德润的汇报,施琅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他瞬间又有一种自己没愚弄的感觉,他娘的,老子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千军万马打行装,做好了一切急行军的准备,结果现在没事?
不行,要找个人出出气,于是施琅怒喝到:“谈初端,你给老子滚进来!”
谈初端一咧嘴,心说完了,看来施琅将军这是要拿我开刀,虽然枪毙是不至于,但是搞不好就是一顿骂啊。
还别说,他还真是猜对了,他刚走进大帐,施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谈初端,你是怎么办事的?
你看看,李德润先生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路上连水都没喝一口,连嘴唇都干裂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
人家又是在办喜事,你就这样把人家一对新人给这样弄来了!
你现在就去,带着先生夫妇洗漱吃饭,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谈初端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暗自吐槽,老大,您倒是会做好人,我要是真让他吃饱喝足洗漱完毕来见你,你还不扒了我的皮?
不过这话也不敢说,他只能带着李德润去洗漱吃饭,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之后,他才带着李德润回来。
再次见面,施琅就从容多了,茶水座位礼数周全,一番客套之后,施琅才问:“既然赣南无恙,那么请问先生,现在赣南正在干什么?
您又是因何来到这里?”这个李德润倒是真不一般,按理说,一般人见到施琅这样的上官,必然是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多出,可他倒是好,直接让一盏茶见了底不说,还大模大样的让别人再添一盏。
幸好施琅不在乎这种事,要不换一般人,早就不高兴了。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茶,才说:“赣南现在正在做几件事,第一自然是彻底推行新政,第二吗,是全面整修广东到赣南的新直道,第三,则是动员老百姓,准备拆路。”
施琅一听感觉很好奇,于是他说:“这前两样好说,准备拆路是怎么回事?”李德润一笑道:“鞑子之所以那么快就占领中原,很大的因素就是中原交通方便,倘若他们要是利用了便利的新直道,那么对梁国公驱逐鞑虏相当不利。
因此,我向吕学智建议,在必要的时候,不光是拆路,动员新直道附近的村民,挖断道路,绝不能让鞑子利用上新直道。
更要坚壁清野,空室清野!
要做到路上有坑,坑里有水,水里有钉,十步一小雷,百步一片雷。
路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好走的路!
村子里没有一星半点儿能用的能吃的,便是一口干净的水也喝不上,更不要说获得粮食蔬菜肉食了!
我告诉我那两个兄弟,便是舂米的舂子,石杵,也要搬到山上去!
让他们就算割了田里的稻谷,也吃不到嘴里去!
总之,绝对不能让他们走上太平道。
这样就算他们能撑着走到广东,他们也得累死烦死,我军则只需要养精蓄锐,然后发动雷霆一击,必然大获成功。”
“好!”施琅不禁赞叹了一声。
不过转瞬,施琅又奇怪了:“先生,吕学智据我所知,不是不爱惜才能的人,为何你不到他那任职,却跑到这来呢?
难道是得罪了他?
要是这样,尽管跟我说,我去教训教训他。”李德润一听连忙摆手:“施琅将军,你这可错怪吕学智了,他早就说给我写推荐信,让我去参加培训班,说按照现在的局面,将来至少也能当个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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